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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連屍體都沒找到,怎麼就能斷定人死了呢,若是許老三當初沒死, 依照許老三那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脾氣, 滅人滿門這種事似乎也不是做不出來。
燕寧本來只是隨口一問, 卻沒想到拔出蘿蔔帶出泥居然還能有此意外之喜,若是推測為真, 那接下來的查案工作不說一帆風順最起碼也不會如無頭蒼蠅一般摸不清頭緒, 見燕寧轉身作勢要走,章遠下意識出聲:「燕姑娘,咱們不是來看現場麼,您不看了?」
對哦, 是來看現場的, 差點都把這茬兒給忘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楊家內宅,燕寧腳步頓住, 暫時打消回去告訴顧府尹這一可能性與他商議對策方案的想法,欣然頷首:「也行,反正來都來了,那就先看看吧。」
...
等勘察完現場再回到衙門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的事情了,顧府尹才遣走送信的衙差,正坐在桌案後對著一摞卷宗長吁短嘆一籌莫展,突然就聽見有腳步聲響起,抬頭一看就見燕寧等人歸來身影,顧府尹就像是抓到了根救命稻草,連忙就起身迎了過去,迫不及待問:「世子,燕姑娘,此趟去楊府可有什麼發現?」
如果說起初對岑暨一行人的到來顧府尹多多少少都還是有些嫌棄加懷疑,那在見識過燕寧驗屍本領以及斷案推理能力之後,對他們的信任度已經直線飆升,準確的來說,是依仗燕寧,至於岑暨...顧府尹表示,買一送一,當個添頭也行。
在顧府尹殷切目光注視下,燕寧遺憾搖頭:「沒有,主要幾個現場都去過了,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書房也被燒毀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有線索也難尋。」
顧府尹當然知道如今楊府的情形,畢竟里里外外都已經搜尋了好幾遍,只差沒有掘地三尺翻個底兒朝天了,顧府尹眼中難掩失望,嘴上卻還是說著善解人意寬慰之語:「有勞世子與燕姑娘走一趟了,沒有線索也無妨,我們還可以...」
「誰說我們沒找到線索?」
顧府尹話還沒說完,就被燕寧笑著打斷:「現場確實是沒發現什麼有用線索,但有別的發現。」
燕寧不過最簡單的一身青色衣裳,烏黑長髮利落綰成髻,只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同色腰帶勾勒出女子特有的纖細腰身,站在這兒就如一根翠竹亭亭玉立纖細中透著柔韌,說不出的英姿颯爽,無端給人一種可信之感,沒想到還能峰迴路轉,一聽燕寧如此說,顧府尹面上失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驚喜,忙問:「是什麼發現?」
「顧大人,您可知道楊縣令從前有個隨從叫許老三?」
「啊?」
顧府尹一愣:「許老三是誰?」
顧府尹在腦中仔細搜索了一番,確信自己之前從未聽說過此人,但燕寧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就提起,多半是這人的存在有問題,顧府尹擰眉遲疑:「可是這人與本案有關聯?」
「對!」
知道顧府尹著急破案的心情,燕寧並不故意賣關子:「許老三是當初跟著楊縣令一同來永豐縣赴任的親隨,五年前因為奸|淫幼女拒不伏法襲擊楊縣令不成,被其刺傷後落水失蹤...」
燕寧秉持著嚴謹的態度,在稱呼上就將楊潤與眾人所熟知的楊縣令給區分開,又因為許老三的屍首還未找到,所以她將其暫時定性為失蹤,在整體講述過程中有條不紊,將這個許老三來永豐縣之後是如何囂張跋扈逞凶好鬥卻屢屢被楊縣令偏袒維護的事兒一一道出,其中還著重點明了許老三那段與楊母及其兒媳被人接走在時間上完美貼合的長達半個月的風寒「病史」。
顧府尹又不傻,當聽到燕寧說到那個叫許老三的隨從又是偷懶賣滑又是「收保護費」結果只是小懲大誡一番,甚至連板子都沒挨一場時他就覺得不對了,這怕不是給楊潤當隨從,是來給楊潤當老子的吧,他怎麼不知道楊潤還有這麼寬宏大量的一面呢,特別是燕寧還特意提到了濬縣接人的事兒,顧府尹腦子就算轉的再慢這會兒也該反應過來了。
「燕姑娘,您的意思是...」
「若是沒猜錯的話,當初自稱永豐縣衙師爺去濬縣接楊母婆媳的應該就是這個許老三,許老三能夠在永豐縣為所欲為,屢次犯事卻都高拿輕放,單憑主僕情意顯然是做不到的,十有八九是因為許老三知道楊縣令的秘密,所以楊縣令不敢,也不能與他為難。」
燕寧淡聲:「後來許老三犯事,楊縣令親自趕往捉拿,許老□□抗的時候曾高聲威脅楊縣令當心抖出他見不得人的事,據章遠回憶,當時許老三本來是沒機會靠近楊縣令的,是楊縣令自己走到許老三跟前,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許老三突然憤怒要對楊縣令動手,結果楊縣令比他速度更快,直接就從袖子裡摸出一把刀插進了許老三胸口。」
「楊縣令是個讀書人,按理說是手無縛雞之力,怎麼會隨身帶刀,又怎麼會這般乾脆出手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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