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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們這樣的夫妻之間,比感情忠不忠誠更重要的是銀錢透不透明。
朝慕轉過身,昂臉看阿梔,笑容清清甜甜,「辛苦阿梔啦~」
心不苦,阿梔微微笑,她命苦。
就這樣黑心的小甜糕,阿梔怎麼敢賣身給她,將來還不得累死。
「明日我考太學阿梔就不用去了,你帶人去最近的莊子上查帳,」朝慕想了想,「多帶幾個打手,莫要讓自己吃虧。」
阿梔,「是。」
一日過去,第二天清晨天剛亮,阿梔便讓人套了馬車帶著帳本外出查帳。
朝慕比她晚一個時辰出發。
入太學考試的地點就在太學院,朝慕帶著翠翠還有另外一個丫鬟前往。
翠翠本來以為今日陪小郡主考試的應該是阿梔,誰知對方抱著帳本說是去查帳了。
翠翠茫然,查帳?
查帳不都是當家主母乾的活嗎?
別說,還真別說,翠翠覺得郡主跟阿梔兩個人,今日一個主外負責交際一個主內管人查帳,還真有點夫妻倆攜手的那個意思。
翠翠從沒出過齊府,猛地要去太學院還有些緊張,可另一個丫鬟比她還膽怯,所以只能由翠翠挑起這個擔子,安撫另一個丫鬟的同時把齊府丫鬟的臉面撐起來。
她雖沒見過什麼大場面,但她見過自家從容不迫沉穩冷靜的大丫鬟,心裡想著阿梔的樣子,便不自覺把手端起來腰背挺直了,冷著臉沉著眼,假裝自己阿梔上身。
朝慕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隨後幽幽開口,「翠翠別這樣。」
翠翠心裡忐忑起來,試探著問,「郡主,是奴婢學得不夠像嗎?」
朝慕挑起車簾低頭看她,蔫蔫的語氣,「不是,是太像了。」
翠翠,「?」
翠翠小圓眼疑惑:。v 。?
所以呢???
朝慕嚶嚶,「因為太像,看得我都開始想念阿梔了。」
翠翠,「……」
您就忍忍吧,今天沒有阿梔,只有翠翠。
翠翠代梔。
齊府的馬車從街邊經過,跟另一輛馬車堪堪擦肩而過。
齊府馬車剛過去,身後岔路處梁府的馬車駛過來。
梁佑安扇骨撩起車簾朝外看,挑眉笑了下,同馬車裡的人說,「弘濟,你猜剛才經過的是誰的馬車?」
朝弘濟,當朝六皇子,寵妃儷貴妃的獨子。
朝弘濟坐在車裡從兩人中間擺著的茶几果盤中捏了個冬棗,聞言抬眸看過來,「誰?」
「你未來的六皇妃,齊家的福佳郡主。」風景看完,梁佑安收回扇子車簾落下。
「哦,福佳表妹啊?」朝弘濟笑了一下,「我倆的婚事不過是父皇多年前的一句口頭之言,當不當真還說不準呢。」
「那時大姑母剛去世,父皇憐惜福佳表妹,不過是隨口給個許諾免得她日後受欺負,」朝弘濟算了算時間,「她今日出門應該是去太學參加入學考試的。」
朝弘濟將棗往嘴裡一拋,桃花眼泛起笑,「希望她能通過吧,好歹是郡主,要是進不去太學,皇家面子上也過不去。」
「她入學考試,你不去看看?」梁佑安扇面展開,頗為風流地扇了兩下,開口揶揄六皇子,「人家怎麼說也是名義上的未婚妻子啊。」
朝弘濟拿棗砸他,「聽聞今日楚家小姐約你飲茶呢,你不也沒去?我倆跟你倆可不同,你們連日子都定了,我們這八字還沒一撇。」
提到楚清秋梁佑安就頭疼,臉一下子苦下來,「我又不喜歡她。」
他在府里被悶了好幾日,好不容易見著朝弘濟,忍不住朝他大吐苦水,「你是知道我的,我喜歡那種……浪一點的姑娘,楚清秋那個性子……枯井一樣。」
梁佑安也不好說得太難聽,「她從小跟我妹妹關係好,我這些年也一直拿她當親妹妹,誰知道兩家突然就這麼結親了,根本沒人問過我的意見。」
他拍著大腿說,「你見過誰對自己親妹妹有感覺的,那不是禽獸嗎。」
奈何家裡他說的不算,就算不滿也不能提出半分異議。
梁佑安呼呼扇著扇子,扇風很急,「我現在愁死了,一想到成親就頭疼,更別提喝茶了。我要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還怎麼會藉口跟你出來以此逃過楚清秋的邀約。」
跟楚清秋面對面喝茶,梁佑安想想都後背發毛。
正巧朝弘濟今日來找他,可算是如了梁佑安的心。他連忙以六皇子相邀為理由從府里跑了出來。
兩人今天是要去賞雪烤魚的,好不悠閒雅致自在快活。
朝弘濟問,「那楚家那邊你怎麼說?總不能把人姑娘晾在那兒吧,拂了楚小姐的面子,楚大人那邊你家可能不太好交差。」
梁佑安扇風慢下來,捏了個冬棗咬一口,腿翹起來,「我哪裡敢拂楚家面子!你不知我,我是山人自有妙計也~」
他的妙計就是讓妹妹梁佑芸代替她去赴宴。
左右今日說得事情也跟婚事有關,讓梁佑芸去比讓他去有用多了。
「虧得我有個妹妹啊。」梁佑安感慨,尤其是妹妹跟未來妻子的關係還特別好。
如此,就算他不去赴約,楚清秋看在梁佑芸的面子上都不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