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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念也抵著徐牧的胸膛,恰好是心臟的位置,撲通撲通,強而有力。

  他聽到對方說話的聲音,胸腔震動,耳膜嗡嗡作響。

  「陪我畫圖……兔兔。」

  柏念也沒掙扎,只換了個方向,後背依偎著。

  徐牧笑笑,「你也想看啊?」

  柏念也仰頭,想看看對方畫得如何。

  徐牧覺得有趣,以為兔子好奇,就給它看了。

  柏念也一眼掃過去,表情變得嚴肅。

  他跳起來,踩著徐牧肩膀,輕拍對方臉頰——

  你怎麼學的?這麼簡單的透視也能錯?

  徐牧茫然,微微撇開頭,他沒做什麼啊。

  兔子怎麼又踹他?

  柏念也用手敲板子,用眼睛瞪他。

  發什麼呆!這裡錯了!

  徐牧握住垂耳兔的爪子,「乖乖,輕點,別敲到手痛。」

  柏念也:「……」

  徐牧去親垂耳兔的手,又親了親腳。

  柏念也有點惱,手就算了,怎麼腳也親!

  徐牧以為兔子被親害羞,就不親了,繼續畫圖。

  因為兔子一直敲板子的左下角,他下意識多看了眼——

  好像畫錯了。

  徐牧轉了轉手筆,立刻修改。

  柏念也欣慰,終於發現問題了。

  他繼續看徐牧畫,每次有問題就會敲板子,頗為糟心:

  虛線實線反了!

  太粗心,怎麼數據也能錯?

  天馬行空的想法……到時結構那邊肯定弄不出來。算了,還在學習,可以原諒。

  審題啊,人家要求三個地下通風口,你不能因為不常見就忽視吧?

  ……

  徐牧發現一個規律,好像每次垂耳兔敲板子,就恰好某個地方出錯。

  巧合嗎?他慢吞吞地想,有可能。

  如果不是巧合,難道是建築福星兔?

  ——下次考試把兔子帶著就不愁了。

  柏念也前面看得心梗,但後面漸漸好多了。

  青年的學習似乎漸入佳境,之前的小錯誤沒再犯過。

  他滿意地點點頭,放鬆地躺回去。

  徐牧見懷裡的垂耳兔不再鬧,以為他累了,就換成更方便兔子躺的位置——

  膝蓋。

  他一隻手扶著垂耳兔,另一隻手握筆畫圖,板子被筆尖擦出輕微的響動。

  一時間,整個房間只剩下噠噠的筆聲,規律而溫馨。

  從柏念也的角度看去,剛好看見徐牧半邊臉龐,微垂的眼睫,下頜線鋒利,喉結凸起明顯,被燈光稍稍一晃,映出錯落的陰影。

  他看得有點入迷,不自覺用尾巴去勾對方的手腕。

  徐牧似有所覺,指腹抵住垂耳兔的下巴,又撓了撓。

  柏念也軟軟地倒在他手上,耳朵一顫一顫的。

  徐牧專注手裡的畫稿,但有時卡住了,就會停一下,放在垂耳兔上的手,無意識地動起來。

  像捏什麼解壓球,手感極好。

  他沒發現,垂耳兔已經抖成篩子了。

  柏念也努力躲避,但徐牧的手無比刁鑽,肚子一直被撓,探得下了,令他一激靈。

  終於,那隻手不動了。

  徐牧畫完圖,看了看時間,還夠一節精品課。

  他掛了只耳機在右耳,靠在床頭聽課,順勢將垂耳兔放到臂彎里。

  一隻手撫背,另一隻手撓肚子,眼睛盯著光屏,都不耽誤。

  柏念也拱起背,哆嗦了下,尖銳的麻意涌動,腦子暈乎乎的,反應變得遲鈍。

  不行,他得推開青年,再繼續的話……

  精品課還是上次的老教授,說話慢悠悠的,但儲備紮實,講得細緻。徐牧有沒聽懂的地方,就往前調了一截。

  他凝神聽了會兒,總算弄懂,肩膀稍微鬆懈,手又活絡起來。

  柏念也恍惚,青年的臂彎逼仄,光線昏暗,棉花和暖氣烘得四周發燙,好似他的血液在灼燒。

  那雙手繞著打圈,每一處都蜻蜓點水而過,卻漣漪陣陣。

  他抖得更厲害了。

  視頻接近尾聲,老教授基本將知識講完,開始和台下的同學閒聊。

  徐牧本來打算關掉的,但聽到關鍵詞——

  「……對,我以前有個很厲害的學生,大三就拿到貝斯凱的金獎設計……誰?上次給你們看過照片。哎,我看你們有人說出他的名字,沒錯,就是柏念也……你們去搜了他的作品嗎?非常棒……哈哈如果你們以後誰當老師,有幸遇到一位非常優秀的學生,你恨不得此後的幾十年都把他的名字掛在嘴邊……」

  徐牧聽得非常認真,甚至比聽課專注幾分。

  老教授侃侃而談,顯然對自己的得意子弟,甚是喜愛。

  徐牧越聽越入迷,手攥得更緊,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念也哥……」真厲害啊。

  忽然,一聲短促的叫喚。

  是垂耳兔。

  徐牧愣了愣,指間有點黏。他第一反應是兔子受驚,趕緊抱起,快速拿個毯子將它裹住,輕聲問:「哎,怎麼了?」

  垂耳兔一聲不吭。

  徐牧檢查了一遍被子,沒發現不妥。

  他小心撥開毯子,輕輕嗅聞,也沒有什麼臭味。

  徐牧思索,好像不是他想的……

  柏念也有點絕望,好丟臉啊,居然就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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