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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人都能為這些青樓姑娘辯解發聲的,但岑暨看的出來,燕寧是真不介意她們的身份,甚至還頗為憐惜,先前對杜若娘也是,今日對這姐妹倆也是。
所以...對這些萍水相逢的花娘都能和顏悅色百般憐惜,怎麼偏就對他不假辭色說打就打呢?
岑暨又鬱悶了。
「今日叫你們過來也是想有些事要問你們,別怕,如實說就好,不會為難你們的。」
燕寧朝秋月安撫似的笑了笑,直接進入正題。
秋月抿了抿唇,點頭輕聲:「燕姑娘儘管問就是,奴家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醉仙樓是這盛京城裡最大也是最有名的青樓,樓里姑娘平時迎來送往的不是達官貴人也是巨賈富商。
秋月姐妹倆雖然在樓中不是最出色的,但有雙胎的噱頭在,平常也十分得貴人青睞,嘗被邀去作陪,只是今日這找上門的「貴人」卻跟平常接觸的都不同。
秋月做夢都沒想到還有被大名鼎鼎岑世子找的一天,雖然對方身份足夠尊貴,可秋月是半點兒都高興不起來,不單單是因為對方聲名赫赫讓人望而生畏,更是因為...她們攤上事兒了,還是件性命攸關的大事!
青樓賭坊這種地方來往客人多,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如此一來消息自然較其他地方也更為靈通。
姐妹倆雖然沒有出門,但昨日城郊密林發現了一具男屍,死的還是太常寺少卿家三公子的事兒她們卻也聽說了,若是平常或許還沒什麼,橫豎人又不是她們殺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當是聽個熱鬧,可這次王三公子之死卻還牽扯到了她們,只因為她們前不久才剛和王三公子同行過夜。
就在剛才踏進這船艙的時候,秋月都還很是惴惴不安,但現在見燕寧態度溫和,她心中那絲惶恐就散了不少,只是...秋月目光不經意瞥過燕寧旁邊坐著的面容清癯的年輕男人,心中大概有了底,這估計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岑世子了。
「可否把你們先前被陳奔邀請的經過說一遍?」燕寧問。
「陳奔?」秋月一愣:「可是那位陳公子?」
燕寧點頭:「對。」
秋月沉默了一下,穩了穩神,開口:「那應該是五天前,陳公子過生辰想要歌舞助興,就邀了奴家姐妹倆來船上作陪,就是這條船,當時船上除了陳公子之外,王公子與馬公子也在,我們姐妹倆...是在船上過的夜。」
說到過夜,秋月像是有些難以啟齒,忍不住咬了咬唇,看向燕寧:「這需要說麼?」
「不用,」看出秋月眼中露出的一絲難堪,燕寧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搖了搖頭,沖她安撫一笑:「這些細節就不必說了,直接說第二日是什麼情況吧。」
秋月感激的看了燕寧一眼,低頭回想了一下,繼續:「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那會兒馬公子已經走了,船上就只剩了奴家姐妹與陳公子和王公子四人,因為兩位公子都沒有帶小廝,正好樓里龜公要來接奴家姐妹,所以就坐樓里的馬車與奴家姐妹一起回城。」
「你是說當時陳奔跟你們一起走了?」燕寧詫異問。
「沒有。」
秋月搖頭:「其實本來是已經走了的,但是陳公子突然想起掉了東西,所以就又折了回去,奴家姐妹與王公子三人先回城,因為王公子要去賭坊,而奴家姐妹回醉仙樓,一東一西並不順路,所以進了城就分開了,這一點來接奴家姐妹回樓的龜公劉大可以作證。」
「掉東西?」
燕寧眸光一動:「掉了什麼?」
秋月遲疑了片刻:「好像是塊玉佩什麼的,聽陳公子的語氣那東西似乎是他母親留下的遺物,所以珍愛異常,當發現東西不見之後陳公子也很著急,趕忙就要回去找。」
「可是這塊玉佩?」
一直沒開口的岑暨突然將手掌攤開,裡頭躺著的赫然是那塊被燕寧從矮櫃底下扒拉出來的玉佩碎片,岑暨看了一眼秦執,秦執會意將碎片拿到秋月面前讓她細看。
秋月多看了兩眼,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回,回世子,奴家並未留神陳公子的私物,所以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這塊玉佩。」
「估計多半是。」
燕寧讓秦執將玉佩碎片拿回來:「這玉佩成色其實不算定好,陳奔向來出手闊綽也不像是會珍惜一塊普通玉佩的人,若是沒什麼特殊含義,那掉了也就掉了,犯不著著急忙慌的還掉頭回去找,但若是母親遺物就又不一樣。」
燕寧記得陳奔是父母早亡跟著兄長長大,就算平常再如何紈絝不著調,對於母親的遺物必然也會珍惜,所以當母親留下的東西不見之後,他二話不說就回船上找,估計也就是這時落單讓兇手找到了機會。
燕寧問:「陳奔大概是什麼時候折返的?當時在附近可有見到什麼人?為什麼是陳奔一個人回去,他沒騎馬,難道直接走回去嗎?」
燕寧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往外拋,倒還將秋月問的有些發懵,不是為著王公子的死麼,怎麼這會兒問題都集中在陳公子身上了?
秋月心中疑惑,卻也來不及細想,只老老實實答:「樓里龜公來接的時候已經是辰正巳初左右了,龜公一來我們就走了,走了大概半里地發現東西不見的,因離得不遠,加上王公子又著急去賭坊,所以陳公子便讓我們與王公子先行,他自己回去船上找,等王公子到賭坊了再讓賭坊那邊派馬車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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