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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時候不早了,您請回吧。」景玓往枕頭上一倒,冷著臉下逐客令。
雖然她不能把他怎麼樣,但是她也很清楚,只要她不點頭,他就拿她沒轍!
如果他真有自信,那就不會選擇纏她了,而是直接向侯府下聘。他為何沒那樣做,最主要的是原因就是她有靠山。
安啟侯府背靠皇后和太子。而他與太子那般交情,若他用卑劣手段得到她,那勢必會與太子生出齟齬。
「今日送來的那些,你可喜歡?」男人未動,非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還有要與她徹夜長談的趨勢。
「我同家父說,因為上次售米之事,王爺您獲利不少,故而派人給我送了如此多謝禮。」
「你……」
夏炎靂俊臉微沉。
可就他剛說出一個『你』字時,突然一道破空聲從窗外襲來——
他身形猛地一閃。
然後借著月光定眼一看,只見一柄飛鏢釘在床柱上。
鏢尾綁著一張小紙條。
景玓在他閃身的瞬間也第一時間滾到了床里角。盯著那支飛鏢,她臉色又青又白,隨即快速彈跳過去,將飛鏢用力拔下。
本就冷冽的俏臉在看清楚那張紙條上的字後,如同剛從千年冰窖里出來一般,難看得都快崩裂了!
「杜元然?」男人靠近她,眸光掃了一眼紙上的字。
雖然屋中沒點燈,可月光從窗外照進來,足夠讓他們看清楚紙條上的字跡。
上面寫著:丑時,老地方,不見不散。
景玓將紙條撕成碎渣,咬著牙重新躺回床上。
看著她的反應,夏炎靂站在床邊,眸光來來回回在她身上轉動,顯然是有些看不懂。
「你不去嗎?」
「你覺得我該去?」景玓是真想罵人了。
「本王不喜你再與他接觸,但本王極喜你挖苦他們時的樣子。」
「……!」
她將被褥一拉,蒙著頭索性不理他。
他愛咋地咋地,反正她就當他是瘋子。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再說杜元然那邊,杜元然所提的『老地方』乃是侯府後山的一棵大槐樹旁,以前每次二人想見面時,都會約在那裡。
「你真不去?」被角被人拉扯。
景玓猛地扯下臉上的遮蓋,惱道,「我去做什麼?捉鬼嗎?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覺,有病啊!」
許是見她真生氣了,又許是她那句『有病』意有所指,夏炎靂突然清了清嗓子,「咳!是不早了,本王也該回府歇息了。」
頓了一下,他從袖中取出一份請柬,放到她枕邊,「明日本王生辰,記得早些來。」
語畢,他大搖大擺的朝房門而去。
景玓真是快內傷了。
別人半夜做賊,那是生怕被人發現。可這男人就是變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當採花賊!
可她確確實實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但凡她叫一聲,讓府里的人知道了,那等待她的結果——
不嫁也得嫁了!
她喘了兩口氣,稍稍平靜一些後才將枕邊的請柬拿起。
生辰?
才二十二歲?
毛都沒長齊的青瓜子,還妄想娶她?
她撇了撇嘴,將請柬往床角一扔,然後扯被褥蒙住頭,睡覺。
翌日。
香杏在整理床鋪時,突然發現床柱上有個孔,盯著孔很是不解地問道,「小姐,這是何時有的,奴婢怎麼不記得了?」
景玓正在洗臉,聽到她的問話,回頭瞥了一眼。
「應該是老鼠啃的吧。」
「啊?老鼠啃的?」香杏朝她懵懵地眨了眨眼。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腳步聲,緊接著親切的嗓音傳來——
「六妹!」
景玓抬頭看去,就見景知嫿和景知琇帶著兩名丫鬟前來,丫鬟手中都端著食盤。
「四小姐、五小姐。」香杏迎著她們的方向福身行了一禮。
今日的雙胞胎姐妹罕見的有了變化,雖然都是一襲白色襦裙,但景知嫿罩的是綠衫,景知琇罩的是鵝黃衫。髮簪雖還是同款,但髮髻的方向一左一右,也算是有區別。
景玓挑了一下眉,看來還是當爹的厲害。
「四姐、五姐來得真早。」
「六妹,你還沒用早膳吧,我們把早膳端來你這裡,一起用。」景知琇說著話,她們身後的丫鬟已經走向桌子,把食盤裡的吃食擺上了桌。
「六妹,昨日的事是一場誤會,你可別往心裡去,千萬別同我們置氣。」景知琇走到景玓身側,挽住她的手臂,一邊說話一邊將她往桌邊帶,「你是我們的妹妹,我們理應照顧好你,以前是我們不懂如何照顧人,如今我和四姐都發心要悔改,你可千萬別與我們疏遠了。」
「六妹,快坐下,看看這蓮子粥可合胃口?」景知嫿殷勤地親自為景玓盛了一碗蓮子粥。
「六妹,以後啊你想吃什麼便告訴我們,我們去幫你做!」景知琇也不甘示弱般獻殷勤。
兩張口,左一句『六妹』,右一句『六妹』,景玓雞皮疙瘩都不知道起了多少。
蓮子粥她是接下了,但並沒有立馬就喝,而是端著碗,像要與她們談話而無心用食般,「四姐、五姐今日打扮得如此光鮮美艷,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景知嫿和景知琇相視了一眼,景知琇先笑,「六妹,你知道今日是何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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