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頁
「那人誰啊, 大白天的裹這麼嚴實?」
「不知道, 別不會是得了什麼麻風病啥的吧?」
「嘶...這可是會傳染的,快快快離遠些,都得了病不老實在家里待著還出來瞎晃悠,吃飽了撐的麼?!」
「......」
將路人愈演愈烈揣度私語盡收耳底,被迫成為焦點之一的燕寧身體一晃,差點直接從馬背上跌下來,她有種預感,估計很快這條街上就會流傳出一則『麻風病人不安於室,大白天街上跑馬人為傳毒報復社會』的頭條新聞。
所以...看著頭戴帷帽渾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恨不得連根頭髮絲都不往外露的岑暨, 燕寧深深嘆了口氣, 咱就是說, 病了偶爾歇歇也是能理解的,倒也不必如此之拼!
...
等燕寧再次來到陳府的時候, 就見陳府仍舊大門緊閉, 只是跟昨日來時看到的情形不同,陳府大門上已經掛起了喪幡,雖說陳奔屍首還在提刑衙門停屍房放著,但不妨礙陳府治喪。
「這就是咱們要來的陳府?」
略顯詫異的男聲響起, 就見方才只有燕寧與岑暨的兩人隊伍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一人, 濃眉大眼絡腮鬍,分外熟悉的面容不是朱濤又是誰。
說起來朱濤會在這兒也是湊巧, 本來朱濤是去幫沈景淮辦事的,結果在回去的路上恰好就遇見了往陳府這邊來的燕寧與岑暨兩人。
當得知又有命案發生,燕寧是來辦案的之後,朱濤立馬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也不著急回去跟沈景淮復命了,嚷嚷著就要跟著一同前來,美其名曰是保護燕寧安全,省得被不長眼的人衝撞,順便還能幫著打打下手。
由於朱濤表現的太過踴躍積極,燕寧也不好拒絕,正好秦執這會兒不在,想著朱濤能補秦執的空缺也不錯,於是乾脆就叫人跟著了。
至於在半道殺出個朱濤後,就一直狂飆冷氣仿佛一人形冰窟的岑暨...燕寧表示:孩子抽風不用管,晾會兒就好。
「我去喊門。」
朱濤並不清楚案子來龍去脈,只知道是樁命案,先前在澧縣跟著辦案的經歷還歷歷在目,朱濤覺得看燕姑娘辦案可比在戰場上耍刀有意思多了,眼看馬上就能親身參與,朱濤也不等燕寧發話,迫不及待就翻身下馬去喊開門。
在朱濤的大嗓門以及拳頭重擊下,很快,緊閉的紅木大門就被人從里打開。
來開門的是陳府老管家,老管家此時也已經換上了一身喪服,眼眶甚至都有些紅,像是大哭過一場,當看見門口杵著的長得五大三粗一臉兇悍樣的朱濤後,陳管家還愣了一下:「不知你找誰?」
「我...」
朱濤還未接話,身後燕寧就已翻身下馬,上前:「陳管家,不知先前跟著陳公子的貼身小廝可有在府上?還有些事需要找他們了解情況。」
陳管家認得燕寧,一見燕寧出面,立馬就反應過來這是提刑衙門上門查案來了。
「在,在的。」
陳管家不敢慢怠,趕忙就要請燕寧等人先進去,可當看見三兩步上前與燕寧並肩而立,周身裹得嚴嚴實實完全看不清面容只依稀辨得出性別的陌生男人之後,他微微一怔,遲疑:「燕姑娘,不知這位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身形似乎有些眼熟,看起來倒有些像方才見過的那位岑世子。
可岑世子好端端的怎麼會這副打扮呢?
察覺到陳管家若有似無窺探打量目光,燕寧掃了一眼旁邊裝聾作啞不吭聲的岑暨,心中無語之餘還有些想笑。
虧她還以為岑暨轉了性為了破案豁出去了,連最看重的臉面都可以不要,原來是擱這兒等著呢,把臉蒙上別人就不知道他是誰,可以堂而皇之裝死,還真是夠欲蓋彌彰的。
燕寧一眼看穿岑暨小心思,但既然他沒有主動爆馬的打算,燕寧也懶得戳破他偽裝,省得一不小心又傷了他那敏感而脆弱的自尊心讓他當場破防。
於是,面對陳管家的疑惑發問,燕寧面不改色心不跳,言簡意賅答:「平平無奇路人甲,可以直接忽略。」
陳管家:「?」
岑·路人甲·暨:「!」
也不等陳管家再次發問,燕寧直接就掏出了方才岑暨給的那塊身份令牌,神情肅然:「提刑衙門辦案,陳管家,還是別多耽誤時間了,煩請先將那兩個小廝帶來。」
「...是,是。」
...
陳府動作很快,早上才得知陳奔身死的消息,這會兒府中內外白幡就已經掛了起來,連靈堂都已經設好,就等陳奔屍身送回來就能舉行下一步超度儀式。
燕寧還見到了幾個穿著喪服的妙齡姑娘,一個個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傷心,看樣子應該是陳奔的通房姬妾。
陳奔雖然還未娶親,但房中人卻不少,也恰是因為這一原因,幾乎沒有門當戶對的官宦人家願意將閨女嫁過來,畢竟陳奔既沒有個一官半職,又愛在外沾花惹草胡亂惹事,除非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讓自家閨女跳這個火坑。
起先陳夫人還幫著張羅,後來看小叔子這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也怕結親不成反結仇,乾脆也不管了,愛怎麼著怎麼著。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