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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麼說,這些年譚承一直當他是哥們兒,處處維護他,幫襯他,替他出謀劃策,雖然有時候也爭得臉紅脖子粗,但哥們兒之間的情義不是假的。

  為了護住李識宜,譚承不得不把他辦進牢里,原本還懷著三分愧疚之情,現在也沒有了,多年友誼只剩下一地雞毛。

  但是無論如何,譚承都不後悔。不管是跟以前的哥們兒通通撕破臉,還是離開家裡出來自立門戶,還是認識李識宜……他都不後悔。

  不一會兒譚承被主治醫生請走看症。本來主治醫生已經親自過來,但譚承愣是把人給攔在了外面——因為李識宜在沙發上睡著了。

  李識宜傷得也不輕,今天又過得這麼驚心動魄,剛才強打精神說了那麼多話已經是極限。

  出去之前譚承給他蓋了床毯子,窗簾拉上,大燈也關了,只留下一盞柔和的檯燈。

  聞著李識宜身上的消毒水味,譚承感覺自己像是重新擁有了全世界。他知道自己的手肯定好不了了,但他不在乎,只要李識宜還在身邊,還願意多看他一眼,付出任何代價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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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有點事不一定更,我儘量我儘量朋友們!

  第66章 照料

  李識宜的傷是外傷,看著嚇人但恢復起來很快,不到十天就拆線了。但譚承不同,他的傷進展緩慢。好在他心態看上去不錯,每天照常接受各種檢查,煩了就折騰醫生護士和小徐,住院住得面色紅潤精神頭十足。

  還有一件事讓他特別振奮,那就是李識宜幾乎每天都來醫院看他,雖然來得都不早。

  李識宜在北京明擺著沒什麼事干,但譚承太了解這人了,以他的脾性,肯定要睡懶覺。

  早上睡到九十點鐘,起床拖拖拉拉地遛一趟狗,回到家給自己做點兒黑暗料理,給狗餵點糧,差不多就到中午了。然後他再上上網,看看書,眯個午覺,時間就不早了。肯定是這樣,絕對錯不了。

  一想到李識宜穿著柔軟的居家服,頂著那張清心寡欲的臉,在他們共同的家裡補眠、做飯、洗碗,進進出出的模樣,譚承的心就像被無數隻螞蟻一起咬,咬得又麻又癢,恨不得沖回家一口把人給吃下去。

  但他不是傻逼,他不會這麼幹。

  李識宜就像是洞穴里的小動物,而譚承就像是守候在外的野獸,一邊警惕地巡邏,不讓其他野獸接近這裡,一邊嗅聞著裡面的香甜氣息,強壓下想把人吞吃入腹的急切,耐著性子來回踱步。他在等,等李識宜內心對自己的芥蒂完全消弭,心甘情願地被自己給吃下去!

  後來光人來還不止,迫於譚承的種種伎倆,李識宜還會給他帶湯。

  事情起源於出事後的第二周,譚家保姆照常送大補的藥膳過來,但譚承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喝的時候就一臉嫌棄,喝完以後更是上吐下瀉,差點兒沒把胃給吐穿。主治大夫檢查完,得出的結論是他什麼毛病都沒有,純粹就是不愛喝,身體的自然排斥反應。

  當天晚上譚承臉色很蒼白,又硬挺著水米不進,像是在跟誰慪氣。李識宜看不過去,坐在旁邊守了一會兒,他乾脆把背給橫起來,留給李識宜一個莫名其妙的背影。

  「你這是幹什麼,」李識宜冷冷地問,「突發其想要絕食?」

  「沒有。」譚承的回答斬釘截鐵。

  「那就起來把粥喝了。」

  「聞著跟中藥一樣,喝不死都能毒死,老子不喝那玩意兒。」

  「……那依你呢。」

  儘管語調依然冷淡清靜,但李識宜的用詞很溫和,聽上去有些委婉和無奈。

  譚承立馬翻過身,眼中精光大放:「把這玩意兒倒了,我要喝你做的。」

  「我做的?」

  他的手藝向來狗都不屑。不知道譚承是不是刀戳到腦幹了,居然要他下廚。李識宜奇怪地盯著譚承,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但這說到底不是什麼過分要求。李識宜的心並不是鐵打的,對於譚承他多多少少有不忍,況且他也不想欠譚承的。如果做點什麼能讓自己心理平衡,能讓他還一部分人情,那又何樂而不為。

  於是從第二天起,每天下午四五點鐘,譚承什麼都不干,就在病房裡抻長脖子等李識宜。

  李識宜做飯確實是難吃,但譚承只要求他做粥,頂多在粥里加點海鮮或者火腿,再難吃也不到吃不下去的地步。何況只要是他做的,對譚承來說就是山珍海味,根本沒有可挑剔的地方。

  每次喝粥的時候就是譚承最幸福的時候。他像只養傷的老虎,曬著太陽,享用著另一半打回來的獵物,儘管左手連拿勺子都辦不到,但嘴裡是甜的,心裡也是甜的,每根頭髮絲都沉浸在幸福的感覺中。

  「我說,」吃完了,他舔舔嘴唇,眯起眼睛打量自己的另一半,「手藝有進步啊。」

  李識宜低頭在玩手機,沒接話。

  譚承不滿地道:「老子跟你說話呢。」

  「聽見了。」

  「那你不吭聲?」

  話音剛落他突然發現李識宜左手中指上包了個創可貼,雖然不算顯眼但十分可疑。

  「你手怎麼弄的?」

  「沒什麼。」

  越掩飾越有問題,譚承咬死不放,拽過那隻手來細看。李識宜抽走,輕描淡寫地說:「做飯不小心切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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