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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不知道其中關竅,見幾人皆目光灼灼盯著他,王三原本就沒有多筆直的背脊不禁愈發佝僂了下去,感覺頗有壓力,但又不敢不回答,他努力回想,結結巴巴:「好,好像年紀不怎麼大,是十五六歲的樣子,皮膚有些黑,穿著身粗布衣裳,衣裳上還打了好些補丁,連褲腿上都是泥巴印,當時小的還在想,陳公子家大業大,怎麼身邊跟著的下人竟這般不講究。」
「具體長什麼樣?有沒有什麼顯眼的面部特徵?比如痣或者胎記傷疤什麼的?」
聽王三說見到的居然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燕寧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王三絞盡腦汁:「好,好像眼角的位置有塊疤,臉上沒掛兩塊肉,瞧著好像顴骨都快露出來了,再,再多的小的就不記得了。」
人的記憶是有時效性的,特別是王三每天迎來送往這麼多客人,很難將每個人的面貌特徵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有的時候還會產生記憶偏差張冠李戴,越是想回憶就越是回憶不起來。
王三將能記起來的樣貌特徵都說了,總結下來就是一個身材黑瘦相對較高,穿著補丁衣服,眼角位置還有塊疤的少年,其他的都沒什麼,眼角的疤是重點,這也算是一重大突破,甚至比她剛才從柜子底下找到玉佩碎片更令人興奮,忙活了這麼久,總算是有點成效了。
燕寧仿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直接就問岑暨:「衙門裡有沒有畫像師?叫人按著王三的描述先畫幅畫像出來。」
「畫像?」
「就是你們平時用來發海捕文書上頭貼著的那張人像。」燕寧言簡意賅。
岑暨:「......」
他當然知道是畫兇手的人像,不得不說,王三居然能提供這麼多消息也是他沒想到的,簡直就是天降驚喜,只是...岑暨輕咳了一聲,眸光閃爍了兩下,聲音不覺有些低:「一定得要畫像麼?」
「啥?」
燕寧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正準備問岑暨是不是腦子瓦特了,居然連這種離譜毫無專業性可言的問題都能問的出來,卻在看見岑暨欲言又止表情的時候福至心靈,瞬間恍然,不禁嘴角抽搐:「你不要告訴我現在提刑衙門連個能畫像的人都沒有。」
她都差點忘了,提刑衙門現在整個就一建制殘缺狀態,連她都是請的外援,這簡直不要太離譜!
岑暨:「......」
「也不能說沒有。」
岑暨也不想暴露人才緊缺事實,開始強行挽尊。
「嗯?」燕寧眉頭一挑:「誰?」
岑暨強自鎮定:「我之前也學過幾年丹青。」
燕寧:「?」
好像是聽說世家子弟一般都是內外文武琴棋書畫皆通,岑暨會畫畫也行,有總比沒有強。
燕寧當即就向岑暨投去希冀目光:「所以你會跟著別人的描述畫人像嗎?」
只要岑暨能把這個人像畫出來,她立馬給他加雞腿。
對上燕寧滿是盼望的晶亮目光,岑暨莫名有些不敢與她對視,不自在側開頭,握緊了手中的玉佩碎片,輕咳了一聲:「不知道,從前只畫過山水,還未涉及過人像,不過...」
岑暨立馬又將目光挪了回來:「我可以試試!」
燕寧:「......」
「你覺得山水跟人長一樣嗎?」
面對岑暨主動請纓,燕寧瞪著一雙死魚眼,冷笑:「我信你個鬼!」
差不多叭(已修改)
對於岑暨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 燕寧毫不客氣就表達出了嫌棄。
雖然畫山水和畫人像都是畫畫,但中間區別還是有的。
就像同為醫生,總不能說獸醫和人醫一樣治病, 就算岑暨繪畫功底再好, 在從前未曾涉足的情況下也難保不是「試試就逝世」。
燕寧也不跟他多掰扯, 沉吟片刻直接就問:「盛京城裡應該會有擅長人物丹青描摹的畫師, 可以先找來應個急。」
一般來說刑司衙門都會有專門的畫像師,所謂畫骨畫形,就跟仵作一樣,畫像師也是一個技術崗。
一個好的畫像師甚至能對一具高度腐敗的屍體進行容貌復原從而輔助破案,但這對技術要求就比較高了,沒點功底的根本就做不來。
特別是現在沒有像後世那般先進的監控照片啥的,在通緝人犯的時候就只能靠畫像師描摹的人像,所以對畫像師的要求也就相對較高。
根據他人口述的人物面貌特徵描摹人像算是最簡單的,對於有經驗的擅長人物肖像描摹的畫師來說不算什麼難事, 橫豎也不要求十分像, 只要能大差不離打個樣就行。
既然衙門沒人, 那也就只能向外探尋。
「我知道一個。」
一聽燕寧說要找畫師,旁邊陸兆忙不迭開口:「城裡丹青館有個畫像師傅, 是專門教人畫畫的, 偶爾也會被城裡的富商官員什麼的請去畫像,也算是小有名氣,畫個人像而已,應該不成問題。」
「那行。」
燕寧拍板:「先將人請來試試。」
「好嘞!」
陸兆也顧不上請示岑暨, 趕忙就叫親衛去尋。
「不就是人物描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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