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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誰看得上他啊!」
王少鳴想都沒想一句嘲諷脫口而出,剛一說完,就收穫了岑暨的死亡凝視,王少鳴嚇得一個哆嗦,趕緊改口:「回,回世子的話,楊佑在老家並沒有定親,也沒有見他與什麼姑娘來往,楊佑家...條件不大好。」
王少鳴幾乎是一字一句斟酌著回,生怕哪句不對就又踩雷。
他說的含蓄,眾人卻都聽懂了,雖然楊佑考取了舉人,但家徒四壁,要不然也不會因為幾十兩銀子就受王少鳴的脅迫。
這年頭姑娘家嫁人也是要看男方條件的,楊佑就算再優秀,但若是嫁過去就得吃糠咽菜頓頓挖野菜,那估計也沒多少姑娘願意,楊佑恐怕也是這樣想的,先立業,待來日考取功名,不怕娶不上媳婦兒。
「那他在澧縣可有認識什麼姑娘,與人來往密切?」這回開口問的是燕寧。
王少鳴想了一下:「楊佑是個悶葫蘆又不愛講話,平常足不出戶很少跟人來往,認識姑娘...應該也就只有花魁杜若娘。」
「他怎麼會和杜若娘認識?還同舟游湖?」燕寧好奇問。
杜若娘不是那什麼玉春樓的花魁嗎?聽客棧老板和王少鳴的描述,楊佑應該是一個少言寡語還有些沉悶的人,一心只讀聖賢書的那種,又不像王少鳴那樣身上有些閒錢呼朋結伴的喝花酒,按理說是該和花魁什麼的八竿子打不著啊!
王少鳴撇嘴:「還不是為了那二十兩銀子的彩頭。」
「彩頭?」
「上元節那天,玉樓春與幾家酒樓一個設了個文會擂台,說是要以詩會友,只有秀才或者舉子才能參加,每人各作一首詩,還請了幾位老儒生來點評,奪得詩魁的人不光能獲得二十兩銀子的彩頭,還能與杜若娘一起泛舟游湖,能在那幾家酒樓免費吃一頓飯...」
文人麼,聚在一起不會詩會就是文會的,都想自己能夠出風頭力壓別人一頭,楊佑平時雖然不參加這種聚會活動,但耐不住彩頭給的多啊,足二十兩銀子呢,按楊佑平時的生活水平,這二十兩銀子都夠他用好幾年的了,人嘛,誰還能跟錢過不去?
楊佑去了,並且還撥得了頭籌。
只是...燕寧記得,在楊佑的隨行物品里並沒有發現錢財,看來應該是兇手殺了人之後將錢給順走了。
蘇縣令回想了一下:「對,是有這麼一件事兒,那幾家酒樓老板還想讓我去當評審來著,只是那段時間忙我便拒了,還派了幾個衙差過去盯著。」
上元佳節正是該樂呵的時候,城中也會舉辦一些慶祝活動比如燈會,煙花展什麼的,一些有頭臉的商家也會藉機參與好招攬些賓客,玉春樓與幾家酒樓聯合起來辦個詩會以詩會友,還給出高額彩頭,吸睛力絕對是槓槓的,更不用說還有與花魁娘子游湖的機會,正所謂文人騷客風流才子,要的就是這個調調嘛。
「對了——」
王少鳴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一揚聲,卻只說了兩個字就卡住,眾人目光卻已經被他成功吸引。
見他一驚一乍的像是有話要說又不敢說的躊躇樣,岑暨眉頭擰了起來:「你想說什麼?」
王少鳴看了看岑暨,張了張嘴,但又閉上,訥訥:「沒,沒什麼,許是我想岔了。」
岑暨最煩的就是這種說話說一半欲言又止,吊誰胃口呢這是?當即也就沒了耐心,冷道:「有話快說,有屁就放。」
蘇縣令:「!」
原來世子也會說如此粗鄙之言...看來最近是真脾氣不好。
見岑暨眉峰如刃,一雙黑眸清清冷冷,臉上儘是不耐煩,王少鳴抖了一下,急忙開口:「我懷疑楊佑可能是在這兒有個相好,我上回看見他拿了張帕子湊鼻子前聞,就,就一臉很陶醉的模樣,那絕對是姑娘送的,或者是他在哪兒偷摸拿的,但,但我也只是懷疑,我不確定的。」
王少鳴飛快撇清自己責任,表明他也只是懷疑。
「帕子?」燕寧突然從座位上起身,朝王少鳴走去:「你說的可是這張帕子?」
燕寧一邊說著,一邊從兜里摸出了一張潔白的絹帕,正是從死者身上搜羅出來的那張,她方才來的著急就直接給揣兜里了。
王少鳴忙雙手接過,湊到跟前仔仔細細里里外外翻查了一遍,才猶豫著回:「應該就是這張,他藏得嚴實,我只看見是白色的,上頭好像還用紅線繡了什麼花兒...對,就是這張。」
蘇縣令不知道帕子的事兒,見燕寧拿回帕子就準備往兜里揣,蘇縣令忙問:「燕姑娘,不知這帕子是?」
燕寧道:「從死者貼身衣物里發現的,昨晚未來得及說。」
死人身上的東西,自己剛才還湊那麼近聞...王少鳴臉色一變,恨不得即刻打盆水來洗手。
現在卻沒人去管他會不會有什麼心理陰影,王少鳴的話確實還是叫燕寧很是振奮了一下,既然死者在老家並沒什麼相好,而王少鳴又說曾見過死者對這帕子愛不釋手的陶醉樣,那不就是陷入愛情中的模樣麼。
正所謂睹物思人,別說是帕子了,就連顆紅豆都能寄託相思,那樣也能說通,死者著急忙慌的出城很有可能就是與心上人約會去了,畢竟大晚上的月黑風高,那啥...咳,環境氛圍到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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