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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自家世子總算是回過神來,秦執捏著都快劈叉的嗓子整個就一著急上火狀態,恨不得抱著岑暨的腦袋使勁晃,看裡面到底裝了幾斤水。
哪兒有對喜歡的姑娘一上來就劈頭蓋臉指責的?人姑娘能鳥你才怪!
「世子教訓的對,命案當前,確實不該多耽誤時間。」
沒有給岑暨找補的機會,只見燕寧恭敬垂首,聲音四平八穩:「在下知錯,還望世子海涵。」
燕寧道歉來的猝不及防,幾乎是在她開口的瞬間,旁邊秦執就已經絕望閉上了眼。
完了完了,這下是真完了,聽聽聽聽,連「在下」這個稱呼都出來了,還說讓世子海涵,要知道先前燕姑娘可是對世子說打就打說罵就罵的,這會兒卻態度這麼恭敬,不就典型的疏離嗎?
秦·頭號粉頭子·執:這波要吹!
沒想到燕寧會是這麼個反應,岑暨也呆了一下,如果是換作從前他或許會滿意燕寧的識趣,但現在正當她舉止恭敬的時候心中卻生出一種莫大恐慌:「不是,燕寧,我...」
「世子說的很對,還是辦案要緊。」
燕寧覺得岑暨是有點子澄清謠言的功底在身上的。
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事實勝於雄辯,既然外頭紛傳說他倆有一腿,那現在岑暨就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倆關係真一般。
畢竟誰會對喜歡的姑娘冷言冷語張口就是指責?這扯呢麼不是!
態度都已經這麼明顯了,若是還有人閉眼吹說他倆是一對,那就只能證明是對方眼瞎。
如果換作是平常,對於岑暨這種莫名其妙的指責,她或許會反唇相譏順便問候一聲他是不是腦子又瓦特了,但現在,眾目睽睽之下,燕寧果斷閉嘴並接受一切責罵。
瞧,他倆啥私情沒有,她壓根就不是什麼「岑世子心愛的姑娘」,不過就是可憐卑微又無助飽受欺凌的底層仵作罷了!
燕寧選擇性忽略心中那絲若有似無的悵然,目光平靜從岑暨無措的臉上划過,看向沈雲舟,言簡意賅:「死者在哪兒?我先去看看。」
「就在屋裡。」
見燕寧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沈雲舟若有似無瞥了岑暨一眼,將他略顯慌亂的神情盡收眼底,嘴角輕撇了一下,眼中划過一絲瞭然,而後才朝燕寧頷首:「我帶你進去。」
「好。」
見燕寧當真就旁若無人跟著沈雲舟直接朝案發地點而去,連半個眼神都沒多分給他將他晾在一旁忽略了個徹底,岑暨心中湧起一股惶然蕭瑟,就像是被人遺棄丟在荒郊野嶺。
圍觀眾人目睹全程,此時也忍不住小聲嘀咕議論。
「剛才那位燕姑娘就是沈國公府剛找回來的嫡女?不是說貌若無鹽形容粗鄙的麼,我瞧著姿容氣度倒是一點不比京中長大的貴女差。」
沈國公府鬧出了真假千金事件在盛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哪怕是國子監教書夫子多少也有耳聞,其中有一條就是說真千金長在鄉野上不得台面。
「你也不想想,沈夫人當年也是京中出了名的美人,沈將軍與沈少卿也是人中龍鳳,沈家女兒再差又能差到哪兒去?」
「欸,不對啊,我聽說這位剛找回來的真千金和沈少卿關係不好,還被沈少卿給趕出家門來著,但剛看著沈少卿跟她關係挺好的啊...」有人質疑沈雲舟與燕寧的關係。
「這你消息就落後了吧,沈國公府可稀罕這個失而復得的閨女了,聽說昨日沈少卿回府的時候還專門給這位燕姑娘去鳳祥齋買了兩包點心呢,這可是親妹妹,人疼都來不及又怎會趕出家門?」
「說的也是...不過我聽說岑世子好像和這位真千金關係匪淺,還曾衝冠一怒為紅顏,怎麼剛才卻對這位真千金冷眉冷眼,不像是愛慕的樣子啊。」有人瞥了一眼岑暨,竊竊私語。
「要不怎麼說謠言誤人呢,也不想想,這位真千金才回來幾天,不過就是恰好是仵作又被岑世子聘請在提刑衙門當差罷了,不管是沈國公府還是岑世子可都沒有當眾承認過,要我說可莫再傳這些,到底是個姑娘家,這樣傳未免有礙名節。」這是理智派發言。
「嘁,還名節呢。」
有頑固派不屑:「身為女子卻干仵作活計,常年與死人打交道也不嫌晦氣,也不怕墮了沈國公府百年門楣...」
那頑固派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覺頭皮一寒,下意識看去,就對上一雙陰沉森冷的狹長鳳目。
見岑暨面色森寒盯著他,顯然將他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頑固派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而旁邊沈元麟已經憋紅了一張臉,大聲反駁:「我阿姐是仵作怎麼了?她能破案能懲惡揚善,不論是我還是我阿娘阿兄,我們都支持阿姐,她才不晦氣,我看只有那起子只會躲在背後說閒話的小人才丟人。」
「是非之人,是非事,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沈元麟就像一隻被惹怒的小獅子,重重哼了一聲,陰陽怪氣:「胡夫子,這可是你先前教的,居然忘得這麼快難道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被沈元麟當眾搶白伶牙俐齒一番懟,那個姓胡的夫子漲的臉色通紅,哆嗦著手指著沈元麟「你你你你你」了半天,終於在岑暨的死亡凝視以及同僚若有似無的嘲笑目光中,一甩衣袖灰溜溜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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