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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這話怎麼說?」燕寧揚眉,不動聲色:「說來我也想問,白婉兒為何會在夫人房間裡?」
白婉兒當年是從錢家出嫁,錢家就相當於是她的兩家,白婉兒在錢家是有自己的房間的,可案發當時白婉兒卻是在主院安寢,刑部案卷上並未就此點進行記載解釋,於是燕寧也就問了。
「大人有所不知。」
白慧娘嘆了口氣,神情有些疲憊:「那段時間我跟大鈞因為一些事鬧了矛盾所以就分房睡了,我住主院,大鈞則睡在客房,只是大鈞這人有個毛病,那就是喝醉了酒就愛犯渾,但生意場上又免不了應酬,讓他少喝一點他又不聽,從前為這事我跟他吵了不止一次。」
白慧娘頓了一下,飛快看了燕寧一眼,像是有些難以啟齒:「有一回他應酬完醉醺醺的回來,若非我丫鬟在外頭守著,只怕我都得被傷到...」
或許是顧忌著還有這麼多人在,白慧娘並沒有說的太直白,但從她影影綽綽含蓄的說辭中還是能拼湊出她的意思。
大概就是說錢大鈞喝醉了就喜歡耍酒瘋,有一回借著酒勁就想摟著白慧娘行那檔子事兒,白慧娘自然是不樂意跟一醉鬼混,然後就數落了兩句,這可算是捅了馬蜂窩。
因為錢大鈞平常就被白慧娘壓一頭管得有些嚴,醉酒後當然是釋放天性怎麼願意怎麼來,一見白慧娘居然推拒,錢大鈞怒上心頭,竟直接就要對白慧娘用強。
白慧娘當然是要奮力反抗,只是男女力量對比本就懸殊,更不用說醉酒之後手下更是沒個輕重。
剛開始白慧娘還能推搡兩下,到後來被錢大鈞掐著脖子壓在床上她差點連氣都喘不上來,幸好慌亂之中將床頭花瓶推倒,驚動了外頭守夜的丫鬟,兩人合力才算是將撒酒瘋的錢大鈞給制住了。
但饒是如此,白慧娘還是被掐的不輕,脖子上的青紫痕跡過了五六天才算徹底消了。
這也讓白慧娘嚇出了一身冷汗,她都不敢想,若是那回外頭沒有丫鬟守著,她會不會被酒勁上頭犯渾的錢大鈞給掐死。
所以哪怕錢大鈞酒醒了見著白慧娘脖子上的掐狠嚇得又是哭饒又是賠罪的,白慧娘也冷著臉晾了他好幾天,後來更是約法三章,若是哪天在外頭應酬喝了酒,就不許回主院,錢大鈞自知理虧,自然也是連連應是。
雖說自從上回差點出事之後,錢大鈞每每喝酒回來就自覺去客房歇息,但這回白慧娘本就與錢大鈞鬧了矛盾,若是錢大鈞酒勁上頭硬要回主院找白慧娘問理也說的過去。
而因為錢大鈞有借酒鬧事「前科」,所以當看見白婉兒赤身裸|體與渾身酒氣的錢大鈞躺在一起的時候,白慧娘自然也就以為是錢大鈞又酒後犯了混,只是不小心將人給錯認,倒讓白婉兒白白受了這場無妄之災。
至於白婉兒為何會在主院歇息——
白慧娘哽咽著嗓子,臉上愧悔交加:「那日婉兒回來,說是又跟趙興業吵了架,想來這兒躲多清閒,婉兒就我這麼一個姐姐,錢家就是她的娘家,受了委屈不回娘家又要去哪兒?」
「住主院也是婉兒自己提出的,她說許久沒回來了,想跟我一同睡,我想著橫豎大鈞那幾天都是住客房,也不會回主院來,便答應了。」
白慧娘當年帶著白婉兒離家出走,姐妹倆很是相依為命了一段時間,最艱難的時候連一碗稀粥都是你一口我一口分著喝的。
在白婉兒未出嫁前,姐妹倆偶爾也會縮在一個被窩裡說悄悄話,所以當白婉兒說要跟白慧娘一起睡,白慧娘想都不想就同意。
這樣一來,白婉兒案發之時是在主院也就有了原因。
白慧娘再也繃不住,眼淚簌簌而下,失聲痛哭:「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該讓婉兒一個人在院子裡住著,若我當日沒去布莊盤帳,或許一切就不會發生,婉兒還那麼年輕,是我對不住她...」
見白慧娘揪著胸口衣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話里話外俱是自責悔意,只恨不得以身代過,燕寧靜默片刻,突然冷不防開口:「夫人倒也不必如此自責,白婉兒想留在主院恐怕也不單只是為了姐妹情誼。」
白慧娘哭聲一頓,眼淚婆娑朝燕寧看來,似有不解:「大人此話何意?」
「夫人有件事怕是不知道。」
燕寧眼睛微眯,淡聲:「白婉兒與錢大鈞有私情,兩人曾不止一次私底下幽會。」
白慧娘說是白婉兒主動要求住在主院,而且還是在明知白慧娘要去布莊盤帳的情況下。
思及錢大鈞說兩人有時會趁白慧娘不在故意在主院私會,甚至是在原該屬於夫妻倆的床上翻雲覆雨,那是不是可以合理推測,白婉兒要住主院本就不是為了白慧娘,而是想與錢大鈞尋求刺激。
燕寧毫不留情揭開白婉兒與錢大鈞偷|情面紗,目光卻銳利如炬將白慧娘緊鎖,不放過她一絲一毫表情變化。
「不可能!」
燕寧話音落下,廳中死寂一片。
只見白慧娘先是一呆,隨後就「蹭」地一下猛地站起,由於動作太大連椅子都給絆倒,發出一聲沉悶聲響。
白慧娘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臉上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眼眶中蓄積的淚水硬生生又給憋了回去,胸口起伏,身體微顫,想都不想就搖頭,語氣堅決:「這絕對不可能,婉兒和大鈞絕對不可能背著我有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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