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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真有有意還是假有意,都別想了,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個姑娘成親,那不是禍害人家麼?
曾行遠笑意凝固。
他不由得聯想到蕭景把周允楓要去當僕人……蕭景讓周允楓給他當男寵?
一代將軍,怎麼能受得了奇恥大辱?
曾行遠沒了話說,魏國公高興不已。
「那不是正好?我家的是個小哥兒,跟侯爺剛好相配。」魏國公說。
蕭景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委婉道:「長姐如母,婚姻大事我還是得進宮,問過姐姐的意見才行。」
魏國公目光明顯閃爍了一下。
蕭景垂頭,輕勾唇角,看來是和姐姐有關。
難道姐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當上皇后了?
得尋個時間進宮去問問姐姐。
魏國公哪裡能不明白?蕭景這就是拒絕了,只不過大家都不會把話直說而已。
「確實是該問問貴妃娘娘。」魏國公道。
蕭授想趕人了,他兒子的婚事不問他,還當著他的面討論,真不把他當回事兒?
蕭景三兩下把人給打發了,將人客客氣氣地送走,至於蕭授,他連個招呼都懶得打。
待走出一段距離,蕭景才跟錦繡吩咐:「遞個摺子進宮,我要去見姐姐。」
自從去年冬至宮宴,他已經太久沒有進宮見過姐姐了,耐不住寒姐姐不讓他亂跑,況且他一個外男,也不好總往皇宮裡跑。
要不是有錦繡經常來返,他都不知道姐姐在宮裡過得好不好。
遞了請見摺子最少也得明日才能進宮,蕭景不著急。
蕭景不急,別的人著急。
余氏下午找到了蕭景的瀟雨院,為著蕭箏的事兒。
他就說最近耳根子好像清淨不少,都忘記了蕭箏還在宮裡這回事了。
多日不見余氏,余氏明顯憔悴了不少,和這滿園春色格格不入。
也是,女兒不知如何了,兒子又遠在千里之外,娘家還被自己丈夫給收拾了,她哪裡能好?
要說蕭授也是真的夠心狠,這麼多年的姻親呢,說捨棄就捨棄,把自己大舅子的官給弄貶了,直接貶到了七品。
余端來找過余氏,余氏回憶起當年蕭授是如何對待蘭氏的,便勸兄長就此罷了,以後也要夾著尾巴做人。
娘家不滿余氏,覺著余氏無用,余氏也不想理會,只想把自己女兒給接出來。
為此,余氏特地跑到瀟雨院來,找蕭景求情。
「只要你願意把箏兒從皇宮裡接出來,我什麼都答應你。」余氏就差舉手發誓了。
蕭景臥在躺椅里,任由梨花撲了滿身也不曾掀開眼皮動上一動。
余氏緊張地攥緊了手帕。
良久,蕭景才睜眼,拂去衣上梨花。
「好說,一千兩,我幫夫人打點。」
一千兩!
余氏險些脫口而出「你這是在搶劫」,幸好理智攔住了她。
只要能把她女兒給換回來,一千兩銀子又算得了什麼?她做蕭家主母十幾年,也不是拿不出來這一千兩銀子。
余氏竭力擺出和藹的笑容:「好,一千兩,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把箏兒接回來?」
「唔……我會儘快,夫人只管將一千兩準備好。」蕭景眯著眼睛,只覺得這像極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而他嘛……則是像個土匪。
土匪就土匪,有誰會跟一千兩銀子過不去?
讓花團客氣有禮地把余氏送出瀟雨院,蕭景點著地面一下一下地晃著躺椅。
躺椅發出輕微的吱嘎聲,蕭景聽著都覺得悅耳。
果然,發財使人快樂。
蕭景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了晚上,直到新的消息被錦繡帶回來。
御史中丞胳膊沒能擰過大腿,區區一個余家,沒能把蕭授怎樣,蕭授親自料理了余家,乾脆利落,所以皇帝最後只是不痛不癢地申飭了幾句。
蕭授擺脫了余家人帶來的威脅,很快就騰出手來收拾御史中丞了,看樣子他是想扶持人取代御史中丞。
「我這好父親胃口還挺大。」蕭景嗤笑,燒掉紙條,「弄權弄到陛下面前。」
當今陛下最忌諱的就是有人威脅到他,哪怕那人並沒有這個意思。
上一個例子就是周家,關寧軍主帥,守關將族又如何?說殺就殺了幾百人。
蕭授本就已經是丞相,這個位置多麼引皇帝猜忌,他還想培植自己的勢力,皇帝斷然容不下他。
蕭授不是個隨和的性子,這些年一直對外表現得挺溫和的,差點讓人忘了他有多麼心狠。
「找人保護御史中丞,別讓他真出意外。」蕭景淡淡道。
他保御史中丞不死,至於會不會受傷,那他不管。
御史中丞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是該死,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死。
他背後博弈的人,還沒有探頭呢。
……
蕭景下午遞的請見摺子,晚上就得了明日入宮覲見的旨意,蕭景把這些時間搜羅的好東西全部裝好,就等著明天進宮帶給姐姐。
娘親難產而死,姐姐還是個孩子時就照顧自己,蕭景對姐姐的感情十分深厚。
蕭菁入宮之後,所見所及都是皇宮,蕭景知道她其實心裡並不喜歡,只是不得不居於那裡。
蕭景給她帶宮外的東西進去,也是想姐姐能夠開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