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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府尹眉頭緊鎖,問跟著回來的章遠:「燕姑娘說的可是真?」
「是,是的。」
章遠點頭:「小的記得當初是那小姑娘的阿爹來報的官,當查到是許老三酒後惹事的時候,小的正與縣令在商議事情,所以在抓人的時候小的就跟著一起去了,小的是親眼見縣令從袖子裡摸出一把刀插進許老三胸口的,後來小的還問過縣令,縣令說是因為他最近失眠多夢,所以大夫讓他隨身帶刀辟邪。」
「先前還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仔細一回想,縣令似乎也太乾脆利落了些,若換成是小的,只怕還不敢動手。」章遠猶豫片刻,又補了一句。
「楊縣令捅人的事先不提。」
燕寧打了個響指,重新引回眾人注意力:「許老三當年被捅落水,雖然找了幾天沒有找到,根據水勢湍急情況斷定他沒有生還可能並銷了戶籍,但只要沒找到屍體,就不能說人真的死了,所以,這才是我要說的點,許老三很有可能還活著。」
「試問一下,若是許老三僥倖逃生,那他會不會伺機報復?」
顧府尹失聲:「燕姑娘,您的意思是說,楊家滅門案是這個許老三乾的?」
「是合理推測。」
燕寧糾正:「暫時沒有證據,只是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性。」
儘管燕寧表示這只是一個初步猜想,並無實際證據佐證,但顧府尹還是喜不自勝,有懷疑對象總比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強,最起碼有了查找方向,再這樣下去顧府尹甚至都要考慮去求佛祖指點迷津了,眼下好不容易看到了點希望的苗頭顧府尹自然不會放過,所以在聽燕寧說最好還是先畫張肖像圖在城中張榜查訪,看是否能夠找到懷疑對象,顧府尹二話不說就又找出紙筆開始新一輪人物速寫。
很快,畫作出爐,秦執好奇湊過來瞥了一眼,隨即就高高挑眉:「喲嚯,這瞧著確實不大像好人哈。」
顧府尹是根據章遠的描述畫的,中間有多次調整,所以最後呈現在眾人面前的就是一個中年男人,模樣平平無奇,但眼神中卻給人一種兇狠市儈的感覺,特別是右眼角還有一道小拇指長的刀疤,怎麼看都不像是當隨從的,說是土匪還差不多。
「許老三是長這樣嗎?」
燕寧問章遠。
「是,是的吧,六七分像總是有的。」
章遠也有些不確定,畢竟已經隔了這麼多年,能記得大概長什麼樣就不錯了。
「六七分夠了。」
燕寧拍板:「如果楊家的案子真的是許老三乾的,在現在全縣戒嚴的情況下,許老三估計也沒跑遠,指不定還在哪個旮旯角藏著,先派人拿著畫像全縣搜尋一番,興許能找到點線索。」
「好,」顧府尹一口應承:「我這就著人去辦。」
將所有能交流的線索交流完畢之後,剩下的就只有耐心等待,再次踏出府衙,已經將近亥時,永豐縣不比盛京,徹夜燈火通明,加上又才出了滅門案,宵禁也愈發嚴厲,長街一個人影都不見,只偶有人家亮起燭火,就像夜幕中浮動的點點星子。
驛館雖然就在縣衙旁邊,但才剛吃了飯,加上精神仍舊活躍,燕寧乾脆就順著街道散步,舒緩舒緩筋骨。
岑暨打發走秦執等一干下屬,亦步亦趨踱步跟在燕寧身後,也不說話,就這麼不緊不慢地跟著,偶爾遇到巡街的衙差,見到兩人後雖有詫異,但也識趣並未上前叨擾,而是選擇視而不見遠遠避開。
燕寧漫無目的的走著,看著夜空中閃爍的星光,突然想起一事,側頭:「對了,岑暨,你...你在幹嗎?」
看著跟在她身後正凝神盯著地上的影子不斷轉移位置調換手勢的岑暨,燕寧震驚:「大晚上的你是在發羊癲瘋嗎?就算這會兒大街上沒人也不必如此放飛自我吧!」
正暗戳戳琢磨著怎麼才能讓地上這兩道影子看起來親|密一點的岑暨:「......」
「沒有發瘋,」岑暨輕咳一聲,若無其事收回手,走到燕寧身側,並糾正:「還有,你該叫我阿暨。」
燕寧:「......」
稱呼這個梗就過不去了對叭。
「行行行,阿暨阿暨。」
岑暨也不在意燕寧是否敷衍,他唇角微翹,身體不動聲色往燕寧那邊微斜,溫聲問詢:「怎麼了?剛想說什麼?」
「要是沒記錯的話,并州旁邊應該就是兗州吧。」
「嗯。」
岑暨盯著燕寧垂在身側的手,想著要怎麼才能將順利成章牽起來,直接牽手怕被錘,但這麼好的獨處時間不牽似乎又有些虧。
「所以等這案子辦完了,回程的時候你要不要順道去看看長公主?」
燕寧沒有察覺岑暨的小心思,抬眸看著他,難得有些糾結,斟酌道:「聽秦執說,你與長公主多年未見,現在難得順路,要不,去看看?」
起先聽燕寧提起兗州岑暨還沒反應過來,這會兒聽她說到長公主,岑暨躍躍欲試準備牽手的動作一頓,黑色的眸子如墨翻湧,沉默片刻,在燕寧略有忐忑的表情中,唇角微抿,不答反問:「是秦執來讓你勸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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