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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驗不出來也沒關係?」
岑暨本意是想舒緩燕寧壓力讓她別太緊張,卻不想此安慰一出反倒迎來她冷眼。
只見燕寧柳眉倒豎,忿忿不平:「我墳都給人掘了,這要是不摳出點線索來我好意思麼我?!」
岑暨:「......」
不是你自己說有難度怕是要做無用功的麼?
岑暨張嘴:「我...」
「好了好了,你先別說話了。」
燕寧煩躁,趕蒼蠅式擺手:「請給我提供一個安靜的辦公環境,謝謝。」
岑暨:「......」
合著他就多余唄!
...
時間一點點過去,日頭開始西斜,原本荒涼的矮丘這會兒已經烏壓壓擠滿了人,都是聽說有官府來人擱這兒開棺驗屍後趕來湊熱鬧的。
大家都是鄰里鄉親的,但凡出點什麼事,不用多少時間就能傳的滿村皆知,更不用說是開棺驗屍這種稱得上震驚四座的大新聞。
白婉兒的案子在趙家莊不是什麼秘密,只是沒想到這樁早就已經塵埃落定的命案時隔半月會再翻出來。
秉持著獵奇心理,隨著時間的推移,圍觀眾人只增不減,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好事者還試圖找趙興業探聽情況,卻被柳嬸子給一一攔了回去。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合著死的不是自己媳婦唄。
柳嬸子兇巴巴趕走想要看熱鬧的人,見趙興業還呆坐在大樹下,微垂著頭一動不動如老僧入定一般,對周圍議論充耳不聞,柳嬸子嘆了口氣,有心想要安慰兩句,卻又怕說多了反惹人不痛快。
思來想去柳嬸子也就沒多這個嘴,只在心裡嘀咕怎麼驗屍還沒出個結果。
說到開棺驗屍,直到這會兒想起來柳嬸子都還心裡發憷,特別是在得知負責驗屍的仵作就是方才問話的那位年輕姑娘後,她就沒見過誰家姑娘能有這麼大膽子敢在死人身上搗騰的,今兒還真是開了眼了...
這邊柳嬸子還在胡亂猜想,另一邊,看著驗屍新發現,燕寧輕「呵」一聲:「看來今兒這墳還真沒白掘!」
竹籤
樹梢沙沙作響, 帶來涼風徐徐,白婉兒的屍首已經被處理妥當重新裝棺,但空氣中那股令人幾欲作嘔的腐臭味兒還未完全散去, 無時無刻不在挑戰人腦中那根敏感而脆弱的神經。
柳嬸子拘謹站在一旁, 聞著那無孔不入的銷魂臭味兒, 她臉上不禁露出類似於痛苦面具的表情, 有心想要捂住鼻子,但見周圍人都沒動,她也不好搞特殊,只能扭曲著臉儘量不去看不遠處的棺材,小心翼翼屏住呼吸瓮聲瓮氣問:「大人,可是驗屍有結果了?」
柳嬸子本來還等的有些不耐煩,結果下一刻就被人告知驗屍已經結束,並被人領了過來。
看著面前站著的神色不辨喜怒的俊美青年,柳嬸子心中頗為忐忑, 主要是剛才那一波恐嚇給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她搞不懂這會兒將她叫來幹嘛, 難不成是還有話要問?
關鍵是她也是事後才得知消息,對白婉兒的死全然不知情啊, 總不能查出來是與她相關吧...
想到這種可能性, 柳嬸子臉色一白,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剛才就不該在貴人們面前說白婉兒的壞話,這下可好, 可千萬別因為一時嘴碎就將自己給搭進去了啊, 生怕一不小心就與命案扯上關系,柳嬸子慌忙道:「大人明鑑, 我可從來沒害過人,更沒害過婉兒,她的死與我無關吶。」
見柳嬸子不知道腦補到了什麼,一副驚慌失措模樣,燕寧扣上工具箱,不慌不忙起身:「大娘放心,衙門斷案也是講證據的,不至於隨隨便便就往人頭上扣屎盆子,只是還有些情況需要向您了解清楚。」
「那就好那就好。」
一聽自己不會背上人命官司,柳嬸子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她長鬆一口氣,朝燕寧尷尬笑了笑,忙表態:「不知大人想問什麼,民婦一定知無不言。」
燕寧也不跟柳嬸子客氣,直接就問:「聽說白婉兒的喪儀是您幫著操辦的?她的屍首是誰入的殮?」
燕寧問話的同時還不忘瞥了一眼站在柳嬸子旁邊的趙興業,見他身體微不可查的一僵,臉上似有緊張之色,燕寧眼睛微眯,心中大概已經有了猜想。
「大人嚴重,民婦哪兒擔得起一聲『您』?」
柳嬸子連連擺手,表現的很是謙遜,雖然不知道燕寧為何這樣問,她還是老實作答:「回大人的話,興業他娘去世的早,婉兒乍然出事也沒個人幫襯,民婦怕興業一個人忙不過來,就搭了把手,幫著置辦棺材什麼的,只是婉兒是被人害死的,這事兒到底不光彩,加上事急從權,喪事也就辦的簡單了些...」
柳嬸子說的還算委婉,白婉兒是非正常死亡,又是奸|殺這種不體面的死法,說的難聽一點甚至都算得上是一樁醜聞,只恨不得藏著掖著才好,自然不可能像喜喪那樣大肆操辦。
前一天才將屍首給領回來,第二天天不亮就給抬上來埋了,至於為何埋在這荒郊野地,也是因為有橫死不入祖墳的說法,就怕擾了自家風水。
「...至於入殮,興業與婉兒情深義重,婉兒的身後事幾乎都是他親自打理,並未假借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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