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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看來還是不能在提刑衙門久住,等辦完這樁案子得即刻搬離,萬一真薅著她然讓零零七,她找誰說理?!
將岑暨與燕寧的對話一字不落聽入耳中,□□晾在一旁的沈雲舟面色已經不能用灰敗來形容,岑暨聲聲質問就跟刀子似的直往他心裡插,而燕寧最後那聲斬釘截鐵的「有」,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果然,燕寧是因為他才離家出走。
沈雲舟心中悶得發慌,眼看四周目光都已經在朝這邊匯聚,沈雲舟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紛亂情緒,直接就打斷兩人竊竊私語:「陳奔的案子你們還辦不辦?」
「自然要辦!」
一語驚醒夢中人,直到沈雲舟出聲提醒,燕寧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只顧著在這兒滅火救場,差點把正事都給忘了。
眼看太陽已經高懸,燦爛陽光傾灑,連草地上原本沾著的晶瑩晨露都已經被蒸發,顯然時間已經不早,這要是再耽擱下去只怕都要到中午了。
見沈雲舟一臉複雜看著她,燕寧也不管他到底有沒有聽見自己那番套麻袋之語,直接就神態自若揚眉道謝:「多謝沈少卿對我們提刑衙門工作的支持,若是案子能順利偵破,這裡頭絕對少不了您的功勞,到時候多少給您送一個最佳輔助錦旗。」
燕寧不走心恭維話落,直接就一鍵切換辦案嚴肅臉:「好啦好啦,別擱這兒扯七扯八了,該幹活了,大字報警告!」
燕寧說著,也不管岑暨和沈雲舟會不會繼續開打了,一手拎著工具箱一手拽著岑暨就直接朝陳奔屍體的方向走去,同時還不忘揚聲喊陸兆幫忙維持一下現場秩序,免得有人在她驗屍的時候搗亂,而這個「有人」就很有靈性,具體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好嘞!」
對於燕寧囑託,陸兆響亮應了一聲,直接就讓手下人以陳奔屍首陳列地為中心四散開來,圈出一個真空地帶,同時虎視眈眈盯著大理寺眾人,杜絕他們過來阻撓的可能性,務必要保證驗屍工作的順利進行。
眼看提刑衙門的人輕而易舉就將案子偵辦權拿到了手中,慘遭奪案的以周捕頭為首的大理寺眾人面色灰敗耷拉著頭,就仿佛一隻只戰敗的公雞,渾身上下都寫著衰。
誰都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他們原本滿懷期待的盼著沈少卿來了能給他們做主,卻沒想到沈少卿來了反而敗的更快。
畢竟在沈少卿沒來之前他們還苦苦支撐了大半個時辰呢,結果沈少卿才來這麼一小會兒,案子「啪」地一下就沒了。
聽衙差們唉聲嘆氣,嘀咕什麼「原來沈少卿也不是那麼不畏強權剛正不阿…」,同樣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周捕頭頓時眉頭一豎,喝道:「都胡說八道什麼?大人這樣做自然有大人的用意,咱們只管聽命就是,要是讓我知道你們在背後嚼舌根,當心我打你們板子!」
周捕頭是被沈雲舟一手提拔,算得上是沈雲舟的親信,向來對他推崇備至,雖然對今日沈雲舟的表現周捕頭也有些失望,但他很快就能說服自己沈雲舟此舉是另有安排用意。
又不是說將案子給了提刑衙門,提刑衙門就能順利偵破。
要是沒記錯的話,提刑衙門可是連個正經仵作都沒有,這會兒占上風又能有什麼用,風水輪流轉,碰上命案若是沒有仵作輔助那就相當於吃飯無筷喝湯無勺,沒準待會兒岑世子還得反過來找他們大理寺求仵作呢。
周捕頭都已經做好了翻身農奴看笑話的準備,甚至還在想要不要讓仵作先回去。
他剛才來的時候也帶了個仵作過來,畢竟出案場驗屍麼,沒有仵作怎麼能行,周捕頭剛這樣想著,突然就聽四周響起此起彼伏倒抽涼氣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騷動竊竊私語。
周捕頭一愣,下意識順著眾人驚駭目光看去,然後就看到了極具視覺衝擊力的一幕——
一具泡的腫脹發白的男屍,以及正面不改色扒男屍衣裳的妙齡少女。
周捕頭:「?」
周捕頭:「!」
溺亡(已修)
燦陽和煦, 碧空如洗,漫天的白雲悠悠飄蕩,寬闊平整的江面清晰垂直地映出藍天白雲, 兩旁樹木林立一片蔥蔥鬱郁, 水面煙波浩渺, 有微風掃過, 頓時泛起陣陣細碎漣漪,顯的波光粼粼如夢似幻。
江邊景色委實壯麗,前提是沒有命案煞風景。
燕寧沒想到自己本來一大清早天不亮就出了門,結果直到現在才開啟今日工作摸到了命案的邊,算算時間,這會兒距離她早上到達提刑衙門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時辰。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論以何種方式開頭,終究還是擺脫不了殊途同歸拖延命運?
但顯然出來混都是要還的,浪費的時間往往會以另一種形式補回, 就像上學時老師布置假期作業, 瘋玩兩個月之後卻又在開學前一晚通宵熬夜瘋狂趕工, 既然工作內容恆定不變,就只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儘可能提高效率。
燕寧無暇他顧, 很快就摒除腦中雜念, 全身心投入到眼前驗屍工作中來。
陳奔的屍體就擺在江邊,還保持著被人從河裡打撈起來時的「原始」姿態,只見空地上打橫倒著一個裝的鼓鼓囊囊還在不斷往外淌水的深褐色麻袋,麻袋破了口子, 隱約可見裡頭裝著的石塊以及衣裳片角, 麻袋口的繫繩已經解開,從半敞的口子露出幾縷濕噠噠的頭髮, 不用想就知道裡頭裝的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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