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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關以後男主會失去所有記憶,就是說中也已經忘記了結奈,但仍殘存「想要保護她」的想法。
但結奈只是失去可能產生情感波動的部分記憶——也就是她被感動乃至心動的瞬間。
全部抹去省力氣,但對製作組來說,一直看這麼個沒成長的小白一遍遍闖關也怪沒意思。
要的就是讓她成長,但不會被每一關的情感所牽絆。
某種程度像養蠱一樣,挺變態的。
寫到我喜歡的滑頭鬼啦~
但這部分男主還是傑哥,不用擔心~下章傑哥就出場啦~
第28章 第二十八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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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到如今,小鳥游結奈還沒有見過這樣大的陣仗。
神社的大門敞開。
走進門的先是執著禪杖的黑髮斗笠僧人,和戴著骷髏項鍊的健壯青年。
接著進來的,則是大熱天圍著圍巾的褐發青年,和有著海藻一樣漂亮長發的和服女人。
他們向小鳥游結奈恭敬地垂頸致意。
於是小鳥游結奈也微笑著回禮,下一瞬,氣溫陡然降低,像是極地的風雪也隨著夜風一度,自門外拂面而來。
那風實在是寒涼,以至於小鳥游結奈側頭,小小的打了個噴嚏。
就聽到門口傳來這樣一個嗓音,說著「貿然來訪,還請見諒」,緊接著,身著靛青色和服的少年就步入中庭。
說起來,她曾在原主的記憶里見過這個少年。
那還是十年之前,原主還沒有接任緣結神時的事情。
彼時上一任緣結神的聲名遠播,每一年神社的慶典都會有大大小小的妖怪前來拜謁。
有的是為了結緣,也有的只是單純為了看一眼那威嚴端莊的祭神舞。
奴良家的爺孫倆就是後者。
滑頭鬼在妖怪的圈子裡是妖怪之主的威嚴存在,但在神明看來,不過是愛貪小便宜和耍滑頭的小混混。
彼時她被母親的神使三令五申,卻架不住小孩子的好奇心作祟。
畢竟她活到五歲那樣大,也只聽說過奴良組這一家有一個跟她一樣混血的小鬼。
但祭典嘈雜,她只匆匆看到了一眼,卻也依稀記得那是個棕發棕眸的孩子。
怎麼眨眼之間就變成了雪發紅眸的少年?
「奴良陸生?」
她側頭,自竹簾的縫隙間打量。
狹長而漂亮的丹鳳眼揚起,那雙赭紅色的眸子浸著淡淡的笑意,帶些矜貴、疏離和落拓。
「是我。」
*
「作為奴良組的少主,我即將接手奴良組成為三代目,因此先來拜訪周遭的神明。」
大廳之上,垂掛的竹蓆之前,年輕的妖怪之主說明來意。
他的語氣真摯,小鳥游結奈卻輕輕笑了笑。
奴良陸生手肘低著膝蓋,拇指抵著下唇,也笑:「有何不妥之處?」
他的身側,從進門時就一直站在他身形之後,以至於讓小鳥游結奈幾乎沒有發現的冷氣源頭卻炸了毛:「緣結神大人,您的態度……」
「雪麗,退下。」
奴良陸生微微側頭,眸中的威嚴讓本想說些什麼的雪女一滯,衣袖抵著下唇,恭順的後退。
面前的竹簾卻緩緩地向上捲起。
神社偏僻,夜晚寂靜,竹簾捲動的簌簌聲響在眾人的耳畔里,清晰地過了分。
神明假清高又愛裝矜持。
就算是接受拜謁,也總喜歡把臉遮在竹簾與團扇之後,讓人看不分明。
然而此時此刻,眾人卻第一次看到這樣一位神明。
她跪坐在竹簾之後。
身上穿的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浴衣,就仿佛午睡將起,便匆匆趕來參加這一場會見,因此帶了幾分隨意與親近。
而那雙眼睛,那雙溫潤的湖綠色眼睛,則像是盛滿了四月的煙雨朦朧。
澄澈的、乾淨的、純粹的。
讓人無端想起一個詞語,叫做神性。
而此時此刻,那雙湖綠色眼睛便看向了年輕的妖怪之主,眼角彎了彎,帶了些靈動和笑意。
她說:「還有其他的事,對嗎?」
「你看,我當神明一共有了十年,比我作為人類活下來的一半歲月都要久,也沒有見過有什麼人來拜訪過。」
小鳥游結奈歪頭笑,眼裡映著月色涼薄,便顯得有些寂寥。
「這樣的鄭重,一定是有其他的事情吧,奴良陸生?」
還真是敏銳。
奴良陸生勾起一側唇角:「組裡最近有妖怪被吞噬了,不是被抹殺,而是整個存在都被吞噬殆盡。」
「吞噬?」
這還真是個不祥的詞語,讓她忍不住想起奈落,又或者是無慘來,不過。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手下的人調查下來,說是咒術師的手筆,說起來和你倒也有些交集。」
回想起案發現場一絲妖力都沒有殘留的慘狀,奴良陸生表情顯得有些凝重。
吞噬?咒術師?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倒霉遊戲裡的確是有一個吻合的存在。
【要是宿主求人家的話,人家說不定會大發慈悲給宿主透露那麼一丟——丟的內幕哦~】
「沒有必要」
製作組向來不做賠本的買賣,而她也不相信這群人會那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