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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娡如願同謝玹住在同一屋檐下。
她本欲伺機勾引謝玹,怎料謝玹忽然變得忙碌起來,成日有處理不完的繁忙事務,頻頻與都尉府往來。
容娡不好打攪他的公務,便只得按捺住心思,沉默地伴隨在他身側。
倒是因著與都尉府來往的勤,偶爾杜簡會借著家中庶出姊妹的名義,邀她一聚。
容娡衡量一番,覺得杜簡是丹陽都尉家的公子,杜都尉似乎又正在被謝玹器重,她與他結交並無什麼壞處。
她雖一心想著得到謝玹,但未免也要給自己留上一些後路。
更何況,他是劉覆的表弟。倘若劉覆想同都尉家維持好關係,便要顧及杜簡,同她假惺惺的客氣一番。
說不定她還能讓他負氣難堪。
衡量過後,她同意了杜簡的邀約。
因著近幾月的經歷,容娡的防備心頗重。第一次去赴約前,特地知會過謝玹,還問過他有沒有用於防身的輕便武器。
謝玹問過她的用途,撥了兩個兵衛給她,翌日,在她出發前,又親自送她了一柄峨眉刺,簡略的教會她用法。
容娡便去赴了幾次約,杜簡的姊妹為人和善,她又善於與人逢迎,相處的還算愉快。
—
在府中住下的第七日,謝玹處理完那些繁瑣的政務,回到居住的院落。
他在居室中靜坐許久,門前一直不曾響起輕盈的腳步聲。
謝玹若有所思,後知後覺地發現,近日容娡似乎極少出現在他的眼前。
問過侍從,方知容娡又去赴了都尉府的約。
謝玹並不欲干涉容娡與人結交。
只是都尉恰好有事尋他商議,他解答完都尉的疑惑後,貌若無意地問了一句杜簡的課業。
同他相處這麼多時日,杜都尉第一次聽他說到與公務無關之事,受寵若驚,誠惶誠恐,立即表示會督促夫子嚴加管教,定然不負國師的關懷。
—
容娡赴約回來時,已是暮色四合。
她今日同杜簡等人玩了一場飛花令,吃了幾盞酒。當時並不覺得吃醉了,直到回程路上,馬車搖搖晃晃,酒勁被晃出來,她漸漸有些不勝酒力,頭暈腦脹,渾身發熱。
下馬車後,她暈暈乎乎地徑直往謝玹的居室走。
她一向同謝玹親近,經常去往謝玹的院落。佩蘭習以為常,只當她有事尋謝玹,便沉默的跟在她身後。
容娡推開房門後,佩蘭自覺地在門外停下。
居室里點著幾盞蠟燭,謝玹並不在房中。
容娡支著混沌的思緒,睜開迷濛的眼掃視一陣,看見床榻,咬著唇,隱約記起自己似乎該入寢了,便走過去,躺到上面。
酒意翻湧,她睡著有些熱,迷迷糊糊地開始解衣帶。
謝玹回到居室時,望見門前立著容娡的婢女,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侍從恭恭敬敬地稟報:“容娘子似乎是有事尋主上您,在房中等了有一陣了。”
謝玹輕輕頷首,踏入居室。
燭火搖漾,滿室飄浮的冷檀香里,混著一絲酒釀般的甜香。
謝玹目光逡巡一陣,驀地發現四仰八叉躺在榻上、將衣裳褪的只剩一件訶子的容娡。
衣裙被她踢到地板上,像是一朵重瓣的粉色菡萏。
容娡臉蛋酡紅,白皙細膩的肌膚像白海棠的花瓣,在暖黃的燭光中分外嬌嫩,白的幾乎灼目。
謝玹未曾料想到會望見這樣的一幕,僵在原地,耳尖緩慢攀爬上熱意。
半晌,他睫羽一顫,惱怒地低喚:“容娡!”
蒙眼
容娡是因為酒勁翻湧, 醉的頭腦發暈,睡得倒並不沉。
半夢半醒間,聽見有人喚她的名, 她在被褥間滾了半圈, 幼貓似的哼唧兩聲。
藕粉色的訶子被她的動作揉的有些散開,軟馥的雪白晃顫,像瑤池中搖曳的盛放雪蓮。
雪蓮盈盈入眼,花瓣鼓翹, 豐潤嫩白, 將謝玹震顫的心神驚醒。
謝玹的瞳仁似是被燙到一般驟然一縮。
他屏著呼吸, 飛快地別開眼, 將視線自她身上移開, 規規矩矩地看向地面。
倉促間,他只匆匆瞥見容娡闔著眼眸的恬靜睡顏。
她似乎是睡著了。
居室內很安靜,安靜到謝玹能清楚地聽見容娡平穩的呼吸聲。
橘黃色的燭光徐徐燃燒, 光暈瀲灩, 漸漸升溫, 將一向冷清的居室熏出幾分暖意。
滿室寂靜中, 謝玹睫羽輕顫, 抖落一圈溫潤的燭光。
方才匆匆一瞥,他並非出自本意想要去窺探什麼, 但還是意外地看見一絲有悖君子之禮的春光。
如今明知那邊的情形,他更是不便看向她。
因而無法準確地判斷,容娡究竟是在裝睡, 還是當真睡著了。
但, 無論她是否睡著,眼下的情形, 於謝玹而言,若處理起來,似乎皆是頗為棘手。
他耳尖猶有熱意,未曾料想到容娡竟這般大膽行事,有些無所適從地僵在原地,垂斂眉眼,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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