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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提刑衙門的人上門問話,就連陳奔長嫂陳夫人,也就是孫氏都抽空趕了過來,話里話外都是問現在案子查的怎麼樣了,可有發現什麼線索。
在案子沒有結論之前,燕寧自然是無可奉告,只拿出那套萬能話術,說提刑衙門定會查清真相還受害者一個公道云云。
孫夫人雖然心情急切,想要知道更多內情,但礙於燕寧身邊還有個膀大腰圓身形健碩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朱濤守著,她也不敢做出什麼過激舉動,只能一步三回頭出了被燕寧臨時徵用的陳奔生前所住院子,在料理喪事之餘繼續等消息通知。
「你為什麼說我是『路人甲』?」
院子才剛清場完畢,燕寧就聽一道怨念深深的男聲從背後傳來,回頭就見剛才還裹得嚴嚴實實的岑暨不知何時已經摘下了頭上的帷帽,一雙墨黑鳳目正直勾勾盯著她,仿佛在強忍怒意。
岑暨還記得方才在門口時燕寧對他的介紹,雖然從前沒有聽說過「路人甲」這個詞,但不妨礙他結合語境進行理解,無非就是說他無關緊要路人一個,岑暨深覺冒犯並耿耿於懷。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岑暨見縫插針就要向燕寧討個說法:「什麼叫我可忽略,我怎麼就可有可無了?!」
「岑世子?」
燕寧還未說話,聽岑暨開口,一旁朱濤就已忍不住失聲怪叫:「不會吧,居然還真是岑世子您?」
朱濤目光在岑暨身上來回打轉,露出一臉「我莫不是見了鬼」的驚悚表情,喃喃:「難怪我總覺得這身形瞧著似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兒見過,只是...岑世子,好端端的您為啥打扮成這樣啊?」
好歹也一路同行了這麼多天,朱濤對岑暨可謂是印象深刻,但是在他的記憶里,這位身份尊貴的岑世子應該是高貴冷艷矜傲自持,而非像現在這樣渾身上下裹得就只剩倆眼睛,跟話本子裡描述的穿夜行衣的飛天大盜有的一拼。
鑑於兩者形象差別是在太大,就算朱濤覺得這人身形看著有些眼熟,也沒往岑暨身上聯想過,還以為是燕寧帶的人證啥的,為了保密所以才全副武裝,可現在...
朱濤遲疑撓頭:「岑世子,莫非您是想要低調行事?不對...這打扮也不像是能低調地起來的樣子啊...」
見朱濤大驚小怪一臉不可思議,岑暨原本想要繼續指責討說法的話就這麼被堵在了嗓子眼,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而燕寧已在旁邊肆無忌憚笑開:「瞧見了沒,這就是群眾最真實的反應。」
「不說是路人甲,難不成你讓我說『這就是我們英明神武的岑暨岑世子』?」
燕寧清了清嗓子,繪聲繪色模擬:「然後人家就問,怎麼岑世子會是這副打扮吶?」
「哦,因為他管不住嘴亂吃東西,導致食物過敏臉上全是小紅疹,怕頂著一張毀容臉會嚇到人,所以就先貼心的做好偽裝。」
燕寧小幅度的拍手,配合著臉上故作誇張的表情,就像是一隻憨態可掬的小海豹,一本正經:「瞧,多麼為他人著想的岑世子啊,還知道照顧他人的眼睛,傳出去一定很令人感動。」
岑暨:「......」
燕寧誇張表演結束,臉上笑容收起,瞥了岑暨一眼,見他眸光閃爍狀似羞憤,燕寧撇了撇嘴:「你自己都擱這兒裝死,還好意思說我不給介紹?」
燕寧覺得岑暨還真就是又當又立的典範,一邊想維護自己的顏面,一邊又想彰顯自己地位,哪兒有這麼好的事都能讓他占全。
「你要是想表明身份的話,那我待會兒就幫你澄清。」
燕寧瞅了岑暨一眼,心平氣和表態:「畢竟我是個民主的人,充分尊重各人選擇。」
岑暨:「......」
「算了。」
不得不說燕寧確實是猜對了,岑暨之所以全程一言不發裝聾作啞,打得就是掩蓋身份的主意,畢竟不論是滿臉疹子還是現在這副全包裹的樣子,都不是岑暨願意對外示人的形象。
幾乎沒有多做遲疑,只見岑暨彆扭一撈袖子,視線飄移,輕咳了一聲,飛快:「我看路人甲這稱號挺好的,就這樣吧,不必改了。」
與其當眾失了顏面,倒不如當個平平無奇路人甲。
燕寧對岑暨的反應並不感到意外,畢竟他一向死要面子。
燕寧給了他一個「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眼神,隨後搖頭晃腦煞有其事:「嘁——」
岑暨:「......」
將燕寧與岑暨互動盡收眼底,一旁朱濤忍不住撓了撓後腦勺,心中直犯嘀咕。
明明先前回京路上這麼多天,燕姑娘與岑世子都還不怎麼熱攏,統共連話都沒聽說上幾句,怎麼這才幾天不見,兩人關係就如此突飛猛進?
不是說岑世子脾氣很不好的嗎?
怎麼這會兒被燕姑娘插科打諢如此擠兌都沒見生氣?
朱濤腦中問號一個接著一個往外冒,總覺得似乎有哪兒不對,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
燕寧他們並沒有在院中等上太久,很快,先前跟著陳奔的兩個近身小廝就被陳管家給帶...啊不,給抬了來。
看著躺在簡易擔架上,面色慘白似乎受了重傷連行動都遲緩不便的兩個小廝打扮的年輕男人,燕寧眉頭微顰:「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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