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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遙凌儘管已經盡己所能地深思熟慮,但最終能形成文字的初稿並不多,因此魏漁還是很快就看完了。

  看完之後,魏漁沒說什麼,卻是先輕笑一聲。

  沈遙凌聽見他這聲笑,面頰不受控制地燒紅。

  窘迫感席捲全身,前世被否定、被拒絕的挫敗感再次湧上來。

  她大約只是在妄想吧。

  說到底,她確實只是一個深居內宅的廢人而已。

  「不錯。」魏漁輕聲地說,聲音中帶著一絲愉悅。

  他抬起頭,散亂的長髮滑下,露出淺淡的雙眸,直視著沈遙凌,似乎怕她沒有聽清一般,又重複地說了一遍。

  「不錯。」

  「很有趣的想法。」

  沈遙凌一怔。

  不自禁蜷起的手指微微放鬆,眸光轉動,長睫揚起,有些不可置信地看過去。

  魏漁將沈遙凌書寫的那張捲軸攤在桌上,一手撐腮,又細細地研究。

  「打通商路,弘揚國威,賺取金銀,資源互換。聽起來不錯。」

  「身為戶部侍郎之女,有這個思路,也並不奇怪。」

  「只是,你怎麼會突然想到這些?」

  魏漁抬頭看來,目光中略帶疑惑。

  安平盛世,一個貴家千金,為何會突然做起了這樣多的準備。

  沈遙凌手心微微汗濕。

  她自然不能說,她是重生而來,已提前經歷了一遍大偃的未來。

  只好支吾道。

  「只是有感而發。」

  「我,我查了一遍歷年戰爭,發現幾場規模最大的動亂,都發生在氣候寒冷的時候,與大錫隆同之爭相類。當然,這也有可能只是巧合。不過我有些擔心,之後會不會也發生類似的事情,畢竟,天災人禍實在難以預料。」

  沈遙凌攥緊掌心。

  低聲道,「或許我是杞人憂天了。」

  魏漁窩在椅子裡,慢慢地搖搖頭。

  「做學問,『杞人憂天』是好事。」

  「說吧,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沈遙凌精神一振,接著大喜。

  「老師!你真的願意幫我?」

  魏漁懶散地說。

  「或者,你再給我一個不幫你的理由,我就不幫。」

  說是這麼說,魏漁的目光仍然落在那封捲軸上。

  被遮掩的眸光之中,流光溢彩。

  能讓他感興趣的事情,已經不多見了。

  「幫我!幫我幫我!」沈遙凌徹底信了,拉了把椅子坐到魏漁身旁,指著捲軸說,「我還有好多不清楚的地方。」

  「比如,烏孫以西的西北國究竟實力如何?它們可有什麼珍稀特產?」

  「還有,對於西北國而言,大偃最值錢的貨物是什麼,好不好運輸呢……」

  -

  皇宮之中,龍涎香靜靜燃燒。

  殿內無風,香菸無塵,輕飄飄地垂直上升,直到半空中才逸散成霧氣,逐漸消失不見。

  皇帝側臥在珠簾遮掩的長榻上,和外面的人談論著。

  趙鑫賢小躡步上來送椅子,將緞面雕花椅放在高大的人影身後,堆著笑道:「公子,也就是您來了,陛下才能這麼閒逸地聊天!」

  皇帝在珠簾里笑了一陣,朗聲道:「小淵,坐著說。」

  寧澹便轉頭謝過大太監趙鑫賢,在椅子上坐得板正。

  皇帝半倚在軟枕上,回憶著。

  「趙鑫賢,別忙著走。朕問你,羊豐鴻那傢伙從你手下出去的,如今多久沒來跟你請安了?」

  趙鑫賢退了一步,朝寧澹鞠了一躬,才笑呵呵地道:「陛下,可不敢這麼說。羊管事現如今是公子府上的總管,忙得不可開交,哪有空來跟咱家敘閒話。」

  皇帝哈哈大笑,「別唬朕。就小淵那空蕩蕩的府邸,有什麼好忙的?若是能添上幾個人,倒還忙得有盼頭。」

  趙鑫賢聽出其中意味,笑眼朝著寧澹那邊溜了個縫,捂著嘴笑道:「陛下說的是,羊管事是該進宮來走走了。待到群臣到宮中辦家宴那日,世家俊俏的公子小姐們都在,讓羊管事陪著公主逛一圈,自然就分明了。」

  寧澹不接話,皇帝也只笑不言。

  趙鑫賢知道陛下不會再有吩咐,識相地退下。

  寧澹有一瞬走神。

  皇帝從榻上起身,撥開珠簾走出來。

  比起這個年紀的老人,他穿得絕對不算多,即便屋裡地龍燒得暖和,但這樣還是太輕簡了些。

  皇帝在寧澹肩上拍了拍。

  「你也是時候娶妻了。莫不是愁沒有功名?你跟朕說,難道朕還會虧待了你。」

  寧澹起身行了一禮,垂首道:「謝陛下厚愛,不過功名需得自己掙來。」

  皇帝睨他一眼,不高興地一甩手。

  「哼,什麼自己掙,這天下還不是朕說了算?你想做個什麼王,什麼侯,開口就是!」

  說完猶不解氣,背著手轉回來,接著念叨。

  「定是你母親死心眼,仍惦記著叫你傳續那個溫嘯之……哼,傳續你父親的名號,不許你自立門戶。」

  長輩的事,寧澹閉口不言。

  但他心中清楚,母親當初是陛下最寵愛的么女,卻瞞著所有人與父親私定終身,定是惹得陛下不喜,事到如今仍有怨言。

  不過,母親不讓他接受陛下賞賜爵位,卻是另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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