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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
穆准被押住不能動彈,雙目瞪得滾圓,鼻孔翕張直喘粗氣,急忙:「我沒有這樣想,夫人,我沒有圖謀錢家家產——」
「喲,被戳破心思惱羞成怒了?」
燕寧淡定譏笑:「做不成白月光就做蚊子血,爭取最後留下個好印象,最好是塑造一個深情形象,讓白慧娘這輩子都忘不了你唄。」
燕寧不知道穆准說的白婉兒與錢大鈞試圖合謀弄死白慧娘的事是否屬實,畢竟死無對證,這些都是穆準的一面之詞,但還是那句話,個人行為不要上升到其他。
不管穆準是出於什麼原因,單純為白慧娘鳴不平也好,想趁機除掉錢大鈞為以後做打算也罷,這些都不能成為他殺人的理由,更不能讓白慧娘這個無辜受害者為此背上心理枷鎖,她承認,她是故意的。
如果說這樁案子中有誰最無辜,那絕對非白慧娘莫屬,不,還有一個...燕寧腦中閃過那個軟聲喚她漂亮姐姐的小姑娘,心中忍不住微嘆了口氣。
穆准被燕寧夾刀帶棍的一番譏諷說的臉色發白,他確實是不想白慧娘忘了他,更不想白慧娘因此恨他,哪怕他命不久矣,穆准還想為自己辯駁,燕寧卻沒了耐心,她冷瞥了一眼穆准,抬手就要吩咐人將他帶走,只是命令剛出,就感覺手腕一緊。
「大人,」白慧娘啞聲:「能不能再讓我單獨與他說兩句話?」
對上白慧娘祈求目光,燕寧顰了顰眉,卻也沒拒絕,只讓人先將穆准給捆了。
等穆准被成功捆成了個粽子,確定已經喪失行動力,不會有挾持人質的機會之後,燕寧大方給了白慧娘一刻鐘的談話時間。
在他們談話的過程中,燕寧還十分貼心的走遠,留足了私人會話空間,並沒有打聽他們具體談話內容,畢竟她的任務是破案緝兇,而非八卦狗仔,說什麼不重要,人逮到了就行。
不知道白慧娘到底對穆准說了些什麼,反正最後出來的時候,穆准臉色灰敗如土,整個人像是瞬間老了十歲不止,就很大受打擊的樣子。
而白慧娘眼眶雖然有些紅,一看就是哭過,但眉宇間卻透出堅毅,顯然並沒有被這接二連三的變故所打倒,這也符合燕寧的期望,好歹也算商界人,沒點心理素質怎麼能行,更何況後面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穆准作為真兇被緝捕歸案,錢大鈞作為被陷害蒙冤入獄的「受害人」不日就會無罪釋放,儘管他並不無辜,甚至可以說是這場悲劇的推動人之一,奈何法律無法審判道德,這也是有時候哪怕作為刑偵人的燕寧都會感到無力的地方。
道德上可以譴責,可依照律法卻束手無策,但不論如何,任何人都不能隨意剝奪他人生命,這是原則,亦是底線。
在帶人離開錢府之前,燕寧委婉表示,若是白慧娘有需要,比如想和錢大鈞和離分家產什麼的,儘管來提刑衙門。
草菅人命讓錢大鈞以死謝罪這種違法亂紀的事兒她幹不了,但站在正義的制高點讓錢大鈞淨身出戶一貧如洗什麼的,或許她還是能暗箱操作一波(?)
將燕寧明晃晃以權謀私暗示聽在耳里,身為正牌提刑官的岑暨:「......」
這就很難評!
樂極生悲
兩天的辛勞奔波沒有白費, 穆准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跟燕寧先前推測的差不多,穆准因為之前跟呂平打過交道,知道他是個潑皮無賴為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加上他不想自己動手怕被人發現脫不了身, 所以乾脆就找上呂平, 許了他一百兩銀子讓他幫忙殺人, 呂平確實是個見錢眼開的,一聽說報酬如此豐厚,幾乎是不假思索就答應了。
在兩人裡應外合下,成功達成殺人嫁禍成就,錢大鈞被當場定罪,只等他一死,那這樁案子也就徹底結束再無後顧之憂。
只是穆准都還沒來得及高興,半路就殺出了個燕寧,當昨日提刑衙門上門表明案子有誤要重查的時候, 穆准只覺晴天霹靂, 一顆心都吊了起來, 這也是他會失態質問險些當場露餡的原因。
如果沒有重查事件的話,穆准不會殺呂平。
一方面是因為他跟呂平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就算呂平想藉機敲詐, 也得想想自己會不會栽進去,另一方面是錢大鈞行刑在即,只要錢大鈞一死,那就是死無對證, 就算想查都無處查起, 哪怕呂平說漏了嘴,穆准也完全可以推說不認, 畢竟呂平一個潑皮無賴話中可信度還真不高。
但燕寧等人的到來卻讓穆准心生惶恐,一旦當錢大鈞的殺人罪名被推翻,那勢必會追查真凶,他不能保證提刑衙門就不會順藤摸瓜查到呂平頭上,而若是呂平暴露了,他也跑不了,趨利避害是本能,穆准幾乎是立馬就下定了決心,要趕在衙門之前找到呂平,並殺人滅口。
說到殺人滅口,其實穆准也猶豫了一下,他想過通風報信讓呂平溜走避避風頭,但轉念一想,就算呂平躲得再遠,難保不會有被人發現的一天,只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倒不如一次性解決一了百了。
所以穆准在去了布莊之後,故意跟人說他要盤帳,目的是為了金蟬脫殼營造出一直在布莊的假象,實際上者喬裝打扮悄悄從後門溜出去去了呂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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