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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璧忙問:「怎麼說?」
河圖微微一笑:「曲仟長曾為我們提供一個思路。」
眾人問:「什麼思路?」
河圖吐出兩個字:「騷擾。」
眾人若有所悟,可又差點意思,河圖便將自己的計劃向大家全盤托出。
「首先,所有士兵編為七隊。」河圖在紙面比劃著名,說:「第一隊、第二隊,你們互相配合。第一隊負責遠攻,東柵兵出動時,你們埋伏在旁,遠程射擊,一擊即退。東柵兵勢必派人前來查探,第二隊立刻和第一隊配合,將前來查探的人就地絞殺。」
宏璧明白了,喃喃:「分散擊破。」
河圖點頭,又向第三第四隊說:「你們埋伏在與第一、第二隊相對位置,待東柵兵察覺對面有異,派人前去查探時,你們立刻從相反方向射擊,擾亂他們的思路。同樣,東柵兵派人查探時,你們兩隊配合,將他們的斥候全部消滅。」
宏璧提醒:「只怕這計策不能多次使用。」
「不錯。」河圖道:「大概兩三輪後,他們的斥候全部一去不返,他們會意識到我們只是在騷擾,一旦他們陷入局中,很可能被我們分散擊破。這時,他們會選擇放任我們進攻而繼續前進,又因為我們的耽擱而急於趕路。所以,第五隊,你們需要他們前往淮北城的必經之路上設置陷阱。」
有人笑出聲來:「然後他們就會掉進我們的陷阱。」
「但這隻是開始。」河圖從容道:「從這開始,他們會明白,他們的敵人,是我們。」
「我們必須得除掉她們,否則根本不能前進!」東柵兵中,有將士憤慨發言。
有人反駁:「她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攔住我們,我們不前進,不正中了她們的計!」
立刻有人開口:「不解決她們,前進也是挨打!她們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跟個泥鰍似的滑不溜秋,就今天一天,我們損失多少戰士,再這樣下去,還沒到淮北城,仗就打不下去了!」
幾個將領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辯,但最後,決定權仍在首領手中。他一拍板,一切塵埃落定:「今晚休息,明日大軍出動,解決——」
「報——」傳令兵高聲衝進來:「報將軍,敵襲!」
「什麼?」將軍扭頭。
「還是白天那伙射箭的人,但今晚射的是火箭,不少營帳已經燒起來了!」傳令兵語速飛快。
將軍問:「糧草呢?」
傳令兵報:「糧草無礙。」
將軍稍稍放鬆,轉瞬又怒氣上頭,道:「把她們統統揪出來!」
揪,自然是沒揪出來的。
河圖等人的目的只在於騷擾,一波火箭射完,她們已經在夜色掩護下撤退,射出的箭矢未必能夠燒死幾人,但至少,這一晚,東柵兵別想安然入睡。
次日,伴隨著旭日東升,第四天開始。
經歷夜間奔波滅火,早上再度集結隊伍時,士兵們多少有些疲憊,但將軍的怒火比睡意更深,派兵四處掃蕩,搜尋她們的蹤跡。防止再度上當,每支隊伍都有將校帶領,單論戰力,已不再是能夠輕易剿滅的隊伍。
河圖麾下幾支小隊暗中觀察,始終不得時機,未免暴露,只能撤退。還報時,她們面上還有些失望,河圖卻不以為意,安慰道:「他們如此謹慎,也在情理之中。傳令下去,所有人,注意掩飾行蹤。」
然而,將校總比士兵有過人之處,其中一支隊伍尤其敏銳,察覺地上被倉促掩埋的車轍痕跡,立刻跟出一段路徑,確定大致方位後,派士兵回報,自己卻帶隊跟進,一路緊隨車轍,那痕跡卻越來越淡、越來越淡,終於,消失。
突然,亂箭齊發。
幾乎同時,將校已察覺不好,一聲「撤退」出口,同時調轉馬頭,飛速逃出包圍。
唯有反應較慢的士兵,將屍體留在包圍圈內。更多的士兵則狂奔回營,與前來接應的隊伍相遇,一同向將軍報告情況。
到第五日時,將軍徹底冷靜下來。
「今天一天他們都沒有動靜。」宏璧皺眉:「我們還要按照計劃行事嗎?」
宏璧說的是她們的火攻計劃。
河圖想到,當初曲二對付前來查探軍情的東柵兵時,三番騷擾,才逼退對方。
同樣,第三日東柵出兵,她派出四隊人馬左右開弓,三輪射擊後,東柵兵方才放棄反擊。
「嗯。」她說:「按計劃行事。」
宏璧領命而去。
今晚將是第三次。
「第三天了。」東柵將軍沉甸甸地說著:「前天、昨天,邢州兵兩次夜襲軍營。但,事不過三。我賭,邢州兵會以三為限,今晚,她們仍然會來!傳令下去,全軍備戰,這一次,我們要守株待兔!」
「是!」
是夜,所有東柵兵都繃緊了神經,無論睡意如何侵襲,始終全神貫注,不放過蛛絲馬跡。明面上,不少士兵仍在擔驚受怕中休息,而事實上,深濃的夜色里,一雙雙眼中哪有絲毫睡意?他們在等待,等敵人到來。
終於,夜色中,黑影幢幢,是人。
他們的敵人,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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