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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有職業修養的專業社畜,只要人還有一口氣,那就是爬都得爬到工作崗位,不然也對不住那五十兩銀子的高額月俸不是?」燕寧調侃:「再說了,提刑衙門就我一個仵作,連個換班的人都沒有,肩上擔子責任重大,就算不想來也得來啊。」
「你若當真心疼我,就要拿出行動來,」燕寧時刻不忘提刑衙門人才短缺建制不全事實,見縫插針催促:「人才引進搞快點,趕緊再招個仵作,再不濟找倆學徒也行。」
雖然與岑暨有「一文錢」師徒之誼,但顯然指望他這個徒弟出師是不可能了,燕寧琢磨著還是得壯大仵作人才隊伍,不然就真成了她一人罷工全部門停業。
「心疼」兩個字一出,岑暨像是被燙了一下,掩飾性地咳了一聲,從善如流點頭:「好。」
燕寧說的不錯,總不能都指著她,就算想要多點相處機會,但也不能讓她太勞累,岑暨立馬表態:「改明兒我就去大理寺挖人,你瞧上了哪個就跟我說,或者都挖過來也行。」
沈·大理寺少卿·雲舟:「???」
等等,這個「挖人」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見燕寧毫不吝嗇沖岑暨豎起大拇指,隨後就旁若無人商量起「人才引進」大計,作為即將被撬牆角的大理寺少卿,沈雲舟心情十分複雜,他突然覺得,這倆湊一塊兒也不是不行。
…
燕寧最終還是秉持著「輕傷不下火線,做事需有始有終」的頑強精神,拒絕了岑暨讓她先回去休息的好意,選擇跟著前往提刑衙門進行案件最後收尾工作,由於沒接到邀請,沈雲舟一個大理寺少卿跑去提刑衙門聽審有砸場子之嫌,所以只能自行離去。
提刑衙門公堂,燕寧理直氣壯坐上了旁聽席。
儘管人贓並獲,又有書童證詞在,但范天賜還是試圖抵賴,說什麼都不肯承認他蓄意毒害韓氏的事實,而對於范天賜這種不掉棺材不落淚的行為,岑暨也不慣著,直接就叫人先打上幾板子殺殺威。
范天賜自幼嬌生慣養哪裡受過這種皮肉之苦,才剛挨了兩板子就開始哭爹喊娘,四五板子下去,范天賜心理防線徹底破守如倒豆子一般將自己做的事兒都一一說了出來。
原來范天賜自恃是安遠伯府獨子,加上國子監這一屆學子中出身比他高的沒幾個,所以他自然就成了國子監一霸,就連尋常夫子都睜只眼閉只眼不敢隨意招惹他,又有安遠伯府不分青紅皂白護犢子,這也就更助長了他囂張氣焰。
岳照剛入國子監就被分到帶范天賜所在的班,岳照是典型的嚴師,教學一絲不苟,勛貴子弟也好寒門學生也罷,在他這兒都一視同仁,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所以對於范天賜種種出格言行,他都會予以教誨,先是苦口婆心勸,若不聽便罰。
范天賜自然不會將他一個寒門出身的夫子放在眼裡,認為岳照是有意跟他過不去,幾次三番下來,范天賜對岳照怨懟頗深,就打算給他一個教訓。
正好前段時間范天賜和友人一同出遊,途中找到了一株毒菌,在聽說楊文淵曾送給岳照一包菌子後,范天賜就想找機會將這毒菌混進去,也正是有了這一念頭,他才蓄意接近岳明娘。
岳明娘是岳照的親侄女,才來盛京沒幾天,更不知范天賜秉性,范天賜雖然才十五歲,卻已是花叢老手,在他的刻意接近下,很快就讓岳明娘有了芳心暗許之意,但岳明娘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伯府公子,所以也只是心中雀躍並不外顯,所以哪怕是岳照都未察覺。
范天賜本來只是想用這毒菌給岳照一個教訓,因為這菌子雖然有毒,但發病緩慢,若是救助及時也不至於喪命,奈何就在昨日,岳照因為范天賜未完成功課罰了他,范天賜越想越氣,一怒之下就乾脆讓書童尋來砒|霜,決定這回讓岳照也嘗嘗心痛的滋味。
在拿到砒|霜之後,范天賜在菌子表面撒了一層,今日借著出恭的機會溜出學堂來了岳照家,結果正好碰見岳明娘在熬湯,於是范天賜一不做二不休,趁岳明娘不注意,直接就將那染了砒|霜的毒菌丟入鍋中。
韓氏身亡消息傳來的時候,范天賜也在現場看熱鬧,見岳照摟著韓氏屍身哭的幾近昏厥,他心中暗爽不已,而當見岳明娘被列為頭號嫌疑人時,他更是鬆了一口氣,以為找到了替罪羊,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燕寧。
待聽范天賜說完事件始末,旁邊陸兆已經忍不住啐了一口:「你這畜生,韓氏可是已經有了七個月的身孕,你是怎麼能下得去手的?」
「誰讓岳照與我作對?」
范天賜咬牙:「我就是要讓岳照後悔,讓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場,他不過就是一個寒門夫子,區區末流小官,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你還真是冥頑不靈。」
見范天賜到現在都沒有悔意,岑暨臉色冷沉如冰:「像你這樣心狠手辣罔顧人倫之輩,若是活著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遭你毒手。」
范天賜臉一白,這才反應過來這回怕是要玩脫,不禁高聲嘶吼:「你們不能殺我,我爹可是安遠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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