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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靈不靈驗不知道,故事有水分倒是真的,合著就是大慶版梁祝唄!
燕寧料想的不錯,相比於佛殿門口擠擠攘攘盛況,姻緣樹這兒的人就要少上許多,而且大多是年輕男女,一看就是還憧憬嚮往愛情,充分詮釋了故事包裝重要性,燕寧繞樹轉了兩圈,正要感慨現在年輕人真好偏,結果一回頭就不見岑暨蹤影。
咦?
人呢?
燕寧左右張望,還以為人一聲不吭溜了,正準備去尋,就在一小攤前發現熟悉身影,原來還有和尚專門擱這兒擺攤賣紅線。
她眉梢微揚,負手踱步過去,果然就見岑暨正俯身在攤子上挑挑揀揀,攤子雖不大,但東西卻全,有紅綢帶,姻緣鎖,桃木牌,還有桃木簪福袋手串之類的飾品,甚至旁邊還放著一個簽筒,攤主是個白鬍子和尚,正靠在椅子上仰頭打瞌睡。
「幹嘛呢你,」見岑暨拿著紅綢帶與姻緣鎖來回比對猶豫不決,燕寧咳了一聲,待他回頭看來,嘖聲揶揄:「怎麼,你也想祈願求姻緣?」
這不明知故問麼!
只當沒看見燕寧臉上調侃,岑暨神色不變,將手中的兩樣東西遞過去,問:「你想要哪個?」
樹上有系紅綢帶的,也有掛桃木牌的,岑暨不懂這些,只能將決定權交給燕寧。
燕寧接過,沒急著選,而是故作驚訝:「不會吧不會吧,這你還真信吶,那什麼書生小姐的故事都是用來哄人的,而且,這繩子就算系上去了也在樹上待不到一年,寺廟會定期讓人清理的,畢竟一棵樹統共就只這麼大點地方,總得給後來人騰點地兒。」
「想不到吧,」見岑暨詫異睜大眼,燕寧笑眯眯,搖頭晃腦唏噓:「全都是套路——」
前世的時候燕寧也曾跟著同事去廟裡祈福,跟風系了祈福帶,等下個月再去的時候卻發現帶子沒了,一問才知道,原來樹杈有限,為了能在保證樹的生命健康的前提下後來人也能有祈願位,所以廟裡每隔半個月就會清理一波,美其名曰是佛祖已經知曉,日日掛著風吹雨淋反倒不妙,雖然不知道棲禪寺清理頻率,但保守估計一年怎麼都得換一茬兒,就看薅的是誰的條了。
燕寧說話聲音不大,攤子跟前也沒幾個人,可旁邊正在挑選紅綢帶的年輕少婦還是耳尖聽見,她神色一緊,連忙就問正闔眼養神的長鬍子和尚:「大師,這姻緣帶系上去了還會被取下來?」
和尚明顯還未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答:「自然了,不然哪兒有這麼多地方掛。」
少婦:「!」
少婦一聽這話眼眶立馬就紅了,將那紅綢帶往地上一扔,恨聲:「好啊,難怪我與夫君感情不順,原來當年在這裡祈願系的紅綢帶竟被取了,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虧你們還是出家人,就沒見過這麼黑心腸的!」
少婦忿忿指責一出,和尚頓時清醒,見少婦咬牙切齒盯著他,一副恨不得衝上來撓花他臉的架勢,和尚暗吸口涼氣,忙解釋:「這位施主,話可不能這麼說,雖說紅綢會解,但在系上去的時候心愿就已經被佛祖知悉,之後或掛或解影響都不大,況且緣來緣去,皆因前生註定;緣深緣淺,皆是今生修行,縱然有姻緣繩將你二人綁定,但如何經營還看自身。」
和尚雙手合十,面容和藹:「貧僧觀施主夫妻宮隱隱泛黑,想必是有小人作祟,這是本寺新出的護身錦囊,裡頭放有桃木,並經佛前開光,若隨身攜帶可驅邪避災,保夫妻和睦,施主您看要不要來一個?」
說著,就見和尚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枚護身錦囊,上頭還繡著梵文,瞧著十分精緻,在燕寧震驚目光中,就見和尚一本正經搞起了推銷:「這錦囊製作頗為繁瑣,統共只得三枚,貧僧也是見與施主有緣,所以就想跟您結個善緣,恰好今日又逢菩薩誕辰,若是施主願意,只需三百文供奉就行。」
少婦本來怒氣沖衝要找和尚算帳,卻不想和尚又掏出錦囊,顯然和尚的一番話讓少婦頗為意動,她接過錦囊看了看,遲疑:「這錦囊當真管用?」
「自然,」和尚微笑:「若是不管用,下回您儘管來砸貧僧攤子。」
話都說到這兒了,少婦也不再猶豫,從她的衣著打扮來看顯然三百文並不算什麼:「行,那我要了。」
在和尚又強調了一次「此錦囊僅有三枚」之後,少婦二話不說就付了錢,和尚收錢也不含糊,見少婦要走,和尚還不忘提醒一句:「錦囊再好,終究是外物,只能起到輔助作用,若想夫妻感情和美順暢,還是得兩人共同努力,由愛生憂,由憂生怖,萬事隨緣,不可強求。」
「知道了知道了。」
等少婦如獲至寶般揣著錦囊走了,和尚長舒一口氣,正要拿旁邊的水囊喝上一口潤潤嗓子壓壓驚,就聽好奇女聲響起:「大師,要是這錦囊不管用下回真來砸你攤子咋辦?」
「砸就砸唄,」和尚手一揮,主打就是一個隨意:「這攤子又不歸我管,今兒不過是幫人頂班。」
燕寧:「......」
喝水喝到一半的和尚:「......」
壞了,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搶孩子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哪怕得到高僧也不能無視令人窒息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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