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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行動沒有預先通知,等待在這裡的並非李素節,只是一名隸臣,等到李素節得到消息與秋葉相見時,又過去了一些時間。
「怎麼會?」李素節擰起眉頭。
「天知道我那姊姊中了什麼迷魂藥!」秋葉語速極快:「可你答應過我的。」
「是。我會幫你。」李素節動作麻利起來,顧不得深更半夜,直接推門叫醒了昭昧。
往日李素節都隨昭昧住在曲府,有李家隸臣隨扈在後,曲准並不能監視到什麼,只是進出曲府這樣的事情根本瞞不過去,所以,這幾日為了方便,她就住在外面,也拉著昭昧出來,曲府的人自然不敢阻攔。
這會兒,昭昧睡得正沉,還有些迷迷瞪瞪,李素節說什麼她都沒聽進去。李素節給她冷水擦了臉,她才清醒過來,搞清楚事情經過,忍不住翻個白眼。
李素節卻已經拿過衣服往她身上套,說:「我們的計劃得提前了。」
昭昧氣道:「可糧食的問題還沒有解決!」
李素節想也不想說:「向李家借。」
昭昧道:「那麼多人!」
李素節道:「不夠的話,向曲准借。」
「他會借?」昭昧嘲諷。
「總有辦法的。但眼下不能再等了。去晚一步,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昭昧的衣服還沒有穿得齊整,李素節已經拉著她往外走。沒走幾步,昭昧站住了。
李素節問:「怎麼了?」
「我想到一個人。」昭昧說:「她可能有辦法。」
「什麼人?」
昭昧左右看看,附耳低語幾個字,說:「你去找她吧,這邊我來負責——再急也沒用,我們反應得太快,豈不是明擺著有問題。」
李素節嘆息一聲:「可那麼多人的性命……」
「你快去吧。」昭昧打斷她,催促道:「沒有糧食,一樣要死人。」
李素節仍有些放心不下,可糧食的問題同樣關鍵,稍一猶豫,仍舊去了。昭昧輕輕吐出一口氣,召來隸臣,問:「那邊有新消息嗎?」
隸臣道:「兵馬出動了,遠看著有二百多人,把她們包圍了。」
昭昧問:「曲准呢?」
隸臣道:「有士兵正騎馬往曲府去,倘若順利,預計一刻鐘後曲刺史能收到消息。」
昭昧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又問:「若不順利呢?」
隸臣頓了頓,說:「那便要看曲刺史何時醒來了。」
昭昧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你們李家的隸臣都像你這般嗎?」
隸臣直白地說:「不是。」
昭昧笑起來:「你去吧,繼續盯著。」
如隸臣所言,通報並沒有順利到達曲准手中。即使營伎舉起了武器,殺死了他們幾個士兵,在他們眼中也只是「聚眾鬧事」,遠遠達不到「造反」的程度,消息遞進曲府,也不足以將曲准從睡夢中喚醒,直到他慢條斯理地吃過早飯,問一句:「什麼事?」
幾十名營伎出逃,不知去向。餘下的數百人已被關押,等候曲準的處置。
曲准聞言,忍俊不禁:「營伎鬧事?」
「是。」
「可真是稀罕事兒。」曲准洗了手,拋開毛巾,說:「走,去看看。」
還沒走出多遠,迎面撞見通報,昭昧回府了,徑直來見他。
這是自那次針鋒相對的談話後,昭昧第一次主動見他。
他翻身下馬,似笑非笑道:「您這是?」
昭昧揚頭:「昨晚的事,我聽說了。」
連曲准都覺得稀罕,落到百姓口中轉瞬就傳了個遍,也是理所當然了。
曲准屏退左右,好脾氣道:「讓公主見笑了。」
昭昧帶刺道:「你們邢州兵居然有營伎,這才可笑吧。」
曲准面上浮現出奇妙的笑意。
昭昧咄咄逼人道:「我以為邢州兵訓練有素,沒想到卻還有營伎這樣的存在。曲刺史不該解釋一番嗎?」
曲准好整以暇道:「這不過是練兵之法。」
昭昧道:「這樣練兵?」
曲准道:「這樣練兵。」
昭昧諷刺:「我竟不知道那些營伎也能上戰場了。」
曲准微微一笑:「公主曾指責准御下無方,准自認有錯,已按公主的要求處理,但難免影響士氣,徵召營伎,不盼著她們能夠征戰沙場,至少,總能夠提振士氣。」
「我看的書上可不是這麼寫的。」昭昧擺出掉書袋的姿態,說:「軍中有伎,分明會令士兵失去戰意。」
「公主,」曲准態度謙遜,卻透著股高高在上,說:「論身份貴重,准不如公主,但論練兵之術,公主怕是要讓准三分。」
昭昧似不服氣,但又無法辯駁,沉默了片刻,不甘心道:「我或許練兵不如你,但是,要說提振士氣,依我看,倒有個更好的辦法。」
曲准又露出微妙的笑意:「公主請講。」
昭昧又揚起頭,彎起嘴角:「方才我說,不知道何時營伎也能上戰場了,可再想想,倘若士氣差了些,那麼,那幾百營伎也足夠彌補了吧。」
曲准逐漸收斂了笑意:「准不明白。」
「不明白嗎?我的意思是——」昭昧露出勝者的得意,慢條斯理道:「將營伎充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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