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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交織在一起,伴著庭院裡草木的清香跟假山石壁的沁涼, 僻靜隱秘, 像是躲在眾人身後借著短暫的時間,偷偷的, 偷了個情。
思念跟別的感情交融顯得有些複雜, 激得兩人吻的激烈又用力。
秦虞最先回過神, 她微微垂眸偏開頭, 躲開沈酥的唇。
只是胸口心臟重重跳動,氣息也格外不穩。
沈酥親空, 吻落在她嘴角處。秦虞眼睫輕顫, 呼吸一頓, 眸光晃了一下。
“對不起。”
沈酥撩起眼睛偷偷看秦虞的臉色,又重複了一遍, “對不起。”
秦虞抿著唇沒說話,身體微微後仰,後背跟後腦勺都結結實實靠在假山的石壁上,雙手抱臂。
雖然被沈酥堵著拉不開兩人間的距離,但秦虞的姿態跟動作都表示的很明顯,那就是解釋清楚之前,沈酥別想親過來。
她雖然不生氣,但也不能顯得太好哄,隨便親兩下就行了。
“我的事情,你應該都查過了。”沈酥語氣肯定。
秦虞剛回京就趕過來,要是說提前沒查過她,沈酥半點都不信。
不過秦虞既然願意維護她,就說明秦大小姐其實沒生氣,現在之所以擺出這個態度,只是想等她一個道歉。
“我解釋再多都掩蓋不了利用跟隱瞞你的事實。”
沈酥伸手,手指勾著秦虞腰帶,撩起漂亮的眼睛,卷濃的長睫煽動,如振翅的蝴蝶,眸光含水,楚楚可憐地看著她,聲音軟軟糯糯,認認真真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她手勾過來的時候,秦虞的腰都軟了。
她再也裝不下去,怕沈酥上來就解腰帶,不由伸手一把握住沈酥的腕子,皺眉低聲道:“這是在外面。”
還是在沈府假山里,她怎麼就想那事了。
沈酥一愣,抬起來的眼神乾乾淨淨清澈見底,沒有半分旖旎情緒,“我知道是外面啊。”
秦虞微怔,垂眸看著沈酥的手,“……那你這是要做什麼?”
沈酥頓了頓,“撒,撒嬌啊。”
此言一出,兩人都沉默了一瞬,隨後彼此別開視線,默默都紅了耳朵。
可能是習慣了,之前兩人只要單獨粘在一起,不超過三句話定然滾到床上,所以沈酥手指勾住秦虞腰帶的時候,很難讓人不往別的地方想。
天天吃大魚大肉吃習慣的人,猛地換成了清新可口小涼菜,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畢竟前一刻沈酥還環著她的脖子擁吻,下一刻就伸手扯腰帶……
誰能想到她這是在撒嬌,而不是硬來。
沈酥臉也有些紅,耳廓滾熱。
她收回手指,順勢抬起手臂揉了揉耳廓,輕聲說,“想撒嬌討好你,可能表現的還不夠明顯。”
是表現的太明顯了,才導致不像撒嬌。
秦虞徹底沒了脾氣,她看沈酥,“我現在該叫你蘇姑娘,還是沈姑娘。”
她嘴角掀起笑意,戲謔道:“亦或是,小姨娘?”
語氣里沒有挖苦,只是調侃。
沈酥看了秦虞一眼,雙手絞著自己腰帶流蘇,背對著秦虞慢慢蹲下來,雙臂抱膝,聲音悶悶的,“我能怎麼辦,今日你都看到了,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她半真半假的難受。
秦虞見沈酥蹲下的時候,就放下雙臂站直了,皺眉垂眸看她,“我不是那個意思。”
秦虞不可能讓沈酥嫁給李宣流的,所以才能開出這樣的玩笑,可能聽在沈酥的耳朵里就成了奚落跟挖苦。
“對不起。”秦虞認真道歉。
沈酥肩膀輕顫,聲音越發沉悶低啞,“沒事。”
秦虞繞到沈酥面前,拎起衣擺單膝點地蹲下來看她,“卿卿。”
她軟了聲音,“別哭。”
沈酥在沈家待遇如何,她今日看得清清楚楚,不該這般同她開玩笑,揭她傷疤。
秦虞捫心自問,她要是沈酥這般處境,不一定能做的比沈酥更好。至於路上所謂的隱瞞跟欺騙,不過是自保罷了。
這世道待女子向來苛責,沈酥寄人籬下無人可靠,面對生病的羅媽媽只能束手無策,如刀板上的魚肉,由著沈家夫妻倆宰割。
秦虞想,若是女子無需女扮男裝,以女人身份就能堂堂正正“拋頭露面”做生意謀生,找份活計養活自己,那沈酥是不是就不用像物件一樣被“賣”給李宣流,那她自己是不是也不用裝成男人才能接管家業外出從商。
秦虞由沈酥的處境想到了很多。
可惜這些只是妄想。
要想實現女子外出自由走動的場景,需要有一個女人頂著萬千非議跟眾多目光審判、破除世人對女子的刻板印象站出來。
秦虞作為同樣身不由己的女子,能理解沈酥,所以也沒生氣。
秦虞雙手捧起沈酥的臉,想再安慰她兩句,讓她不要擔心以後,然後——
就看見沈酥那張憋笑的臉。
沈酥眼淚都快笑出來了,眉眼彎彎,哪裡有半分傷心。
秦虞,“……”
秦虞沉默地看著沈酥。
感情白擔心了。
也是,沈酥要是那麼敏感脆弱那麼容易傷心難受,也不會堅韌的活到今日且性子樂觀開朗,更不會把她拉進假山里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