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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暨身份尊貴又如何?」
聽燕寧話中似有自貶,沈雲舟眉頭一擰,立馬就露出了不贊同的表情:「你身為沈國公府嫡女,若論身份不比岑暨差到哪兒去,依我看岑暨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天下好男兒千千萬,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比岑暨強,就他那個狗脾氣天底下能有幾個人受得了?」
沈雲舟見縫插針上眼藥:「哪家姑娘若是嫁給他,怕不是倒了八輩子霉,你放心,有兄長們在,沒人能將你輕易哄騙了去!」
至於岑暨...就算對阿寧有意又如何?
就沖他那拽的二五八萬的態度,想娶沈家姑娘,做夢去吧!
沈景淮細留意了一番燕寧神情,見她提起岑暨時大大方方,並沒什么小女兒家的嬌態,心中對她的話也信了幾分,含笑點頭:「不錯,我們家阿寧值得這世上最好的男兒,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娶的。」
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明珠,那自然得在掌心捧著,哪兒捨得就這麼將人嫁出去...到時候招婿也不是不行!
燕寧:「......」
救命...這突如其來的情感話題是腫麼回事?!
...
先不說燕寧如何尷尬腳趾摳地想著趕緊結束這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情感話題,提刑衙門內院,秦執還在長吁短嘆:「明明燕姑娘連行囊都帶來了,院子也都打理好了,怎麼說不住就不住了呢,這麼好的機會就白白浪費了...」
一想到原本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結果現在卻竹籃打水一場空,秦執就恨不得捶胸頓足:「世子,您咋就不想辦法將燕姑娘留下呢?」
怕岑暨惱怒之下自己慘成炮灰,秦執不敢將話說的太明顯,吭哧半響憋出來一句「要是住這兒還能時常吃上燕姑娘做的飯,燕姑娘的手藝總比廚娘一天天蘿蔔燉白菜強吧」。
提刑衙門是有廚娘的,但一想到那廚娘做的菜,秦執就忍不住心有餘悸。
那是菜嗎?除了水煮就是水煮,豬食也就這樣了!
「是我不想留嗎?」
朗空星垂,夜色朦朧,清冷的月輝傾灑而下,映照出一張悵然若失的俊美面龐,聽著耳畔秦執絮絮叨嘀咕,岑暨難得沒有冷聲駁斥,而是眼瞼微垂,似是低喃自語:「我也不想她走...」
只可惜,他沒能留住。
「您說什麼?」
秦執沒聽清。
「沒什麼,」岑暨收起情緒,淡聲:「明日去京兆衙門通知一聲,日後若是有案子,記得先通知提刑衙門。」
岑暨頓了一下,強調:「尤其是命案!」
如果只能在辦案的時候才能有機會相處的話,那他不介意多攬些案子。
對於岑暨突如其來的叮囑,秦執有瞬間的茫然,正要問這是什麼意思,突然腦子靈光一閃,差點直接從地上跳起來,結結巴巴:「世,世子,您莫不是對燕姑娘...」
從前未明悟的事情如今終於恍然,從前認為是無意義的事情,當與她扯上關係,就又有了別樣滋味,這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是一種新奇且奇妙的體驗,岑暨能清楚聽到自己胸腔內心臟跳動的聲音。
鮮活,靈動,又滿含期待。
對上秦執興奮中又帶著試探的目光,岑暨不動聲色避開視線,白皙面容在月光下悄摸聲攀上一抹緋霞。
良久,只聽他輕應:「...嗯。」
又來事兒了
盛京這幾日新鮮事格外多, 而最令人矚目的無疑是沈國公府鬧出了真假千金烏龍——
沈國公府千嬌百寵養了十七年的閨女是抱錯的,真正的嫡女則流落鄉野十幾年,據說還是乾的最為人忌諱的仵作夥計, 這消息一爆出來, 瞬間就成了盛京頭號熱點。
畢竟跟那些徒有其表只剩下個爵位裝門面的無實權空殼勛貴不同, 身為開國勛貴之一的沈國公府可是實打實有軍權在手, 朝中地位舉重若輕,在此背景下,就算沈國公府一向行事低調,但府中嫡女被抱錯的消息一經傳開,還是立馬就吸引了京中大部分注意力。
如果光是孩子抱錯也就罷了,關鍵是這找回來的真千金還是個仵作,如今就在提刑衙門供職,更是與昌平長公主之子岑暨岑世子關係匪淺不清不楚,幾重因素疊加, 成功將八卦之心點燃。
更不用說還有諸多知情人爆料, 譬如「沈國公府嫌真千金仵作身份不體面, 不準備接納並將人趕出了國公府試圖雪藏」「真千金與岑世子兩情相悅,岑世子心疼真千金受委屈衝冠一怒為紅顏差點當眾跟沈少卿干架」之類云云, 精彩程度堪比茶樓先生說書。
種種傳言喧囂塵上, 現在走大街上隨便薅兩個人打招呼,開頭都是——
「欸,你聽說了嗎,沈國公府...」
「......」
而除了沈國公府真假千金事件讓人津津樂道嘖嘖稱奇之外, 就連一向還算安穩的朝堂近日都應該了一輪風雨洗刷——
臨沂侯世子岑暨初初上任提刑官, 僅用了兩天時間就破獲了一樁連環命案,而在案子破後, 岑世子沒有第一時間發落兇手,而是以教子無方縱容行兇的名義向死者家屬,也就是太常寺少卿王家以及城門校尉陳家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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