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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不騙你,我媽媽叫多蘭,在蒙古語裡是溫暖的意思,我媽媽是蒙古族人,她好厲害,會套馬,爸爸說他就是在草原一眼看到媽媽揮著韁繩奔騰的模樣後再也忘不了她的。媽媽也好愛爸爸,家裡人都不支持媽媽爸爸在一起,媽媽為了爸爸才去了涿鹿生活,兩人在那裡生下了我,所以我才叫嚴涿,你好傻,不要再叫我鹿鹿,我叫嚴涿,爸爸媽媽定情的涿。”
謝奚桃目瞪口呆,傻傻睜著眼看鄰居男孩,“你……你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啊。”
小嚴涿被她的反應氣到,哼了一聲,站起來就要走。
“別啊別啊,你接著說。”
小嚴涿傲嬌的甩了甩胳膊,還是要走,小謝桃那時臉皮多厚啊,抱著他的胳膊一個勁的說好話,總算讓他神色晴轉陰。
“你想聽?”他別扭的問,眼裡閃著“你敢說不想聽我以後就再也不搭理你”的表情。
小謝桃從小就古靈精怪,哪看不懂他小心思,連連點頭:“想聽想聽可想聽了。”
從那時起,新轉來的男孩才對她話多起來,小謝桃也才發現,傲嬌小男生提到爸爸媽媽可以話那麼多,有時候她都撐著腦袋聽膩了,小嚴涿一看過來,她趕緊露出滿眼興趣的表情,他才滿意的接著說。
小謝桃:“……”李珠大人要是再說鄰居男孩可憐呆呆不愛說話你一定要和他多玩玩的話,她一定要帶她來看看現在滔滔不絕的嚴涿。
在嚴涿的叨叨下長大,只有謝奚桃清楚嚴涿對於那段存在於幻想里的愛情寄託著什麼樣的感情,嚴奎榮的話無異於一次毫無反擊的背刺。
謝奚桃目露回憶的望著他,眼裡帶著淺笑:“我還記得你在北華中學老是被罰抄寫的那三年,我把學校的那19頁校園規章制度背的比歷史書還熟。”
已經不記得又是因為什麼嚴涿和人發生了衝突,少年倚靠在空曠悠長的走廊上,午後的光透過方格窗紗在他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下課偶有人朝他看,偷偷發笑,指指點點,他懶洋洋的看過去,面無表情,眼眸漆黑,過路人縮了腦袋立馬溜走,上次他一言不合就拎板凳把人腦袋砸破的事情還在校園當做傳說。
他眯眼懶懶掀眼皮,午後的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他垂下眼皮,輕踢了下旁邊凳子,“進去。”
謝奚桃蹲在凳子前,手上認真抄寫著北華的校園規章,頭也不抬,“我說了,你被罰,我就跟著你一起被罰。”
嚴涿沉眸:“你什麼毛病,給我進去!”
女孩理也不理他,轉動的筆都沒停下過。
嚴涿舔了舔後槽牙,看著刺眼的那支筆,下一秒抬手打飛,原子筆飛出去重重摔落在對面的水磨石地面,灰色石子在人心頭披上厚厚一層陰霾。
謝奚桃手臂頓了下,隨後起身走到筆前撿起來,接著走過來靠上牆根蹲下,筆尖接著落在紙面寫起來,那支刺眼的筆再次旋轉起來。
嚴涿看著她烏黑的發頂,沉默了許久。
謝奚桃察覺到他久久沒移開的目光,才終於將目光從抄了幾十遍的規章制度離開看向她,晚風吹過少年細碎的劉海,額頭上的傷還泛著青。
分明是鬆軟乾燥的陽光,卻照的他睜不開眼睛,橙黃的光線落在他冰涼的身上,像一個迅速要消融的美麗雪花,死亡燙的他眼皮輕顫。
謝奚桃看他,“太曬了嗎?”
午後的三點多,教室里的人剛從簡短的午休中醒來,睡眼惺忪的活動著身體投入了新的課程,教室外的他,一如往常靠著牆對要抄的規章不予配合。
謝奚桃起身,抬起手臂將掌心撐在他頭頂,“這樣會好些嗎?”
女孩認真的給他擋住那些讓他覺得刺痛的陽光。
嚴涿沉默,“不要管我。”
謝奚桃搖頭:“你說了不算。”
嚴涿:“回去上課。”
“你答應過,我得對你負責,你的臉是我的,我不准它再磕碰弄傷了,你的聰明是我的,我命令你好好學習陪我上璋合,你的精神是我的,我允許你萎靡不振,但要有傷口癒合的一天。”
“鹿鹿,咱們痛一痛,好起來,可以嗎?”
太公魚
儘管嚴涿傷口癒合的速度比謝奚桃期待的慢得多, 但是他癒合後,再也沒讓她失望過。
哪怕一個人,他也活的精彩。
一個人背著相機到處拍攝參加比賽追逐理想, 對周圍人敬而遠之的轉校生有意無意的幫助, 頂著學校宣傳部、成績榜、國旗班等事情任勞任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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