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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團應道:「在院子裡打拳。」

  周允楓常年習武,保持著鍛鍊的習慣,有空就會在院子裡練練。

  以前在校場和沙場縱橫的將軍,困在一方院子裡。

  個中無奈辛酸,旁人難知。

  「那就讓他練去。」正好,自己還沒有想好該怎麼面對周允楓。

  喝酒果真不好,他昨天晚上還只是舔了一下周允楓的手掌心,沒幹別的,否則還得了?

  蕭景起身更衣洗漱,獨自用膳。

  就讓他暫且逃避一下。

  蕭景想逃,周允楓偏偏不讓他逃,打完拳還沒有去沖洗更衣,直奔蕭景。

  「你還記得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嗎?」周允楓問。

  蕭景眼睛盯著今天新插的梨花:「這我還是記得的,沒失憶。」

  周允楓又問:「那你記得你喝醉之後幹了什麼?」

  蕭景:記得是記得,但我不說。

  「這個沒印象。」蕭景故作驚訝,「我打你了?」

  周允楓觀察著蕭景,試圖在蕭景的臉上找到一絲撒謊的可能性。

  但是蕭景太坦然了,坦然到他根本找不出來破綻。

  也許蕭景確實喝醉了之後會不記得。

  大抵是蕭景總是露出聰明狡黠的一面,以至於他覺得蕭景連醉酒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還是他想太多。

  今日陽光不錯,院子裡的樹也吐了新芽,種的梨樹開滿了雪一樣的花,風吹簌簌。

  蕭景命人搬了把躺椅到院子裡,小几上摞了一疊書,曬著春光好不自在。

  周允楓越看越覺得像一隻懶散的小狐狸。

  細碎的光影投在蕭景身上,斑駁一片,卻讓周允楓想到了四個字——歲月靜好。

  「侯爺,奴婢給您煮了一碗牛乳茶。」花團端著碗過來,牛乳茶的甜香成功地把蕭景從躺椅上給勾了起來。

  「好久沒有喝過牛乳茶了。」蕭景捧著碗,異常懷念。

  花團笑:「要真天天喝,又要嫌膩味得慌。」

  蕭景:「知我者,花團也。」

  蕭景吹了吹,沒用勺子,直接端著碗喝。

  「侯爺!戶部尚書和魏國公都到咱府上給您說親來了!」

  「噗!」

  上好的牛乳茶被蕭景給噴了出來。

  花團趕緊拿了帕子給蕭景擦,同時呵斥道:「糊塗東西!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來人是瀟雨院伺候的小廝,名叫黃青,被花團訓了也不敢回話,只老老實實彎腰候著。

  蕭景冷靜了一下,才道:「你剛剛說,戶部尚書和魏國公都來了?」

  昨個才聽聞戶部尚書家的小姐有意,戶部尚書上門倒是不奇怪,魏國公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蕭景竟不知他何時在京城勛貴們的擇偶範圍里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蕭景對自己的風評再清楚不過,一個戶部尚書家的小姐可以說是偶然,再來一個魏國公,那就有得商榷。

  「黃青你且下去吧。」蕭景對戶部尚書和魏國公上門這件事並不在意。

  倒是他瞧了瞧今日穿的衣裳,沾上了牛乳茶。

  「平白害我換身衣裳。」蕭景嘀咕著回房間裡去換衣裳。

  蕭景對來客毫不在意,倒是苦了蕭授這個當爹的。

  戶部尚書和魏國公的地位都不言而喻,兩個人同時找上門來,還都是想把自家孩子說給蕭景,蕭授臉都僵了,想不通這兩個老傢伙怎麼就瞧上了那逆子?

  再者這二人也完全沒有讓他這個當爹的踐行一下父母之命,才上門沒多久,就要見蕭景。

  他不願意把蕭景喊過來是一回事兒,蕭景願不願意來是另外一回事兒。

  蕭授無數次在心裡暗罵蕭景是個逆子,文不成武不就,找事倒是一等一的好手。

  茶都涼了,蕭授還在跟兩個不速之客僵持著,最後沒得法子,只能派人去請蕭景。

  蕭景雖一向不給蕭授面子,卻也不想就這麼得罪了戶部尚書和魏國公,拾掇拾掇就去了。

  正好他也琢磨琢磨,他怎麼就變成了香餑餑。

  蕭景帶了錦繡跟自己一道過去,人到時,茶又換了一盞。

  其實於戶部尚書和魏國公而言,換不換都無所謂,左右他們也不是來喝茶的,心思壓根不在茶上。

  「聽說曾大人和國公要見我,特意來見。」蕭景邁進大廳,朝兩人露出和善的微笑。

  「早就聽人說侯爺一表人才,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戶部尚書曾行遠一上來就誇讚道。

  蕭景心道曾行遠可真能胡說八道,這滿京城裡誰會傳他一表人才?

  「曾大人謬讚。」蕭景施施然落座,沒應承戶部尚書的浮誇。

  魏國公就很乾脆,一來就道:「侯爺也已快及冠了,這終身大事也該好生考慮,不知侯爺可有中意之人?」

  蕭景笑而不語。

  有啊,說出來怕嚇死你們呢。

  「這麼看來,兩位今天是奔著我的婚事來的。」蕭景也直言道。

  曾行遠爽朗大笑:「侯爺痛快,那我也不遮遮掩掩,我家小女年十六,和侯爺年齡相仿,也屬意和侯爺相處,不知侯爺是何想法?」

  蕭授要將椅子的扶手捏碎了,他還在這裡坐著呢,就直接越過他?

  蕭景歉意道:「曾大人,很是不巧,我不喜歡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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