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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舟趕來確實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因為聽說國子監出了命案,而沈元麟就在這兒讀書,怕萬一出什麼事兒不好說,他過來確認一下沈元麟的安危。
再就是考慮到燕寧作為提刑衙門的仵作肯定會被拉壯丁出現場,而這兩天盛京各種流言又傳的太離譜,怕燕寧會受到流言干擾攻擊,他是來給燕寧站場子的。
見沈雲舟面露關切,眸底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憂色,簡直和先前橫眉毛豎眼的冷漠樣形成了鮮明對比,燕寧稍一想就知道了他為何會在這兒的原因。
這兩天外頭雖然流言傳的厲害,但府中卻平靜的很。
除了沈夫人委婉問了兩句她和岑暨的關係之外,沈景淮與沈雲舟是半個字都沒吭,就連他們對外公布她身份的事兒都是冬青探聽來的,估計是怕她被流言二次傷害,不得不說這一舉動還是挺貼心的。
「放心吧。」
燕寧擺了擺手:「我又不是水晶瓷娃娃,沒這麼容易碎。」
只有岑暨才會因為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動不動就破防。
見燕寧神色如常一臉滿不在乎不像是被流言困擾的樣子,沈雲舟懸著的心稍定。
想想也是,燕寧又不是尋常姑娘家,可是正兒八經能在死人身上動刀破命案的,先前還當面對他冷嘲熱諷說翻臉就翻臉,若是沒點心理素質還真做不到。
等確認了燕寧這邊沒什麼問題,沈雲舟目光一轉,原本還算溫和的臉色立時就沉了下來,冷道:「你躲什麼躲?以為藏在阿寧身後我就看不見了?我問你,你剛去哪兒了?為何會在這兒?」
在沈雲舟銳利目光注視下,正試圖往燕寧身後躲的沈元麟身體不自覺抖了一下,顫巍巍探出了頭:「二,二哥。」
看得出來沈雲舟在沈元麟面前積威甚重,屬於是聽見了聲音都發抖,特別是在幹了壞事的情況下,也難怪沈元麟會將沈雲舟選擇性遺忘,寧願回府找她都不去找沈雲舟,奈何冤家路窄,該來的總會來。
只能說沈雲舟不愧是當大理寺少卿的,觀察能力和剝絲抽繭的能力一流,從沈元麟髒兮兮的衣裳以及燕寧這麼快就出現在現場,輕易就推出了真相:「你方才回府了?還是鑽狗洞爬出去的?嗯?」
最後一個上揚的尾音一出,成功讓沈元麟一個哆嗦。
沈雲舟來國子監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元麟,結果到處找卻沒見著人,差點就要以為是出了什麼事,結果卻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趁亂跑回了國公府,跑得這麼熟練平常還不知道偷溜出去多少次呢,還鑽狗洞,可真夠出息的!
「好了好了。」
感覺沈元麟都快將她袖子給拽掉,燕寧無奈出來打圓場:「教育熊孩子什麼的先不急,不是說出命案了麼,還是先干正事要緊。」
沈元麟:「?」
「你還記得要干正事?我還以為你眼裡就只有一個沈雲舟了呢!」
燕寧話音剛落,就聽耳畔響起一道熟悉的陰陽怪氣的男聲:「天天見面的人還這麼多話寒暄,我怎麼不知道你倆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燕寧:「???」
在燕寧懵逼目光中,就見岑暨不知何時也已經走近,就站在離她不過三步遠的距離,正雙臂環胸一臉陰沉盯著她,眼中不滿幾乎都快溢出來,周身還散發著濃濃幽怨氣息,就仿佛是原配大型捉|奸現場,而她則是那個出|軌的渣男。
岑暨是真有被氣到,這兩日他忙著和朝臣打擂台,加上衙門事情不多,燕寧一直在國公府待著並沒有到提刑衙門來,兩人並沒有機會見面。
忙著的時候不覺得,但只要一閒下來就跟中了邪似的,腦中總是不經意浮現出燕寧的音容樣貌。
如果說從前想起燕寧是愧於烏龍事件坐立難安,那現在想起更多的卻是宛如久旱逢甘霖一般的甜蜜歡欣,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是陌生的,雖說有些難以啟齒,但岑暨想,這或許就是所謂的魂牽夢縈。
不過兩日未見,卻仿佛度日如年。
天知道他方才見到燕寧出現的一瞬間有多激動,甚至連心跳都慢了半拍。
短短几個呼吸,他腦中已經閃過無數種打招呼的話術,就想著如何才能更自然一些,結果還沒等他跟燕寧搭上話,就先被沈雲舟給結了胡。
一想到燕寧就跟沒看見自己似的只顧著跟沈雲舟搭話寒暄,岑暨就忍不住怨念深深。
分明兩人就住在同一屋檐下,有什麼話是在國公府沒說夠,還偏要到這兒來說的?是想故意在他面前顯擺「兄妹情深」不成?!
岑暨:沈雲舟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
見兩人皆詫異看向他,岑暨心中酸意達到巔峰,直接就冷哼了一聲,正要繼續開口挖苦,突然就聽一陣驚天動地的嗆咳聲響起。
他眉頭一顰,下意識側頭看去,就見一旁秦執正一邊嘶聲裂肺猛咳一邊拼命朝他擠眉弄眼,還伴隨著手舞足蹈肢體語言,動作不可謂不滑稽。
但岑暨見了卻絲毫笑不出來,不光是笑不出來,原本憤然不悅的神情驟然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慌亂無措。
他說錯話了——
這是岑暨的第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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