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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惜砍下賀蘭銘的手,以此來彰顯他對容娡的珍視。
謝玹絕不是毫無頭腦的莽夫。
他運籌帷幄,算好接下來走的每一步。
去侯府赴宴的人不少,他當著諸多權貴的面,蓄意鬧出大動干戈的動靜,幾乎要將侯府掘地三尺,就是為了讓他對容娡的情意傳出。
此舉有悖君子端方,有損名譽,勢必會引來謝氏族老的震怒。
不過,他們無外乎是以家規處罰他,待受罰之後,這樣大的動靜也應傳遍洛陽,屆時,人盡皆知他對容娡傾心不已,幾乎是近似瘋狂的地步。
族老們再怎麼不情願,為息事寧人,也當無可奈何的准允他迎娶容娡——
步步為謀,處心積慮,只為能娶容娡。
謝氏家規極其嚴苛,謝玹熟讀每一條戒律。
他一向嚴於律己,如今既然身為謝氏中人,便不會去違背謝氏的清規戒律。
謝玹清楚的明白,接下來自己要面對的是怎樣的懲戒。
他收回思緒,神態自若地朝戒律堂走去。
濃長睫羽下,昳麗的眼眸中,翻湧著冷邃幽深的情緒。
容娡既然一直以來心悅他,想要得到他,如今,他來遂她的意,滿足她的所求。
她不會等太久。
謝玹無法容忍事情會脫離他的掌控,他絕不會允許能夠牽動他心弦的容娡嫁與旁人。
經此之後,容娡當非他莫屬。
事態盡在他的運籌之中。
從前,謝玹身負許多人的各式期許,因而對自己的要求極為嚴苛,一言一行,循規蹈矩,清冷自持,從未有過差池。
眼下他竟因為容娡,作出這般令自己名譽掃地的瘋狂之舉,他以往從未料想過,細想過後,也不禁有些意外。
意外之餘,好似也沒那麼在乎了。
他只在乎——
只有這樣,才能與她鎖在一起。
只有這樣,才能徹底地掌控容娡。
—
暖寒會上,容娡險些被擄走之事,很快便傳遍謝府。
謝雲妙聽聞過後,想到是自己讓她去赴宴,心裡有些愧疚。見容娡數日不曾露面,以為她受了傷,躑躅一番,決定前去晴菡院登門拜訪。
但容娡並未受傷。
她以前經受許多磨難,這點驚嚇也算不得什麼。
之所以不曾露面,是因謝蘭岫知曉容娡惹出的亂子後,氣得將她禁了足。
容娡久久見不到外人,白蔻與白芷也不知為何一直沒有出現,而謝玹竟也不曾派人前來尋她,她心裡慌得很,一見到謝雲妙,眼眸當即直冒光。
謝雲妙沒料到她絲毫沒有芥蒂,心中愧疚更甚,因而當容娡求她,幫她遮掩、讓她出門時,她毫不猶豫的應下。
容娡偷偷溜出房門時,冷不丁聽見侍者揚聲報四夫人來訪。
院門前擠著許多侍從,容娡一時無法偷溜出去,又覺得四夫人來得蹊蹺,或許來意同她有關,衡量一番,索性悄悄溜到謝蘭岫房間的窗外,想聽一聽她們在說些什麼。
僕從被盡數屏退,四夫人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容娡站在開了一道小縫的指摘窗外,將她們的對話大致收入耳中。
“……大公子絕不可能娶容娡。”
四夫人沉聲道,“如今流言四起,族老與長君震怒,禁了大公子的足,勒令他與容娡斷乾淨。賀蘭銘近幾日頻頻向長君傳達對容娡的愛慕之意,長君向我夫君施壓,要麼將她獻給大皇子,要麼將她逐出府。”
“我衡量一番,不若為娡兒尋一門親事,也好過日後舉步維艱。”
聞言,容娡的心,如同被一隻滿是利刺的大手緊緊攫住,攥的她喘不過氣,一抽一抽的泛著疼。
她的臉色驟然沉下去。
怪不得謝玹近日杳無音信。
虧她一直以來竭盡所能的引誘他,以為他會是她安身立命的憑依。
怎料眼下不過稍遇波折,他便默不作聲地對她不聞不問了。
她還是想錯了,謝玹那樣的人,雖身居高位,但也有太多束縛與羈絆在身。
他既不可能娶她,她另覓旁人便是。
她又不是非他不可。
識相
屋中的交談還在繼續, 似乎是在商議為她尋一個合適的郎君,但容娡已無暇去聽。
最初的抽痛過後,她的心裡燒起一團憤怒的毒火, 燒的她五臟六腑擰作一團, 令她幾乎要因羞憤,而將口中貝齒咬碎。
四夫人雖是在為她考慮,但話里話外的意思,無外乎是因長君的施壓, 要將她草草嫁人, 打發出府。
既是要匆忙了事, 又怎會為她尋一個好夫婿。
心裡的毒火越燒越旺, 容娡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同賀蘭銘並不相識,究竟是何時招惹了這位陰晴不定的皇子,竟令他找上謝氏主君, 用盡手段要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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