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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溺於他曾不屑一顧的情愛,執念於讓她只撥動他的心弦。
想讓,她的一顰一笑,她的所有,皆如她曾經許諾的那般,獨屬於他。
為他調動,為他掌控。
若是容娡不再獨屬於他……
沉默一瞬,謝玹低頭親昵的吻了吻她的唇角,喉骨輕輕上下滑動。
“可能是。”
說這話時,他的面容依舊空淨明淡。
甚至,因為低垂著眉眼,露出了眼尾的那顆小小的痣,神情顯得淡漠而悲憫。
容娡一怔,抬頭看向他的臉,暗自磨牙,氣哼哼的用足尖蹬他。
門內久久不曾傳來回應,謝珉拍了拍門扇,有些焦急地喚:“容娘子,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容娘子?”
嘩嘩聲將容娡驚得回神。
她抬眼看向門外,天色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沉暗,而謝珉這人竟一直不曾離開。
容娡心中生出幾分複雜,警告般地看了謝玹一眼,面朝門口,柔聲道:“謝郎君,我無礙,方才只是在出神……如今我未著鞋襪,不方便請郎君進來。”
衣袖摩挲出幾聲輕響,謝玹將臉湊到她耳邊。
容娡以為他要對自己說些什麼,便沒在意,略一沉吟,目光瞥向謝玹給她的那個瓷罐,軟聲道:“至於治凍傷的藥膏,我這邊有一些,暫且不需,還要多……嗚嗯——!”
謝玹含住了她的耳垂。
溫熱的鼻息像羽尖一般掃在她的耳後,容娡瞳孔微縮,渾身劇烈的顫了顫,沒能壓住脫口而出的驚呼。
謝珉察覺到異常,關切道:“容娘子,方才是你在呼痛嗎?你怎麼了?”
容娡的一顆心簡直要跳的掙脫胸膛蹦出來。
她的眼睫撲簌直顫,眼中晃著水波,用力抿著唇,死死掐住謝玹的手。
好一陣,容娡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紅唇微張,緩慢地、艱難地道:“……不慎撞到了桌角,沒什麼事。多謝郎君好意,郎君請回罷。”
她氣息有些不勻,嗓音細弱無力。
謝珉聽出古怪。但他只當她是疼的,便沒多想。躑躅一陣,叮囑了句“娘子當心”,便離開了。
待謝珉走後——
含著容娡耳垂舔吮的力道也消失了。
容娡眼尾發紅,沾著淚珠的睫羽柔弱的顫了顫,轉頭看謝玹。
她的嗓音帶著點哭腔,語氣卻極為篤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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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了,你是故意的。”
謝玹面容雪淨,神情淡然從容,像尊無情無欲的神像。
“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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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完全黯淡下去, 偌大的府邸,闃然空寂。
暖閣里,火光搖漾。
容娡坐在檀木圈椅上, 面朝炭火盆, 雙手捧著茶盞,小口小口啜飲。
她心事重重,垂著眉眼,手裡的茶水騰起薄薄的水霧, 繚繞在她面前, 顯得她的神情很是溫和乖順。
溫熱的茶水入腹, 喉間的乾渴消減許多。容娡清了清嗓子, 透過縹緲的水霧去看謝玹。
謝珉離開後, 這人便若無其事的鬆開了她,此刻正淡然自若的坐在她身旁,垂斂眉眼, 如玉的長指把玩著盛著藥膏的瓷罐, 一副超然物外、無欲無求的謫仙模樣。
仿佛方才那個摁著她、吻個不停的人並不是他。
如若不是容娡看見他唇上被她咬出的傷口, 她都要懷疑自己剛才是在做夢了。
想到方才發生的種種, 容娡不免有些抓心撓肝, 胸口驀地燒起一團煩躁的火,連忙又灌了一大口茶水入腹。
她算是看明白了, 這人一反常態的做出許多令她覺得匪夷所的驚人之舉,就是在爭風吃醋。
原來,他也並非她認為的那般無情無欲。
然而這回, 容娡並未被得意的喜悅沖昏頭腦。
她擰眉思索一陣,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謝玹的為人與她想的有所出入。
遠比她想的還要難對付, 還要難以捉摸。
雖然二人相處親昵,但容娡無法判斷出他對她有多少情意。
經此一回,她甚至有些懷疑,謝玹對她的情動,是否僅僅是出自於掌控欲……
想到這種可能,容娡不禁有些惆悵。
謝玹不通情愛,於此道上愚鈍痴頑,
偏偏極其認真地聽信了她隨口哄騙他的蜜語甜言。
拉著她,好奇而嚴謹的胡鬧。
若是某天,她沒留心說了些什麼哄人的荒唐話,被他當了真,那她該如何是好?
容娡越想越鬱悶,想不出該如何與他相處,一時都有些無從下手了。
一壺茶見了底,她收回心神,下意識地用足尖踢了踢謝玹,撒嬌道:“還想喝茶。”
說完容娡便有些後悔。
謝玹的身份豈能是她能隨意使喚的。
謝玹沒說什麼,淡淡看她一眼,起身泡了一壺茶,斟了一杯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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