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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那些姑娘只是短暫的一愣神,就都吃吃笑了起來。
非但沒有畏懼,甚至還有膽大的直接就往他懷裡歪,嘴裡還嬌聲媚笑「唷官爺好大的火氣,讓奴家給你降降火可好?」嚇得秦執又是一陣吱哇亂叫,這混亂的場面簡直就給燕寧看得目瞪口呆。
見岑暨與秦執在一群姑娘的包圍捉弄下的狼狽模樣,燕寧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聲笑就算是一個信號,一下子就叫正處於崩潰邊緣的秦執給捕捉到了。
他下意識抬頭看去,就見到了正站在不遠處笑的眉眼彎彎的燕寧,他眼睛倏地一亮就仿佛是見到了救星,當即放聲大喊:「燕姑娘,救命啊——」
他這一嗓子喊得可不小,瞬間就叫燕寧成了全場焦點。
看著「刷」地一下齊齊扭頭看來的一眾姑娘們,燕寧臉上的笑容成功僵住,麻蛋,沒見她穿的是男裝嗎?叫公子啊喂!
但很快,燕寧就沒有功夫去糾結到底是叫公子還是叫姑娘這個問題了。
看著如餓虎撲食一般一窩蜂似的涌過來的一群姑娘們,燕寧:「!」
好在這種集體圍攻並沒有持續多久,燕寧就被人給撈了出來,可饒是如此她臉上也還是多了幾個鮮紅的大唇印,就連原本束好的頭冠都偏了。
想到剛才那一波推搡,燕寧簡直心有餘悸,不親臨現場根本就不知道姐姐們辣起來可以有多可怕。
「小公子被嚇到了吧。」
婉轉如黃鶯一般的女聲響起,聲音嬌媚就像是帶了勾子似的叫人心神激盪,哪怕燕寧同為女子聽了都不禁心裡痒痒。
看著面前這位一身鵝黃色紗裙身形妙曼姿容清麗的年輕姑娘,燕寧還有些意外,但好歹也是救自己於水火的「恩人」,燕寧立馬就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剛才真是多謝姑娘了。」
只見黃衣姑娘以手捂唇吃吃笑了兩聲:「奴家鶯娘。」
「聲音若黃鶯鳴翠宛轉悠揚,姑娘真是人如其名。」
燕寧立馬就順著誇讚:「只是鶯娘你方才不是還在二樓憑欄處談笑嗎?怎麼突然就下來了?」
燕寧記憶力不錯,幾乎是立馬就記起來這位鶯娘就是剛才在外頭朝她招手揮帕子的那位。
或許是沒想到燕寧還能認出她,鶯娘眼中笑意更深了幾分,目光在燕寧臉上轉了幾圈,嬌笑:「這不是見公子您進來了,奴家連忙就趕著來陪麼,像公子這般細皮嫩肉又生的俊俏的在咱們這兒可是搶手貨,我要是不快點兒,公子定就跟著旁人走了。」
含笑帶嗔的幾句話襯著鶯娘那媚眼如絲的表情,燕寧感覺自己聽得骨頭都快酥了,見她要拿帕子幫自己擦臉,燕寧趕忙道:「我自己來就成。」
說著就要從她手裡接過帕子,鶯娘倒也沒有阻攔,只是調侃了一聲「小公子害羞了」就爽快將帕子給了她。
「小公子是來這樓里做什麼的呀?是想聽小曲兒還是想找姑娘?」
鶯娘捻起一縷頭髮絲在自個兒手上一邊繞圈圈,一邊看著燕寧問,嬌聲:「您是我的客人,要是想找別的姑娘,那奴家可不依。」
燕寧好不容易才將臉上的紅唇印給擦乾淨,感覺自己臉都快被擦禿嚕皮了,聽鶯娘問,她倒也實誠:「我是來找杜若娘的。」
「杜若娘?」
聽見這個名字,鶯娘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撐不住了,冷哼一聲:「怎麼一來都找她?人家可是花魁,不輕易接客,若是想聽曲兒,三日後再來吧。」
燕寧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她早就打聽過了,杜若娘算是這玉樓春的頭牌門面,一般不輕易出場見客,只每隔五天會有一次演出,每到輪到她演出的那天就是門庭若市賓客繁多,可見吸金能力非同一般。
見鶯娘面色不渝,燕寧挑眉:「既然如此,那可否有勞姑娘幫忙把鴇母叫過來。」
叫鴇母?
鶯娘一愣,不由狐疑看著燕寧,正準備問她叫鴇母做什麼,卻在看到燕寧手裡拿著的那塊牌子後就瞬間瞪大了眼:「你是...」
「噓!」
燕寧將蘇縣令給她的那塊代表衙門官差的腰牌給收了進去,朝鶯娘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笑容和煦若春風拂面:「悄悄的,別驚動人。」
鶯娘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面容秀美的燕寧,抿了抿唇:「那公子在這兒稍後片刻,奴家去去就來。」
目送鶯娘身姿婀娜遠去,燕寧輕舒了一口氣,揉了揉鼻子,要是再不走估計她就得打連環噴嚏了,真太香了。
那邊秦執正探頭探腦嘀咕「燕姑娘在說些啥」,就見燕寧倏地扭頭看了過來,目光如炬,秦執嚇了一個哆嗦。
眼看燕寧氣勢洶洶就往這邊來,秦執深知她是來找麻煩算帳的,他小心肝一顫,下意識就想往岑暨身後藏,奈何兩人為了降低關注度本來就是貼著牆站的,身後哪兒還有位置能藏人?
這麼一耽誤的功夫,燕寧就已經到了跟前,見躲閃無望,秦執趕緊雙手高舉作投降狀賠笑告饒:「燕姑娘我錯了,我不是故意拉您下水的。」
燕寧冷笑一聲,死亡凝視:「你剛才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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