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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頂多就是撒狗糧虐虐單身狗,岑暨倒好,直接擱屍體面前大秀情話,合著是真不把死人當人啊!
見燕寧一臉看變態的目光看著他,岑暨:「......」
燕寧一句話絕殺全場,再多的曖昧旖旎在「死人」兩個字出來的時候似乎都無法存續,看著地上已經被扒光衣裳等著解剖的男屍,岑暨張了張嘴,深深沉默了。
他總不能說,他一不小心把人給忘了吧!
...
街上出了命案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等燕寧驗屍結束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巷子口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的場景,知道的是出了命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明星巡街,好在有京兆衙門的人幫著維持秩序,才不至於發生什麼大型踩踏事故。
見燕寧與岑暨出現,圍觀群眾一陣騷動,一個個俱都興奮起來,踮腳的踮腳,伸脖子的伸脖子,都盼著能第一時間得知真相,也不枉這麼長時間白等。
蘇文軒作為犯罪嫌疑人還被扣留在原地,身邊有兩個衙差看守,蘇老爺子屢次想要靠近,都被衙差轟走,只能在旁看著干著急,蘇文軒自己心中雖也沒底,但還是儘量安慰蘇老爺子先別急,他堅持自己沒有殺人,一切不過是個誤會。
但這種堅持,隨著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他也越來越不那麼確定,甚至開始害怕驗屍結束,他怕驗屍結果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那麼等待他的就將是殺人宣判,他才二十四歲,有嬌妻幼子,他不想死...
蘇文軒越想越後悔,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為了區區小事就跟人起爭執,那胡三所要的也不過只是十兩銀子罷了,對他來說十兩銀子根本就不算什麼,他一時意氣用事,結果卻是身陷囹圄。
蘇文軒心亂如麻頹廢不已,連面前何時站了人都沒發現,直到被旁邊的衙差推了一把,他才猛然驚覺,趕緊跪地:「大人。」
「敢問大人,可能證明草民清白了?」蘇文軒問的小心翼翼,語氣十分艱澀,就怕不小心聽到自己不願面對的答案。
將蘇文軒惶恐之色盡收眼底,燕寧不置可否,只道:「你再將事情經過細緻說一遍,尤其是胡三倒地前後發生的事。」
好歹沒有一上來就判死刑,蘇文軒鬆了口氣,穩了穩神,也不敢多想,老老實實就又把方才的衝突事無巨細複述了一遍,生怕遺漏一點細節自己就得背上人命。
「你是說胡三跟你發生衝突的時候喝了酒?」
「是,」蘇文軒回憶:「胡三當時不分青紅皂白就說草民的馬撞了他,草民與他理論的時候聞到了很大一股酒味兒,他似乎是喝醉了,有點耍酒瘋的意思。」
「胡三倒地的時候臉色有何異常?」
「草民沒有很注意,好看臉色看著不怎麼好,對了...」蘇文軒突然想起來什麼:「他在與草民爭執的時候捂了胸口,像是要吐的樣子,也正是有這個漏子,草民才推了他一把,得以從他手中掙脫。」
「那胡三力氣大,草民本也沒指望能將他推動,結果他竟是像自己鬆手了似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後他撐著要爬起來,但不知為何他突然毫無徵兆就倒下去了,等草民去看,就發現他沒氣了。」
「也就是說胡三不是仰面直接摔倒,而是先摔坐在地,而後才倒下的?」燕寧問。
蘇文軒點頭:「是。」
燕寧又連著問了幾個問題,蘇文軒一一作答,圍觀群眾聽得不明就裡,眼看遲遲不公布真相,有急性子的已經開始催,他們在這兒等著就是想看人到底是怎麼死的,可不是想聽人問問題。
然而議論聲才剛起,秦執就喝了一聲「都給我閉嘴」,他剛才懟人的「英姿」眾人都見識過了,見他凶神惡煞作勢要拔刀,圍觀群眾忙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胡亂說話催促。
成功擠占前排位置的沈瑤光看了眼秦執,嘴角微撇,果然是岑世子的人,就是囂張。
燕寧沒有關注這些小插曲,找蘇文軒了解完情況,她又去問趙氏。
這裡人多眼雜,帶著孩子到底不方便,所以趙氏就先托鄰居大嬸將小兒子送了回去,她自己留在這兒等待最後結果,經過一段時間的平復,趙氏已經緩了過來,除了眼眶還有些紅腫之外,總體還算平靜,仿佛已經接受了胡三死亡事實。
聽燕寧問起胡三今日行程,趙氏臉上便露出了半是悲戚半是憤恨之色,原來胡三愛跟狐朋狗友一起廝混,一連三五天不著家是常事,算上今日,趙氏已經有三天沒見到胡三蹤影了,沒想到再見就是這種情形。
「我就知道他遲早得死在外頭,」趙氏捏緊了手,咬牙恨道:「死了好,省得再來禍害我們娘仨兒,橫豎家裡有他沒他都一個樣!」
「明明當年成婚的時候他是那般溫柔體貼,女兒出生後他還親自換尿布,怎麼後來竟變成了這樣...」
趙氏喃喃,面上浮現出悲傷痛苦之色:「我總想著他還能改,當年那個體貼夫君還會回來,可現在再也等不到了...」
趙氏與胡三是兩情相悅結為夫妻,在成婚之初也很是過了一段恩愛纏綿的日子,趙氏操持家中,奉養公婆,胡三就在外勤懇務工,時不時還會帶著小玩意兒回來哄趙氏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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