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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的,你酒還沒醒記得不齊全,」朝弘濟抬頭看辰玥,又看皇上,有些急,「父皇事情不是這樣……」
明明是辰玥喊他「弘濟哥哥」他才撇開去找朝慕的事情過來尋她,然後辰玥暈暈乎乎的,跟他說起她父親要給她議親的事情,朝弘濟一聽立馬急了,說「辰相大可不必著急,你又不是嫁不出去」。
緊接著話趕著話最後就說到了他要跟福佳郡主取消婚約,到時候他娶她也不是不行。
誰知這話剛說完辰玥就生氣了,說「你有婚約在身怎麼能喜歡我」。
朝弘濟自然要說「婚約是假的今夜就能取消」,這話剛說完偏殿的門便開了,姑母朝陽竟然從裡面出來,邊冷著臉讓人去叫皇上邊讓身邊的女使印青去請朝慕。
朝弘濟想著這事遲早要說開,索性跟著長公主來了,可誰能想到辰玥還沒酒醒呢,開口說的話讓人聽了也含含糊糊。
雖是事實,但這只是一部分事實,跟真相到底有些出入。
在朝弘濟看來,剛才的事情分明是他跟辰玥男有情女有意,怎麼辰玥說完就變成了他癩蛤蟆想舔天鵝肉?
他還沒嚷完,皇上便沉著臉呵斥道,「閉嘴!」
「你那點小心思除了你自己覺得遮掩的挺好,旁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皇上還記得朝慕剛進宮的時候,就說過朝弘濟送辰玥瑪瑙鐲子的事情。
他從那時候就在打辰相的算盤,能幹出今晚這樣的荒唐舉動完全不意外。
「你可還記得你出去是找誰的?」皇上抖著手指著他問。
朝弘濟心一虛,剛才支愣起來的氣勢又塌了回去,「兒臣知錯。」
他本來出去是找朝慕跟梁佑芸的,甚至主要是去找朝慕。按著他跟母妃的計劃,現在跪在這里的應該是顧小公子才對。誰承想他會出了門沒走幾步就遇見辰玥了呢。
果然是美色誤事!
他側眸偷偷看辰玥,被辰玥當場抓到,美目睜圓瞪了回去,「還看!」
她跟朝陽和皇上告狀,「他還在看我!」
朝弘濟立馬將頭低下,感覺辰玥現在酒沒醒,沒她作證,就是給他十個嘴他也解釋不清楚先前的事情。
正好這時候儷貴妃跟辰相夫妻來了。
皇上眸色沉沉地看向儷貴妃,「你看你兒子幹的好事,竟當著朝陽的面,說要跟福佳取消婚約另娶辰玥。」
儷貴妃也抽了口涼氣,抬手捂著胸口,緩步走過來,眸光閃爍,柔柔地辯解道:「弘濟從來不是那般魯莽衝動的人,這事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啊?」
「誤會,什麼誤會?」朝陽雙腿交疊歪靠在圈椅里,單手撐著臉頰,撩起眸子看儷貴妃,譏諷道:「貴妃是想說人家小姑娘拼著名譽不要了,來這兒污衊你兒子?」
儷貴妃笑笑,友善示好的目光從辰玥臉上掃過,「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有沒有可能是彼此有情呢,之前不是還傳辰玥跟福佳因為弘濟鬧掰了嗎?」
她將話題引到兩女爭一男上,順勢把責任從朝弘濟身上撇到兩個姑娘家身上,成為她們兩人間的矛盾。
皇上跟皇后果真看向辰玥。
辰玥已經朝辰相夫妻走過去,撲進辰夫人懷裡。
皇后輕聲問,「當真有這事?你跟福佳鬧掰了?」
「自然是沒有的,」辰玥抱著辰夫人的手臂,同皇后說,「我跟慕慕關係極好,今日下了馬車都是一併進的宮,我若是跟她真鬧掰了,怎麼會跟她一起走呢?」
「還有還有,」辰玥指著頭上不顯眼處的簪子,側著頭展示給眾人看,「我這簪子就是慕慕送的,慕慕今日頭上也有一支一模一樣的,我們約好了今日同戴。」
如果這些都不是感情好,那還有什麼能證明兩人情誼不差?
儷貴妃的臉色跟辰玥頭上的白玉簪一樣,變得有些白,「這……」
這怎麼可能?!
外頭不都在傳兩人鬧僵了嗎!
辰相也笑著說,「外頭都是瞎說的,小女跟福佳郡主素來交好,雖不是兒時情誼,卻也是手帕之交,娘娘若是不信,待會兒福佳郡主進來您問問她便是。」
皇上這才想起來,「慕兒怎麼還沒到?」
殿門再次打開,印青先一步進來,朝眾人福禮,「福佳郡主到了。」
朝慕搭著阿梔的手進來,突然見到這麼些人臉上露出幾分茫然,水潤的杏眼裡酒氣未退,顯得有些霧蒙蒙的。
她朝眾人行禮,模樣乖乖軟軟瞧著讓人心疼。
皇上看皇后,皇后叫人給福佳郡主也搬個椅子過來。
皇后起身過來伸手拉著朝慕的手指,柔聲問,「福佳剛才去哪兒了?讓我跟你舅舅好生擔心。」
她目光落在朝慕頭頂的飾品上,果真在朝慕的元寶髻後面發現一支跟辰玥頭上一模一樣的白玉簪子。
只是她倆的簪子都簪在了不顯眼處,加上玉不名貴不打眼,很難讓人注意到。
皇后朝皇上微微頷首點頭,示意辰玥沒說謊,兩個小姑娘感情是真的不差,所以剛才儷貴妃說的「兩女爭一男」的事情斷然不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