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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她在前世都要慎重對待,更何況是在這裡。那種脆弱的,需要呵護的,需要傾瀉感情的東西,謝安覺得他可比周敬堯要危險多了。
總督大人不知此事,接下來的一月里,他們幾乎是在府中過了一段情意綿綿的日子。
謝安將平城的女院也置辦起來了,調了蓉城那邊熟悉的管事過來。謝安很驚訝,過來的人,是水村一個孤身的小媳婦兒,在水村時,謝安見她總是憂鬱孤僻的,如今,卻是一副沉穩幹練的模樣,辦起事來有條不紊,到幫了她好些忙。
平城和蓉城的女院辦起來,平日里那些孤身的,家中遭了事故的,死了丈夫的女子好似突然就冒了出來,她們不必在為著戶籍和身份苦苦哀求和忍受家裡族裡的磋磨了。
謝安在平城,每日都要過去親自看一會兒。她甚至在想,辦了女院才這麼些時日,那麼些女子,都不是那等好吃懶作的,女院為她們定了身份,牽了線,大家基本再苦再難,都會自己去努力掙扎了。
是否可以將女院歸入各地官府下轄呢?謝安希望沒有了任何人,女院都可以有個正經的名頭和持久的發展。
她左思右想,去信給了長公主。
一日傍晚歸來,天時尚早。謝安本直奔後院而去,但心中想著事情,她方向一改,去了總督大人在前院的位置。
走在路上,來往的下人皆低頭問好。
大人有了位寶貝的枕邊人,這在督府早已人盡皆知。這位枕邊人正是當初的秋月姑娘,為了日日能方便見著,直接入住了聚風院後面的院子,但不知為何,卻連個侍妾的名頭都沒有。
大家對此表示疑惑,但看大人每日不落的直奔後方的院子,謝安出入皆不受限制,眾人都不敢小覷。
周敬堯方才接見了一位官員,人退下之時,福萊提醒,要到晚膳時分了。那今日便到此為止吧,謝安該是回來了。
才踏入院中,準備回去,就聽見門房處傳來問候的聲音。
謝安走在前方,帶著蘇巧敏和夏荷正朝著他來。
周敬堯正往前走著,見她來了,略感詫異,正是到了一日放鬆的時刻,他三兩步走到院子對面,走到人的身旁,謝安見此,就站在台階上等他,他心情不錯地道:「你怎地來了?」
謝安本是想直接在前院與他說一說此事的,此刻見他一副已經要回去的樣子,就做罷了。她回:「本來有事,現在暫時沒了。」
「有事?何事。」
「待會兒回去說吧。」
兩個人又一起往住的院子處走去。
要穿過那前後隔開,占地寬泛的園子,總督大人今日的步子慢了下來,晚霞滿天,園中山石林立,兩旁的花開得奼紫嫣紅,謝安也隨著他一起漫步著,他們都從未好好欣賞過這請能工巧匠仔細置辦的園子。
「福萊。」周敬堯停住了腳步。
「爺。」福萊從後方上前。
「這裡不需跟著了,你們三人先回去,吩咐膳房那邊備好晚膳。」
「是。」福萊應了聲,帶著夏荷和蘇巧敏先回了院子。
他們離的快,路上一時只剩謝安和總督大人二人。晚風襲來,他們靜靜的朝前走著。周敬堯從前覺得在前院處理政務同在聚風院歇息沒有什麼不同,此刻卻覺得天差地別。
日頭已然落下,只剩下天邊最後一絲耀眼的光。
謝安抬眼看去,無論何處的晚霞都是美的奪人眼目的,不同的只有身邊的人而已,如今,身旁只有同她一起漫步的周敬堯。他們身邊沒了下人,只剩彼此。
總督大人何曾有過這樣的時候呢。
他們好像突然被帶著花香的晚風迷了心神,深情不能自抑了。周敬堯走著走著開口道:「謝安,你看這園子如何?」
謝安聽著突兀要她點評的問句,莫名回道:「很美啊。」
總督大人就陡然間悵然若失起來,他仿佛想抓住什麼,但又無從尋起,就如這日頭落下的天,很快就黑盡了。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回到了院中。
用了晚膳,謝安才與周敬堯細說了女院一事。
周敬堯深思,女院開設至今,并州境內,到並無激烈反駁之聲,是為些貧苦女子辦事,說來也是勤政愛民之舉,只原先並無人專門為這些女子考慮罷了。
但要將其納入官府轄內,也不是件簡單事,規矩章程,管事設置還要一一道來,雖說謝安說會細細安置好,但他也需細細審看,不是一朝一夕,張口便可批了的事情。
謝安自是知道,只說先與總督大人通報一聲,剩餘的,她自會一一呈上。
……
時間一晃,便是流火般的夏日。
長公主終於在六月的末尾抵達了盛京城內。穿著一身火紅的薄衫,她在紅玉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沒有特意地通知任何人,她直接
回了長公主府。
又回到了這囚籠般的盛京,然而這次,她不再回皇兄為她安排的駙馬府上了。她不再遷就任何人,即使那座陌生的府邸有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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