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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岑暨毫不掩飾受傷之色盡收眼底,再聽他嘲弄自語說什麼「原是他不配」,燕寧感覺心中某處仿佛被人狠攥了一下,難以言喻的酸澀無措一齊涌了上來,她神情有些慌亂,下意識搖頭:「不是,我...」
「可是阿寧,我還是喜歡怎麼辦?」
燕寧安撫之語還未說完,就被人打斷:「縱然是奢求,我也想求一求。」
燕寧還沒反應過來,就突覺腿上一重,她愕然垂眸看去,就見岑暨不知何時已經單膝跪地,腦袋輕抵在她膝頭,這是一個全然臣服的姿態。
在燕寧呆滯目光中,岑暨下巴輕蹭,就像是毛絨絨的大狗在找主人撒嬌,而後仰頭,黑如曜石的眸子泛著盈盈碎波,懵懂純惑卻又滿含柔情,他說:「阿寧,我都聽你的,求你憐一憐我,好不好?」
燕寧:「!」
瞳孔震驚!!!
萬沒想到岑暨會如此行事,燕寧整個人都快傻了。
膝蓋上的熱意源源不斷傳來,哪怕隔了衣裳似乎都還能感覺到有溫熱鼻息噴灑,特別是當祈求憐惜的話一出,燕寧腦子瞬間成漿糊。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千個炮仗捆在一起然後「咻」地一聲同時炸響,總而言之就很炸裂,她已經來不及分辨他到底是故意賣慘還是真情流露,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你幹嘛?趕緊給我起來!」
燕寧驚慌失措低吼,拽著岑暨衣領試圖讓他起身,但女子與男子力氣本就存在天然差,更何況還是在後者本就不情願的情況下。
混亂中又被踹了一腳,岑暨抿唇,乾脆摁住燕寧雙腿,目露哀切:「阿寧,你能不能別推開我?」
岑暨此時模樣只能用狼狽兩個字來形容,束好的頭髮垂下來一縷,如玉面龐通紅一片,細看還多了兩道指痕。
就連原本一絲不苟的衣領都被拽開,露出同樣緋紅的脖頸,全然看不出往日矜傲出塵凜然不可侵模樣,倒像是才遭蹂|躪的小倌兒,給人一種可以隨意搓扁揉圓為所欲為的錯覺。
岑暨心中其實也臊地不行,不論是說什麼「憐一憐我」還是單膝下跪抱大腿的行為,對一向矜傲自持的岑世子來說都是開天闢地都一回,奈何開弓沒有回頭箭,雖然腳趾都快將鞋底給扣出洞來,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
他這回也算是豁出去了,儘管是有故意的成分在,但七分真三分假,四捨五入也算是真情流露,好在這會兒屋裡沒旁人,若是能成功勾得燕寧心軟,那倒也不虧。
燕寧自然是不知道某人已經在往綠茶白蓮花的路上狂奔,低啞男聲落入耳中,燕寧心中仿佛被重重一擊,突然就有些惶然無措,連拽著他耳朵試圖將他推開的動作都停止。
燕寧知道岑暨一向臭屁最好面子,說實在話,突然來這麼一出是真有將她嚇到,想到岑暨方才質問,燕寧唇角抿起,心情有些複雜。
世上有三樣東西是藏不住的,愛是其中一種,不可否認她對岑暨的心動,畢竟只有彼此有好感那才叫撩,否則就是性|騷擾。
但凡她對岑暨沒意思,都不可能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得寸進尺,然而她好像忘了,愛是需要表達的,之所以能虐的起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男女主都沒長嘴,明明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偏要一拖再拖誤會成堆。
膽小鬼才會連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糖都會受傷,虧她還自詡灑脫人間清醒,結果搞了半天還是在擱這兒矯情,仔細一想,她好像真每次都在逃避,這就像兜頭潑冷水,也虧得是岑暨厚臉皮。
左不過就談個戀愛,合則來,不合則去,大大方方接受就好,倒也沒必要去踐踏他人真心。
燕寧緩舒一口氣,如醍醐灌頂,見岑暨還保持蹲姿巴巴仰頭看著她,似乎連眼眶都有些紅,不得不說這樣子是真挺招人憐,燕寧心中微軟,直接伸手就揉上了他的頭,唔...手感還不錯。
感覺到頭上傳來的動作,岑暨瞳孔震顫,身體瞬間繃直。
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就像是釋放某種信號,岑暨仿佛能清楚聽到自己咚咚咚的急促心跳聲,連呼吸都不自覺屏住。
他閉了閉眼,突然就抬手扣住在他頭上不斷作亂宛如擼狗般的纖細手腕,眼中泛起淺淺水霧,聲音暗啞,細聽似乎還有些發顫:「阿寧,你在做什麼?」
「看不出來麼?」
燕寧輕巧翻轉手腕,輕鬆掙開他的束縛,下一刻就掐上了他光潔的下巴,如逗貓般伸手撓了撓,歪頭懶笑:「當然是滿足你變態的願望,憐惜憐惜你呀,暨郎——」
岑暨:「!」
何為天籟之音,這大概就是了。
被燕寧掐著下巴,輕如羽毛般的撓弄從下巴處傳來,像是有無數電流躥過,岑暨身體止不住的輕顫,如玉面龐已然紅透,雖然只是一個稱呼,威力卻堪稱巨大,青澀而悸動的氛圍無聲蔓延。
像是受到蠱惑般,岑暨下意識再次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略顯粗糲的手指輕輕摩挲,力道一下比一下重,眼中有墨色暈染,像是一瞬,又像是萬年,聲音干啞至極:「寧寧...」
眼看氣氛已經烘托到位,就在燕寧猶豫是乾脆順水推舟打個啵還是大喊退退退的時候,突然就聽有窸窣響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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