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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
小廝一個激靈,立馬點頭如搗蒜,飛快瞥了岑暨一眼,聲音低了一度:「小的送老爺回去的時候好似聽見老爺咕噥了一句『婉兒』...」
小廝話音剛落,又趕忙擺手緊張道:「那,那晚風大,興許是小的聽錯了,小的也不確定。」
哪兒有人喝醉酒了喊小姨子的名字的,這不是擺明了要告訴人他對小姨子有所覬覦麼,再結合第二日眾人看到的情形,豈不正好做事了錢大鈞覬覦小姨子並將其強迫奸|殺的罪名?
岑暨不置可否,卻心中瞭然。
錢大鈞與白婉兒本來就有私情,在明知白慧娘不在的情況下還嚷嚷著要回主院,估計本來就是衝著白婉兒去的。
這樣一想,如果兇手是想將白婉兒殺害之後又嫁禍給錢大鈞的話,那八成是知道錢大鈞與白婉兒私下裡有來往的事。
岑暨掃了一眼面前站著的這幾個錢大鈞近身小廝,微狹了狹眸,直接就問起有無人察覺錢大鈞與白婉兒相處有沒有什麼不妥。
這一問還真將幾個小廝給問住了,幾個小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岑暨也不急,有一搭沒一搭叩桌,不動聲色看著他們反應。
直到看見有個小廝動了動,似乎神情有異,他叩桌的動作一頓,立馬將其鎖定,冷聲問詢。
小廝哪兒想到岑暨眼神竟這麼毒辣,他只稍微表露出點異常就被發現。
但岑暨既然都開口問了,小廝想要避而不答顯然是不可能的,他一閉眼一咬牙,還當真吐出一個重磅消息——
「小的懷疑老爺和表小姐有私情。」
話音剛落,臨時充當記錄員正奮筆疾書的燕寧手就一抖,宣紙上立馬暈出了一團墨漬,表情略古怪。
好麼,果然是紙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先前錢大鈞還說他連貼身小廝都瞞的好好的,這會兒人小廝就已經懷疑上了,並且拿出了確切證據——
原來小廝有一回無意中撞見白婉兒坐在錢大鈞腿上餵錢大鈞吃水果,姿勢十分親昵,這年頭哪個小姨子跟姐夫會這麼親近,傳出去都得被吐唾沫星子,小廝見狀自然也不敢聲張,連忙就走遠了。
因為撞見過一次,後來他也就愈發留神,果不其然就又看見了幾次錢大鈞與白婉兒「嬉鬧」的場面,有一回甚至連錢管事都看見了。
「這事你可有跟別人提起?」岑暨問。
「沒有沒有。」
小廝搖頭,咽了咽口水:「主人家的事哪兒有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插話的份,我們只需做好自己份內的差事就行了,旁的不該我們管的絕計不能多管。」
小廝聲音微小:「況且錢管事也囑咐了,若是讓這話傳到夫人耳朵里,小的吃不了兜著走。」
當下人的最忌諱的就是搬弄是非造謠生事,況且這小廝平日裡也是個沉默寡言的,倒也沒有說發現八卦就一定迫不及待要跟人分享。
橫豎錢大鈞在外也沾花惹草,不過就是這回跟小姨子拉拉扯扯不清罷了,在小廝眼裡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加上又有錢管事警告在先,小廝也怕這事鬧到白慧娘面前,自己這個傳話的要吃掛落搞不好連飯碗都得丟,如果不是岑暨今日再三盤問,這事兒他絕對給爛肚子裡。
乍聞此勁爆消息,旁邊兩個小廝早就瞪圓了眼。
好啊,我們什麼八卦都跟你說,結果你倒好,這麼大事兒居然給瞞的死死的連個風聲都不透,說好的無話不談好兄弟呢。
那小廝則心虛撇頭,不是他不想說,是飯碗要緊,壓根就不敢說啊!
「也就是說,除了你之外,錢管事也知道錢大鈞與白婉兒私下裡有往來的事?」
沒有管小廝之間的「眉來眼去」,燕寧若有所思問。
沒想到突然有女聲,倒還將小廝嚇了一跳:「...是,那回錢管事也瞧見了,還叮囑小的不許往外說來著。」
難怪方才她跟白慧娘曝光這一消息的時候,白慧娘滿臉震驚,而錢管事臉上卻沒有什麼驚詫之色,原來是早就知道。
燕寧腦中隱隱閃過點什麼:「錢管事為何囑咐你不許往外說?」
小廝愣了一下,委婉:「興許是怕夫人知道了傷心吧。」
白慧娘連錢大鈞想納妾都能鬧個人仰馬翻,若是知道錢大鈞和自己妹妹廝混在了一處,沒准真能提刀砍人,到時少不得一通鬧,或許連布莊生意都要受影響,倒不如直接瞞著,最起碼能維持表面和平,錢管事身為錢府管家會選擇息事寧人倒也能說得過去。
燕寧沉吟片刻,又問了一個驢頭不對馬嘴的問題:「錢管事當時是誰招進來的?」
小廝來的比較晚,這個問題還真答不上來,不由看向另外兩個同伴。
有人想了想,不怎麼確定道:「好像是夫人吧,聽說是在布莊沒開之前就與老爺夫人認識了,後來開了布莊,夫人就叫錢管事去幫忙,等買了這宅子,就又讓他來兼著管事一職,不論老爺還是夫人,對錢管事都很是倚重。」
燕寧瞭然,難怪剛才白慧娘會這麼著急為錢管事求情,經年的老僕,確實是有些情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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