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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室內的燈盞一一被點亮,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容娡將謝玹牽到燈光下,捧起他的手,低頭查看他裹著白布的掌心,小聲道:“……傷還疼不疼了?”
謝玹竭力維持的從容鎮定,因為她的這句話,霎時冰消瓦解。
他俯身枕在容娡肩頭,微涼的髮絲搔著她的頸側,鼻骨壓著她的衣料,嗓音又悶又低,帶著點兒鼻音:“疼……姣姣,傷口好疼。”
容娡心中澀然,說不出話,抬手輕輕摟住他的背。
想了想,偏頭在他鬢邊落下輕若羽毛的一吻。
謝玹的氣息變得不穩,堅實的雙臂箍著她的腰,將她摁在懷裡,迫著她仰起頸項。
披在身上的外衫滑落,他清冷的目光落在她頸側破了皮的傷口處,頓了頓,溫熱的唇舌隨之覆蓋其上。
容娡顫了顫,手指微蜷,瞳里醞釀出水光。
謝玹的吻輾轉著來到她的唇邊,低啞著喚她:“姣姣……”
不及她回應,他便扣住她纖細的後頸,唇舌極具侵|略|性的撬開她的齒關,索取她的氣息。
容娡仿佛浸到熱水裡,頭腦發暈。她眼里攢著的水光幾乎要滿溢出來,聽著謝玹潮濕的鼻息,隱約意會到他的意思,眨了眨眼,沒有抗拒,踮起腳迎合他的吻。
謝玹的喉結上下滑動,吻的更深。等到他口耑息著鬆開她時,容娡腿一軟,簡直要如一灘水那般軟倒在地,又被謝玹撈起。
她抓著他的衣袖,水潤的紅唇微張開一道縫隙,吐息兩下,半闔著眼,試圖制止:“你……你還有傷。”
“不礙事。”
謝玹深深凝視著她,鴉色的長眉下,眸若濕墨,眼尾微微挑起一個勾人的弧度。
勾著她與他一起浮沉。
容娡聽著他的嗓音,酥的心尖發麻,心跳劇烈,想強硬的推開他。然而對上他一雙隱含懇求的濕潤眼瞳,竟像被蠱惑一般,無法狠下心來。
……罷了。
其實她並不抗拒與他做這種親密的事,大不了……大不了就當再解一次藥。
左右天亮後,她南下,而他北上,這輩子的緣分,說不定就此盡了。
說什麼再續前緣,不過是她為了安撫他的哄騙。
放縱這一回……也未嘗不可。
雖這樣想著,憶起從前那兩回,容娡心尖一酥,心裡不禁還是有些異樣的慌亂。
謝玹將她抵在案邊,她踉蹌著站穩,雙手順勢撐在身後。
他繼續親吻她。
裙裾猶如盛放的芙蓉花朵那般,花瓣一片片剝離。
他一寸寸吻過她的唇,她的下頜,她的頸側,她的鎖骨。
繼續往下。
容娡咬著唇,仰起臉,澄澈的眼中倒映著搖漾的燭光,瞳仁倏地一縮。
謝玹單膝跪在她身前。
他鴉色的長髮,水瀑般搭在肩頭,有幾縷纏在她的膝彎上。
容娡眼里蘊著的水光晃了晃,搭在桌邊的細白手指猛地收緊,難以置信地看向他,雙目圓溜溜的睜大。
她涼的哆嗦了下,想要蜷縮著合攏自己,卻被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駁回。
容娡的眼睫簌簌顫抖起來,鼻音濃重的像是要哭了:“……鬆開。謝玹,鬆開!”
她不是他的肴饌!
謝玹短暫的抬了下頭,薄唇上浸著一層水光。
這人面容雪淨,仍是那副不染纖塵的謫仙樣,幽邃的眸底深處,卻翻湧著濃重的掌控谷欠望,清峻的眼角眉梢,映著暖融燭光,仿佛染了層水色,宛若春風駘蕩。
他清沉的目光落在她驚慌的臉上,端量一瞬,薄唇抿了抿,眼簾再次垂落。
容娡咬住唇,呼吸紊亂,很快說不出話。
顧及謝玹身上的傷——那傷還是因她而起,她不能肆無忌憚地蹬開他。
於是一低頭,便能看見他烏黑的發頂,以及挺峻的鼻骨。
他眉眼低垂,神情專注,仿佛在啜飲著貴重的茗茶,舉止有種說不出的溫雅。
容娡的眼瞳微縮,異樣的浪潮竄入她的腦海。她的足失控地蹬了幾下,像一條被釣上岸的魚那般扭動著腰徒勞的掙扎,嗚嗚咽咽的哭吟出聲。
謝玹的頭髮被她扯住,他被迫仰起臉,無奈地看著她,嗓音微啞:“姣姣……鬆手。”
容娡不松,氣惱的發抖,哆嗦著抽泣。“我討厭死你了!”
窗外仍下著淅淅瀝瀝的細雨,居室里瀰漫著潮濕的氣流。
謝玹沒說話,垂著眉眼,不知瞧見什麼,唇角極輕的勾了勾,直起身將她撈入懷裡。
容娡惱極怒極,面頰漲紅,抬腳蹬他,頓了頓,又好像不解氣似的,一口咬在他肩頭。
謝玹縱容地看著她,冷白的手背上鼓出淡青色的青筋,玉璋試探著往裡。
容娡渾身一僵,眼睫飛快的眨動兩下,啐罵的話悶在喉嚨里,摟住他的脖頸,不敢再亂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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