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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景嘲諷道:「你們還真是將人為財死體現得淋漓盡致。」

  術士們都縮著脖子,像一隻只鵪鶉,周圍禁軍又手執兵器,他們怕得要死。

  「後來我們到了京城,見識過了京城的繁華,就更不想回田間鄉野去騙那幾個小錢,那個把我們帶來京城的人,也沒有說會將我們送進宮,等我們知道我們是要進宮給皇帝煉製仙丹之後,已經上了賊船,下、下不去了,我們這才硬著頭皮進了宮。」

  蕭菁反手砸了一個茶杯:「你們明知丹藥有毒,會危害龍體,怎麼還敢一直做?」

  術士們瑟瑟縮縮地趴在地上,不敢抬頭,嚇得直哆嗦。

  「提了你們來就好好說話,再扯這些有的沒的,就立即將他們拖出去亂棍打死。」蕭景威脅道。

  有了蕭景這麼一通威脅,術士交代起來就簡潔了許多。

  「我們入宮給陛下煉丹,一個是想著只要陛下不出問題,那我們就有潑天富貴,甚至是極高的地位,多少人在我們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還有一個就是,如果我們不進宮為陛下煉丹,那個人就會立刻殺了我們,進了宮之後要是敢反水,也會殺了我們,我們實在是怕死啊!」

  蕭景:「哦?那你們給陛下煉仙丹,就不怕死了是吧?」

  這些人還真是懂什麼叫富貴險中求。

  「把你們給陛下煉製丹藥用的所有材料全部寫下來,一個字都不許漏,以及支使你們的人有什麼特徵也都寫下來。」蕭菁冷聲道。

  「是是是!我們肯定好好寫!」

  小命都要不保了,也不是杜廣白那種硬茬子,立馬就配合得不行。

  「林大統領。」蕭景朝林鴻招招手。

  林鴻附耳過去,聽蕭景一番吩咐:「是。」

  蕭菁:「好了,把這些人都給帶下去。」

  禁軍又把術士給拖拽了出去。

  等林鴻帶著人出去,蕭菁才問:「你方才同林鴻說了什麼?」

  蕭景壓低了聲音:「我懷疑支使術士的是城陽公主的人,就讓林大統領用那幾個術士來釣魚。」

  要是能逮到這條大魚,收穫可不小。

  就是杜廣白始終不張嘴,這令人頭痛。

  「姐姐,我再去審一審杜廣白,詐一詐他,你歇著。」蕭碰了碰蕭菁的肚子,「懷孕之人不要勞累,有什麼都交給我去做。」

  蕭菁撫摸著蕭景的頭:「我的弟弟真是長大了,都能護著姐姐了。」

  蕭景蹭了蹭蕭菁的手掌心:「無論我長多大,永遠都是姐姐的弟弟。」

  杜廣白就關押在紫宸殿後面,由禁軍嚴加看管,蕭景不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地方。

  這是一間光線很差的屋子,在紫宸殿會有這種屋子,蕭景也不太想去猜這屋子裡到底關過多少人,又死過多少人。

  「杜大人,我來跟你聊聊天。」蕭景把禁軍都譴了出去,自己和杜廣白面對面坐下。

  杜廣白對蕭景有幾分警惕,隨意盤腿而坐的他不著痕跡地往後挪了挪。

  蕭景察覺了杜廣白的動作,微微勾唇,但是並沒有揭穿。

  「杜大人這把年紀,應該很羨慕別人家兒孫滿堂吧?」蕭景問道。

  杜廣白撇過頭去:「有什麼羨慕不羨慕的,一個人是過,一家人也是過。」

  蕭景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有自己在乎的親人陪伴,絕對和孤獨終老不一樣。」

  杜廣白眼睛睜得略開些:「侯爺是想套我的話?」

  蕭景微微一笑:「杜大人不願意說,我再套杜大人的話又有何用?」

  杜廣白抬抬被枷鎖束縛住的手,指了指門:「既然如此,那侯爺便請回吧。」

  蕭景:「杜大人又何必急著趕我走?我還沒與杜大人聊夠呢。」

  杜廣白:「我與侯爺之間,無甚可聊的。」

  蕭景手肘放到膝蓋上,下巴擱到手上,以一個自下而上的姿勢注視杜廣白。

  杜廣白越發不自在。

  「杜大人,我最近新認識了一個人,我想你也認識。」蕭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地來了這麼一句。

  杜廣白:「侯爺在京城裡炙手可熱,能認識我認識的不是很正常?」

  蕭景攤手:「可是,杜大人怎麼知曉,我說的那個人是在京城,而不是在南狄?」

  杜廣白陡然抬頭,目光凌厲。

  蕭景輕「嘖」了一下,看來他還真猜得不錯,杜廣白果然和城陽公主有關係。

  「杜大人,看來你是認識城陽公主了,就是不知,城陽公主是拿什麼威脅了你?你就非得給城陽公主賣命?」

  這一點,蕭景百思不得其解。

  杜廣白一瞬間沒了意志,往牆上一倒,枷鎖發出碰撞聲。

  「侯爺,如果我說了,你能否想辦法保我家人性命?」杜廣白啞聲問道。

  蕭景:「這是自然。」

  要杜廣白真的給出了什麼重要線索,對城陽公主有巨大的打擊,那他自然是要幫杜廣白一把的。

  杜廣白靠著牆,虛喘了好一陣氣,才緩緩道來:「我的父母妻兒,外出時遭遇山匪,乘坐的馬車跌落了懸崖是假的,他們是被城陽公主給帶去了南狄。」

  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杜廣白回憶起來仿佛曆歷在目。

  他那時還只是太醫院的一名普通太醫,不是院判,一日他回了家,發現家裡人都不在家,而家裡只有一個全身都包裹得只剩下眼睛露出來的黑衣人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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