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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要來「劫富濟貧」,他就老老實實地把家中備好的金銀拿出來恭恭敬敬地奉上,但求平安。

  後來鐵掌幫漸漸勢大,摸著徐家後,隔三差五就要上門來,先是要錢,後來乾脆要徐向北的地契房契、掙錢的鋪子……

  楚藍這樣的,徐向北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不由得肅然起敬。

  他敬佩楚藍為人,自然也不願意再動什麼歪腦筋讓她白拿他的錢——

  那是在侮辱人。

  可要說什麼適合楚藍的、掙錢的事兒……

  她是個年輕姑娘家,那找的差事肯定不能太過腌臢;她又是位俠義之士,自然也不可能為了錢去做什麼違背仁義道德的事;若是大費周章只掙得三兩個銅板,那徐向北自然也是沒臉開口的。

  徐向北經商這些年結交五湖四海的朋友不少,可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什麼適合楚藍的差事來。

  就是叫他現想出一門掙大錢的生意,也沒這麼苦惱。

  可楚藍既然開了口,他總要想一想法子叫她如願。

  徐向北愁眉苦臉地出門找友人喝酒,也是巧了,他那個好兄弟一張臉比他更愁苦,瞧著鬢邊白髮都比一旬前多了許多。

  兩人面面相覷片刻後,徐向北先問:「張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那人嘆了口氣說道:「你知道我堂伯父吧?」

  「你張子君的背景咱們誰人不知啊,臨安城裡天天見著皇帝的大官兒是你未出五服的堂伯父。他在臨安城大官做得好好的,你替他發什麼愁?」

  張子君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大官、大官……起因你就別問了,總之啊,我那位堂伯父近日裡不知道上了一封什麼書,我也不大懂,反正是大大地得罪了金人。我堂伯父收到俠義之士傳來消息,金人朝廷一個什麼王爺,放話要在三月之內取我堂伯父一家老小性命。」

  徐向北不禁又驚又怒道:「你堂伯父不是在臨安城做官麼,難道家中老小身在金國都城?」

  張子君搖搖頭,苦笑道:「真要在金國都城還能平安到如今麼?我那堂伯父一家子都住在襄陽府啊!」

  徐向北問道:「人在大宋,金人憑的什麼如此猖狂?你堂伯父一家出什麼事了?」

  張子君說:「不是,不是,我年前聽說這事兒後仔細打聽了一番,那個金人王爺常常幹這種事。他身邊不少江湖一流高手為他賣命,他一聲令下,那些高手會為他奔走。聽說前兩年咱們這邊好幾個跟金人朝廷作對的大官家裡人都遭了殃。我堂伯父倒是來信叫我們不必驚惶,可我哪還能坐得住!上元節前一日我收到燕京那邊有人傳來消息,說他們盯著的那個王府正月初十那日有一隊人馬匆匆南下了,其中最少六名一流的高手。」

  徐向北又是一驚:「初十?那不是沒幾天人就到了?」

  張子君說:「咱們一家子百十口人,就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這麼幹等著,你說我能不發愁麼?」

  語罷他又嘆了口氣,想起打照面時徐向北也是愁容滿面,便問道:「徐老弟你又是因何發愁?」

  徐向北腦中靈光一閃,忽然說道:「我有個法子,或許能叫咱哥兒倆消愁解憂!」

  第23章

  華山論劍23

  初春時分,嫩綠染上枝頭。

  今日晴光正好,城中商家的生意不復前些日子的冷清。

  晌午,胡桃街上的老字號老陳飯鋪里又是客滿。

  老陳飯鋪回頭客多,一是因為飯菜便宜、味道的確不錯,二嘛……

  則是因為它對面那家同樣是老字號的大酒樓了。

  但見它裝潢豪橫、二樓那個黑底金邊的招牌上金燦燦的「聞香下馬」四個大字在日光下格外招搖,離得八丈遠都能瞧得見。

  一樓四扇大門敞開,樓上臨街的窗欞也盡數大開著。

  老陳飯鋪客多,聞香下馬卻又不止比它多上多少倍了。

  只從敞開的大門、以及窗口一閃而過的匆匆人影便能窺見酒樓內有多熱鬧,更別提樓內人聲鼎沸,時不時更有吹拉彈唱聲傳來。

  「聞香下馬」的東家大有來頭,不光是裝潢大手筆,請的廚子據說祖上那也是轉給皇帝老爺做菜的御廚、掌柜與夥計個個來頭不小,便是樓里唱小曲兒說書賣藝的,也一樣非比尋常。

  這樣的大酒樓,身上銀錢不足的尋常老百姓自然不敢抬腿進去。

  那他們也想聽聽曲兒、聽老先生說書又要怎麼著?

  當然是要進對門的老陳飯鋪了。

  自來依仗口齒吃飯的,那嘴上功夫都是千錘百鍊出來的。

  唱曲兒說書人,他們無論嬉笑怒罵泣,聲音也是一樣的清亮、吐字總會叫人聽得清清楚楚。

  「聞香下馬」大門窗欞敞開,老陳飯鋪里聽得一清二楚。

  老陳飯鋪的熟客們聽著對門樓上一聲脆響,當即便有人站起身來做了個下壓的手勢,示意堂中眾人收聲。

  今日老陳飯鋪里坐著的一多半都是熟客,聽見脆響就知道是那「一枝春」姑娘要唱曲兒了,不必人叫便盡皆安靜下來。

  幾個新客見眾人都不出聲,自然也便收了聲。

  樓中傳來一段清麗悅耳的唱詞。

  「點火櫻桃、照一家荼蘼如雪。春正好,見龍孫穿破,紫苔蒼壁。乳燕引雛飛力弱、流鶯喚友嬌聲怯。問春歸不肯帶愁歸,腸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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