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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咬腮邊的軟肉,想起他今天在麻將房裡的一舉一動。
原來他真的在給她撐腰,而且還因為Anne對她肆無忌憚,她選擇忍耐而有些生氣。
溫漾斂眸,低聲說:「不一樣。」
「哪不一樣?」
他反問,她卻沉默了。
「膽小鬼,」江季風說她,隨後,說出內心想法:「我只希望,以後不管任何人,是諷刺你還是傷害你,麻煩你大膽的回回去。」
「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
他的希望傳到她的心裡。
她感受到誠意,於是也把心底的話說出口:「所以我說你是幸福的,你不懂我的難處。」
江季風定定看著她。
她的聲音帶著夜晚風涼的寒顫,顯得支離破碎。
——「我們的關係不是長久地,總有一天會散,到時候,你又能給我撐腰多久?」
第1章 第二十四章
海風沒了午後的陽光照射, 變得有些寒冷。
風吹起浪花,在海里掀起浪潮。
遊艇緩慢的行駛,維港周邊璀璨夜景晃人眼。
華燈初上, 紙醉金迷。
維港有很多租遊艇的, 不知道哪裡傳來的歡聲笑語。吸引了溫漾的目光, 她扭頭看向那邊,卻在扭頭的同時聽見身後的男人說:「沒到最後, 你又怎麼知道, 我們的結局?」
溫漾握著杯子的手, 細微的收緊,指尖在泛白。
幾秒後, 又聽他含笑很輕的說了句說:「為何不相信,說不定我會一直給你撐腰。」
溫漾一直看著對面的那艘遊艇, 沒有回頭,也沒有對這句話做任何的回應。
因為她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 是出於什麼心情、什麼目的。
況且他何時說話像風一樣那麼輕,那麼沒有自信。
說不定他說這句話時, 也沒有任何底氣。
也或許只是好朋友之間隨口的一句「我會一直陪著你」。
但人來人往的這些年裡,她從未見過誰真的陪在她身邊。
也不能這麼說。
是她留不住任何人在身邊。
父親、母親、包括如今患病的爺爺。
溫漾背對著他, 自嘲一笑。
隨後回頭時,並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裝作若無其事的低頭看了眼手機息屏的時間,隨後說道:「我們是明晚吃完晚飯回北京嗎?」
聰明人都知道這是不想再繼續撐腰的話題。
江季風收起那冒了心思的蠢蠢欲動,輕輕的碰了碰她的杯子, 抿了口香檳, 如她所願結束話題,回道:「你若是想早些也可以, 都依你。」
「不用,」溫漾說:「我也想陪陪爺爺奶奶。」
她是一個別人稍微對她好一些。
她就會把別人放心上的人。
維港的煙花在準點燃放。
兩人在交談中,不知不覺在已經到了零點。
溫漾抬眸看向天空,黛藍的灰色中,五顏六色的火花升上半空綻放,倒映在她的瞳孔里,耳邊是風聲和海浪,還有一句低沉的「新年快樂」響起。
她收回視線,他舉杯做邀。
「好新奇。」
海風把他的襯衣吹起,他的劉海被吹得有些亂,眯著眼看溫漾:「怎麼了?」
「這是我第一次和爸爸、爺爺以外的男人跨年。」
溫漾與他碰杯,那雙眼眸明亮:「新年快樂。」
他鮮少笑,但每次笑起來,總令人感到如沐春風。
只見他語調不緊不慢,學她講話:「那我也好新奇。」
溫漾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了?」
「這是我第一次與女生跨年,」江季風淡然:「小漾同學,新年快樂。」
-
回到江家已經是凌晨一點半左右。
江季風因為喝了香檳的原因,高助半夜趕來開車的,回到老宅時,溫漾和江季風一邊往裡走,一邊面帶笑意的說著什麼,剛走到花園時,溫漾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後淡淡道:「阿姨。」
所謂阿姨就是江季風的母親。
她穿著玫紅色睡衣,肩上披了一件黑色大衣,似乎是等著誰的到來。
見溫漾問好,面露淡淡笑意,用粵語道:「去哪裡玩了,怎麼這麼晚?」
江母私下對她講話都是用粵語,爺爺奶奶面前她就會用普通話,溫漾已經習慣了,江母在挑她回答不出來的刺,在挑她聽不出粵語的刺。
溫漾那句我先上去還沒說出口,肩膀上就搭著江季風的手,她扭頭望去,月光下,他不知何時已經把挽在臂彎的西裝披在右肩上,袖口挽起,身上還有尼古丁和香檳的味道,襯衫領口隨意翻開,他鮮少的隨意自在,卻不邋遢,透露出一種紳士儒雅的倦懶感。
他唇齒間有香檳的味道,漫不經心道:「你先上去。」
溫漾道好。
只是前腳剛繞過拱門,後腳就聽見他們母子爭執的聲音。
江季風用粵語說:「明明知道她聽不懂,為何還要講粵語為難她?」
溫漾聽不懂,但是能感受到他語調里的沉意,收起了剛剛的漫不經心。
她忍不住回眸看去,他站在原地,西裝披在他肩,他抽出一根煙,沒有猶豫的點燃,打火機的聲音在夜晚響起清脆的啪嗒聲,他吞雲吐霧,眼眸罕見的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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