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頁
「什麼及時, 這姑娘剛一直就站旁邊看著呢, 還跟我搭話來著。」
「......」
就像人們總是更關注跟自己息息相關的事情一樣,尋常百姓操心的大多都是家長里短衣食住行。
如果要問哪家糧行價格給的最公道他們或許能答得頭頭是道細數一二三, 但若是問他們朝廷官員任免調動或許大多都答不出來。
相比於刑部和大理寺,突然冒出來的提刑衙門對百姓們來說無疑是陌生的,這會兒一聽說來的是提刑衙門的人,瞬間就勾起了圍觀眾人極大好奇心。
你一言我一語,話里話外都是討論提刑衙門的,還有人嘀咕為何刑司衙門會有姑娘在,直接就將黃大夫妻倆給忽略了個徹底。
黃大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本來他是想揍徐大夫的,卻不想人還沒打到,自己就先狠挨了一下。
他是被人直接一腳飛踹在地上的,特別是現在胳膊被人反絞著,他只覺胳膊疼的厲害,黃大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瘋狂掙扎:「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別亂動。」
見黃大掙扎的厲害,秦執抬手就照頭給了一下:「沒聽官府辦案嗎?給我老實點!」
「官府怎麼了,你們官府也不能隨便欺負人,治死我爹的是那什麼狗屁陳大夫,你們該去抓他才是,憑什麼抓我?」
黃大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憤怒叫囂。
「就憑你動手打人!」
秦執手上稍一用勁,痛的黃大頓時一陣吱哇亂叫。
「給我老實點,聽見了沒?」
「嘶——」
黃大疼的不行,都要懷疑自己胳膊是不是脫臼,在武力壓迫之下哪兒還敢說個不字,忙一迭聲哀求:「是是是,不幹了不幹了,求官爺手下留情。」
「這還差不多。」
「......」
見秦執動作粗|暴直接將黃大從地上提起,燕寧嘴角一陣抽搐只想捂臉嘆息。
都強調了這麼多次了,結果還是改不掉這暴力執法的壞毛病,再這樣下去是真的很難拯救提刑衙門的風評啊!
不過雖說暴力確實是暴力了點,但效果也很明顯。
只見剛才還神情兇狠氣勢洶洶的黃大此時就像是一隻乖順小雞崽,雖然仍舊面有不忿,但最起碼沒有捏拳頭嚷著要揍人了。
就連一副潑辣相的黃大媳婦兒都被這一變故給震住,只跪坐在草蓆旁呆看著這邊並不敢出聲。
燕寧見狀也很滿意,畢竟只有在雙方當事人都冷靜的情況下,才有利於案件調查的順利開展,至於到底是以何種方式冷靜...這不重要。
「徐大夫。」
燕寧稍一側頭,就準備捕獲徐大夫還未來得及挪開的打量目光,好歹人家方才也幫著瞧了病,四捨五入算熟人,燕寧眉梢微揚,大大方方就打了個招呼。
徐大夫自然也記得燕寧,畢竟就在一刻鐘前他們還是醫者與患者陪護的關系來著。
見自己偷窺打量目光被發現,徐大夫還有瞬間的尷尬,但很快就調整過來,拱手:「沒想到姑娘竟在提刑衙門當差,在下失敬了。」
徐大夫是真沒想到這姑娘居然是提刑衙門的人,畢竟他說的去報案也不是報的提刑衙門的案。
徐大夫目光在燕寧秀美含笑的臉上停頓片刻,思及她會出現在醫館的原因,徐大夫心中突然一跳。
如果這姑娘是提刑衙門的人,那他方才收治的那位食物過敏臉上長滿小紅疹的病人豈不就是...
「這就是昨日義診的記錄?」
徐大夫念頭剛起,就被燕寧給打斷。
只見燕寧俯身將方才那本被黃大揮打在地上的冊子拾了起來,略翻了翻,很快就找到記載黃大之父,也就是死者黃成病情的那一頁。
然而...盯著那滿紙「飄逸」字體看了半天,燕寧表示,除了名字之外,什麼脈案藥方什麼的她是一個字都沒看懂。
果然,古往今來,醫者字體自成一脈。
「是。」
徐大夫忙收斂心神,點頭:「一應記錄都在這兒。」
燕寧將冊子遞給徐大夫:「這上面寫的我有些看不懂,還是你直接說吧,死者生的是什麼病?用的什麼藥?當時可有什麼異常症狀?」
沒想到燕寧上來就問案子,看起來還很是經驗老道,徐大夫雖然對衙門裡為何會有女子當差一事頗為好奇,但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該問的。
對於燕寧的提問,他仔細一一作答。
「脈案上有記載,患者黃成本身身體並沒什麼大礙,只是腿有些不適,說是前段時間不小心跌了一跤,近日來走路一瘸一拐疼的厲害不見好轉。」
「我瞧過,並未傷到骨頭,或許是扭到了筋脈又未好生休養,所以才遲遲不見好。」
「我給他拿了瓶治跌打損傷的藥膏,又開了五副藥叫他回去煎服,都是祛風勝濕,溫經止痛的,是醫館慣用的老方子,而且不單只給黃成一人開了,還有兩個病人也都開的此方,配藥也是一樣的,不應該會有問題。」
徐大夫態度恭敬:「患者名姓住址冊子上都有,姑娘若是不信盡可以派人去查驗,況且徐某在此行醫多年,每月都會開義診,又與黃成無冤無仇,不至於會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蓄意謀害。」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