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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寧覺得岑暨給出的這一理由就很扯, 居然還美其名曰說什麼怕船行不配合。
她是去查案的,又不是去抄家的,就算背後真有伯府撐腰也不至於說吃飽了撐的阻撓衙門辦案, 這不是典型的沒罪找枷戴自尋麻煩麼。
燕寧似笑非笑看著岑暨, 眼中帶著看透一切的瞭然。
她可沒忘記先前岑暨在玉樓春遭遇花娘們圍追堵截時的狼狽樣, 估計上回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以至於他現在聞青樓色變,連去問個話都得猶豫再三。
揭短來的猝不及防,見燕寧一臉好整以暇看著他,眼中明晃晃寫著「你編,你繼續編,看你還能編出些什麼鬼話來」,岑暨原本還算鎮定的表情有瞬間的崩裂,隱覺臉上有些掛不住。
不得不說,燕寧真相了。
他不想去醉仙樓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就是因為上回去玉樓春慘遭圍堵差點名聲不保的經歷太過難忘, 現在這種尋歡作樂煙花之地他是半點不想踏足。
可不想是一回事兒, 被燕寧這麼直白戳破又是另一回事兒,倒顯得是他望而生畏心有怯意, 這未免也太過跌份。
「你不就想著兵分兩路能節省些時間麼, 這還不簡單?」
岑暨裝聾作啞只當沒聽見,乾脆略過這茬兒不提,輕哼了一聲,逕自給出另一解決方案:「我與你先去李氏船行找到當日陳奔租借的花船探查線索, 至於醉仙樓那邊, 就讓秦執走一趟,將那兩個作陪的花娘帶到船行那邊去, 有什麼問的當場就能問,省得來回跑還得再耽誤時間。」
我不就山山就我,不想去醉仙樓沒問題,大不了就讓醉仙樓的人出來,本來昨日他也是打算讓人將那兩個花娘傳喚到提刑衙門來問話的,如今不過就是改個地兒而已。
岑暨自覺這主意沒毛病,也不等燕寧發表意見了,直接就朝秦執吩咐:「你帶人去一趟醉仙樓,將那什麼春花秋月姐妹倆帶去李氏船行。」
分頭行動的目的就是為了節省時間提高辦案效率,既然人不想分開,那就只能想辦法將兩件事給湊一塊兒,在船上查完線索後現場就能進行問話,兩頭都不耽擱。
岑暨不忘催促:「動作快些,別磨蹭耽誤時間。」
秦執:「......」
這大概就是人在旁邊站,鍋從天上來。
秦執沒想到世子居然如此狗,自個兒不願意去的地兒就直接讓下屬上,殊不知他對青樓這種地方也心有畏懼啊。
上回在玉樓春的時候那群姑娘礙於世子冷臉好歹沒敢直接上手,而他可是結結實實遭了「鹹豬手」的。
一想到自己當時慘遭「蹂躪」的場景,秦執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一本正經打商量:「世子,要不還是讓陸兆去吧,屬下覺得陸兆比屬下我更適合去這種地兒。」
陸兆:「?」
禮貌否?
「少廢話!」
岑暨才不管秦執是不是羊送虎口,見他還在這兒嘰嘰歪歪討價還價,岑暨眉頭頓時一擰,冷臉:「讓你去就趕緊去,皮又癢了不成?!」
秦執:「......」
被岑暨冷眼一掃,秦執下意識打了個哆嗦,不爭氣的秒慫,點頭哈腰:「好好好,沒問題沒問題,只要是世子您吩咐的事兒,屬下上刀山下火海也得給您辦妥,屬下這就去找人,您就等著瞧好吧!」
秦執賠著笑臉保證完,立馬轉身就走,生怕自己稍慢一步就會淪為岑暨眼中釘慘遭掛落,然而心中卻悲憤異常——
對燕姑娘唯唯諾諾,對他卻重拳出擊,世子這雙標的未免也太離譜!
不知道已經被自家下屬扎紮實實扣上了頂見「見色忘義」的帽子,目送秦執策馬背影遠去,岑暨難得對他這令行禁止速度與激情的行動力表示肯定。
「好了,現在可以去船行了。」
對上燕寧一言難盡目光,岑暨若無其事沖她揚了揚眉,表示一切都已安排妥當,完全可以立即就出發。
對此,燕寧:「……」
你可真是一個小機靈鬼兒。
見岑暨神情隱有得意,仿佛對他這一安排感到很是滿意,燕寧無語:「合著你就一定要去唄。」
「嗯哼。」
岑暨跟隨態度堅決,同時還不忘表明自己這一要求的正當性:「我好歹是陛下親封提刑官,按理說這案子本來就歸我管,難不成還不能親臨現場辦案?」
岑暨說著,話中不覺還透出一絲委屈。
明明該由他說了算,結果現在卻成了被安排的一方,就連想去現場都還得現編理由,著實是有些憋屈。
確實…岑暨要是不說她都要忘了。
論起來岑暨才是案子主要負責人,她不過就是一仵作,從職責劃分來看她的工作已經完成,就算要跑外頭查案總不能太過越俎代庖將正主都給擠掉。
畢竟...就算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也得有「天子」為人質不是?
燕寧對岑暨要求同去倒也沒啥意見,反正她剛才也就隨口一提。
見岑暨看她的目光中又露出哀怨,就仿佛她是說一不二獨斷專行扼殺孩子夢想的蠻橫老母親,燕寧有些繃不住,忍不住移開目光:「其實我剛那提議也是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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