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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觀眾人的竊竊私語鑽入耳中,黃大頓時大怒,咬牙切齒看著徐大夫:「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說我爹該死?還是說我今日是故意訛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
徐大夫暗暗皺眉,心知今日是真遇上難纏的了,但又不好說的太過怕激怒了對方,到時候做出些什麼過激之舉,徐大夫只能耐著性子:「昨日我一共開的是五副藥,如果依你們說的,已經喝了兩副,那剩下的也該還有三副,到底是不是我開的藥的問題,只需將剩下的藥拿來一辨便知。」
「那種害人的東西誰還留著?」
黃大還沒說話,方才一直伏在老者屍體上哭嚎不休的婦人突然抬頭,尖著嗓子:「少在這兒東扯西扯些亂七八糟的理由,屍體都擺在這兒了難道還能作假?」
婦人啐了一口:「都說醫者仁心,我看你就是黑心黑肝爛到了骨子裡,你今日必須給個說法,不然我們跟你沒完,你這醫館也別想再開下去!」
「對!」
黃大緊跟:「必須給出個說法!」
「你們想要什麼說法?」
在黃大夫婦不依不饒步步緊迫下,剛才還態度和緩的徐大夫突然冷哼一聲,面露不耐:「我都已經說了,但凡是來看診的病人,我這裡都有存檔,不論是病情脈案還是開的藥方都能查得到。」
「明明開出去的藥都是一樣的,結果就偏你家出了事,讓你們將剩下的藥拿來查驗你們又說丟了,合著就是將屍體往門口一擺,就能空口白牙喊殺人是不是,這髒水潑的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不料徐大夫說變臉就變臉,包括黃大夫妻倆在內的眾人成功愣住。
「你們不是要個說法麼,這也簡單,只等官府的人來,到時是非曲直黑白自然分明,而不是光憑你紅口白牙幾句話,不是人死了就有理,屎盆子也不是這麼扣的。」
徐大夫冷眼掃過黃大夫妻,拂袖:「我徐照行得正坐得端,行醫十幾年自問無愧醫者本心,咱們就在這兒等著,看官府到底怎麼說!」
「乖乖,虧我剛還以為這位徐大夫是個軟柿子只能任人拿捏呢,沒想到硬氣起來居然這麼猛...」
耳邊突然響起的男聲還把燕寧嚇了一跳,側頭就見秦執不知何時也擠了過來,正看著徐大夫一臉嘖嘖感嘆:「不錯啊這徐大夫,還知道有事要找官府。」
燕寧:「......」
「人家又不是傻子,肯定知道出了人命要報官吶。」燕寧翻白眼。
不管是真治死了人還是故意訛詐,想私底下解決顯然難度有些大,特別是黃大夫妻一看也不是好打發的,與其在這兒周旋拉扯,倒不如直接報官。
「也是...」
秦執摸了摸下巴,躍躍欲試:「所以燕姑娘,咱們要出手不?」
「來都來了...」
燕寧揚眉:「那就乾脆一氣兒辦了吧!」
「好嘞!」
燕寧正要與秦執亮明身份,就聽圍觀群眾突然發出陣陣驚呼。
原來是那黃大被徐大夫不留情面一番搶白激地惱羞成怒,竟直接捏緊拳頭就朝徐大夫撲了過去,這一下要是打中了,只怕徐大夫的鼻樑都得歪。
眼看那拳頭就要落徐大夫臉上,眾人還沒來得及抽涼氣,只覺眼前一道人影晃過,一聲悶響過後,眾人就見方才還氣勢洶洶捏著拳頭要打人的黃大此刻竟被人反手壓在了地上。
沒想到關鍵時候居然還有人出手相助,徐大夫抬手欲擋臉的動作一頓,見出手的人是秦執,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注意力就被拎著箱子從人群中走出的燕寧所吸引,這是...
「提刑衙門在此!」
頂著圍觀群眾錯愕打量的目光,燕寧快步走到秦執身旁,環顧一圈,神態自若,揚聲:「提刑衙門辦案,必然查清事情原委,還死者一個公道!」
護身符(二更)
燕寧本來是想在亮明身份的同時往外掏提刑衙門腰牌的, 就像警察出勤辦案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得先亮出警官證一樣。
奈何手都伸兜里了才發現,她就是一沒編制的小黑工,壓根就沒身份腰牌那玩意兒, 這就有些尷尬了。
不過幸好秦執就在旁邊, 再不濟裡頭還有岑暨, 倒也不懼身份打假。
燕寧還記得先前在澧縣的時候沈景淮亮出來的那塊讓她垂涎不已的純金腰牌, 她要求倒也沒這麼高,隨便什麼鐵的銅的都行,總之得整一塊揣身上,不然若是遇上突發情況她說自己是公職人員怕是都沒人信。
燕寧暗把要牌子這事兒記心裡,準備待會兒就跟岑暨提,免得後面又給忘了。
但顯然,現在並沒有人關注她到底有沒有牌子。
提刑衙門的名號一出,方才還鬧哄哄的現場有瞬間的安靜,隨後就如冷水濺入熱油鍋噼里啪啦炸響, 只見圍觀眾人驚疑目光在秦執與燕寧身上來回遊移, 伴隨著竊竊私語。
「提刑衙門是啥?我咋沒聽說過?」
「瞧你這孤陋寡聞的樣, 提刑衙門是陛下新設的刑司衙門,聽說衙門的頭頭還是昌平長公主的兒子, 那位大名鼎鼎的岑世子呢。」
「乖乖, 這難道就是說曹操曹操到,衙門的人來的也忒及時了,得虧是現在來了,不然徐大夫還不得吃大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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