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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想著青梧這兩次的破境的時機,陷入沉思。
青松凝神片刻,忽地看向灼凰,問道:「你師尊兩次破境時,你在哪兒?」
灼凰道:「他第一次破境,便是在妖界比武石刻中,為了對付那隻九頭鳥,我也去了。第二次破境,我……」
灼凰不由蹙眉,她記憶好像有些亂。
青松不由問道:「你怎麼了?」
灼凰看向青松,對他道:「我……有些記不起來。」
青松對她道:「你看看識海。」
灼凰依言合目,內觀識海。
可一探之下,她方才發覺,她識海中,居然沒有師尊第二次破境的記憶。她知道的師尊第二次破境,是後來從別人口中得知,而師尊破境的那個時間段,她的識海中,是她的夢,是和師尊纏綿不清的夢。
灼凰睜眼看向青松,對他道:「我的識海,好像有些不對勁,有些畫面,似是缺失了。」
青松聞言蹙眉,道:「可否介意讓我探一下你的識海,只探這三個月的。」
灼凰想了想,有些夢境著實難以啟齒,她只道:「只探豐亨之盟在妖界那段時日的便好。」
她記憶缺失,那段最為明顯,其他的,尤其那些和師尊的夢境,就還是別叫掌門師伯看見得好。
青松應下,抬手,一絲靈氣,鑽入了灼凰的識海。
片刻後,青松駭然收手,對灼凰道:「你的記憶被抹!」
縱然他無法相信,但此時此刻,在他心裡,幾乎已經做實了青梧轉修合歡道一事!
灼凰說這三個月來,青梧不曾找人雙修,可他身邊有灼凰,灼凰有了身孕,且青梧這兩次破境期間的回憶,灼凰識海中根本沒有。
尤其是第一次在妖界比武石刻中破境,灼凰就在他的身邊,為何灼凰完全沒有這段記憶?
這就叫青松不禁去想,他破境時,究竟在和灼凰做什麼,才需抹去灼凰記憶?
青松神色泛白,連肩頭有些顫抖。
青松想到的這些,灼凰自是也全能想到,她聲音平淡如冰,淡淡問道:「合歡宗無人近身,我卻懷有身孕。師尊破境,我記憶缺失。掌門師伯,你也猜到了是不是?」
青松痛惜合目。
灼凰道:「還是得有真憑實據,掌門師伯且先回掌門殿,容我去試探一番。」
青松點頭應下,他應下的瞬間,灼凰便以神境離去。
然而灼凰卻沒有著急去棲梧峰,而是來到蓮生湖境。
若孩子的父親,當真是師尊,若他當真已不是無情道心,以她對魏懷章的了解,他一定不忍孩子死去。從前在人間,他便慈心不忍,常救百姓於苦難,何況是自己的孩子。
灼凰緩步朝蓮池走去,目光落在那日選取胎蓮的位置……果然,那朵胎蓮已然不見,孕育那朵胎蓮的莖稈上,已長出一朵新的花骨朵。
灼凰瞥了那花骨朵一眼,跟著施展神境,回到了棲梧峰。
灼凰出現在閱微廬院中的梧桐樹下,朗月懸在梧桐樹梢,她緩緩抬眼,看向青梧的房間。
天眼穿過層層障礙,望見臥榻之上的青梧。
但見他側身倒在榻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下頜緊繃,脖頸、額角青筋滾動,似在強忍著難以忍受的痛苦。
他一手緊緊撕著榻上的緞子,一手抓著腰際的法衣,緊握成拳,曾經修長如玉的雙手,此刻手背上亦是筋脈膨脹,滾動不安。
青梧如此痛苦難忍的模樣,灼凰的神色卻無半分鬆動。
她只念及青松所言,合歡道媚修,若無雙修,第一個四九日,欲。火灼身,神思混亂。
神思混亂,自是不察外界,饒是她已走進他的房中,他卻絲毫沒有覺察。
縱然她也不願相信,可事實已這般橫陳在眼前。
灼凰不禁回想起蒼積山,她從休陣結界醒來時,是在他的懷裡。而且,進入石刻後,發生了什麼,她也全無記憶。
若那時在石刻中,他曾與自己雙修,那麼算起來,到現在,正好是五十二日,他的第一個四九日,已過三日,他這副模樣,已有三日。
灼凰已緩步行至青梧身邊,在他榻前站定。
她冷眼打量著榻上極力忍耐的青梧,到底是忍不住蹙眉。
三百二十四年的修行,三百二十四年的無情道心,他當真,就這麼放棄了嗎?
縱然所有的推斷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但灼凰還是有些不願相信,她還需最後一個證據。
念及此,灼凰抬手,纖細如玉的手上運起一股靈氣,朝青梧氣海探去。
怎料,就在她的靈氣鑽入青梧氣海的瞬間,榻上的青梧竟猛然睜眼,緊緊盯住她的臉。
他雙眸泛紅,全然看不見半點理智的痕跡,那雙眸後,仿佛困著一隻失控的野獸。
不等灼凰反應,手腕忽被他一把扣住,跟著用力一拽,便將她拽到了榻上,隨即青梧翻身,將她壓在榻上,重而熱烈的吻,緊緊貼上了她的雙唇,撬開她的唇齒,不顧一切地索取。
灼凰靜靜躺著,半睜著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青梧,任由他放任肆意,腦海中只有青松的那句,欲。火灼身,神思混亂,乃至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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