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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辰禮?

  陸屏想起之前嚴仞送過的,不禁問:「你不會是還想送給我那些一箱一箱的東西吧?」

  嚴仞哈哈大笑:「如今又不是在蒼篴院,陛下不缺那些東西了。」

  也對。陸屏道:「那我還真想不出有什麼缺少的。」

  他不由覺得這話有些熟悉,似乎以前就回答過嚴仞。

  東海的珍珠珊瑚,西域的香料葡萄,南國的象牙瑪瑙,宮裡都有,也都不是陸屏喜歡的。

  台階快走到盡頭了,陸屏還沒想出來,嚴仞便道:「這可難辦了,原本想著你若是開口要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給你摘下來。」

  啊?

  陸屏腦袋一熱,道:「那我要天上的星星。」

  說完,陸屏立刻後悔了。也不知為何,他竟從這番對話中嗅到了莫名生出的幾分曖昧。

  誰家君臣之間會要星星要月亮的啊!怎麼如此怪異!

  想著,他不由加快腳步,與後面的人拉開距離。

  但他卻聽到後頭嚴仞的聲音:「好啊。」

  他不由腳步一頓。

  嚴仞的聲音頃刻間又近了:「等我給你摘下來。」

  陸屏狐疑地看著高高的天空,此時正值日落西山,天幕將鋪。他問:「真的能摘?」

  嚴仞悠悠道:「能,我無所不能,什麼事情辦不到?你就等著收星星吧。」

  陸屏:「……」

  他倒要看看,嚴仞能耍什麼花招。

  ◇ 第64章 64 將軍躲著朕

  伍庭下了詔獄,陸屏專程去看過他一次,起初是聽他喊冤,而後又是聽他哀求輕判自己。陸屏知道自己懷柔感化已然沒有用,只好交給嚴仞審理,此後再沒去過詔獄。

  深冬來臨,詔獄的地磚更加寒冷,伍庭被赤腳架在木架上,身上還是單薄的囚衣,頭髮凌亂,臉色灰敗。

  嚴仞對他道:「這麼多年了,你每年都在儲備倉里偷偷運糧去西境倒賣,要不是我去查,還能繼續瞞下去。上頭真的沒人包庇你嗎?」

  伍庭身體挺直,道:「全是本官一人所為,沒有人指使。不信你繼續查,賣糧得來的錢都是從我家裡花出去的,沒給過任何一個朝中的人。」

  嚴仞走近他,詢問:「也許那人只是幫你掩蓋,包庇你,並不想要你的賄賂。」

  伍庭的目光一頓,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冷笑一聲,斜睨他道:「嚴仞,你得意不了多久的。你挾持陛下,操縱他准你在朝中橫行霸道,外人看不出來,我們還不清楚麼?士黨人人恨不得手刃你。就算我等不到那天,咱們也能在地底下見面。」

  嚴仞知道從他嘴裡套不到什麼話了。

  「我的前路如何,就不牢伍大人操心了。」他轉身示意獄卒走上來,道,「詔獄裡審罪人的手段不比刑部,但也有一套自己的流程,聽聞文帝時有官員還未下詔獄就先害怕得自盡了。伍大人一介文儒,怕是要遭罪了。」

  說完他吩咐動手,轉身走出了大牢。

  身後傳來伍庭的慘叫聲。

  外頭月明星稀,寒風凜冽,嚴仞系上斗篷,牽過宗昀遞給他的馬繩。

  「去宮裡回陛下,我不進宮了。」他道。

  宗昀欲言又止,只道:「主子,你已經好幾日沒去進宮了。你是要去……做那件事麼?」

  「嗯。這事兒挺重要,我必須在過年之前學會,白日裡做怕泄露消息,只能在夜裡。往後就不回千秋殿了。」嚴仞嘆了口氣,踩上馬鐙。

  宗昀看著他調轉方向,似是要回鎮北營,不禁嘀咕:「不至於吧,連進宮吃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嚴仞「嘖」了一聲,不自覺笑起來:「一旦進宮就不想回來了,還是乾脆不要進宮好。」

  說完他馭馬跑出去十幾步遠,想到什麼又忽然停住,折回來道:「陛下要是問起來,決不能跟他說實話。」

  「是。」

  嚴仞又對他揚起馬鞭:「若是你像上次一樣趁我不在,在他面前說一籮筐的話,我就把你舌頭割下來!」

  「是是是!」

  宗昀一路上都在砸吧自己的舌頭,直到進了千秋殿才停下來。

  「他又不回來了?」

  千秋殿內,陸屏放下書,眉毛擰成一團。

  最近幾日,陸屏只能在定期的朝會上和嚴仞遠遠見上一面,還往往說不上話,其餘都是各忙各的,現在連晚上不可多得的敘話時間他都不來了。

  陸屏問:「他最近在忙什麼?」

  宗昀想了想,回答:「將軍在審理伍庭挪賣公糧的案子。」

  陸屏狐疑道:「只是這樣麼?沒再干別的事情?」

  宗昀眼神閃躲,含糊其辭:「……這個我也不知道了。」

  陸屏見他這個樣子,心中寒涼,憋悶了一會兒,才揮手讓宗昀下去。

  他拾起書繼續看,卻心緒亂得如一團麻,總是胡思亂想,再看不下去書,只好起身道:「至樂,準備洗浴。」

  洗浴堂里有地龍,再加上燒了足夠熱的熱水,脫掉棉衣之後也不覺得冷。以往長達一個多月都是嚴仞為陸屏寬衣,如今換回至樂為他解圓領袍,卻一直解不下來,還扯鬆了一顆扣子。

  陸屏心裡泛起一陣酸澀,道:「沒事,不怪你,你也是許久沒有寬衣生疏了。」他擺手讓她下去,「我自己來吧。」

  洗浴完罷,他坐在床上盤起腿,抱著被子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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