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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竺拉住馬繩,輕巧地從馬上下來,動作乾脆利落,漂亮得周圍叫好不停。

  “要上來麼?”趙長風將憂色壓下,朝她彎腰。

  司竺此刻就露出少女的羞怯,面上緋紅,卻也無半分猶豫,趴到他的背上。

  儀仗繼續熱熱鬧鬧地往前走。

  成婚的宴席撲了百來席,辛晚一縷魂狀,也不能當著人面吃這些,更何況她還發愁即將被進攻的妖域。

  “師姐。”徐時瓚歪著腦袋,看她盯著面前的松鼠桂魚許久,到底開口。

  辛晚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還是不理他。

  徐時瓚倒倒也不繼續說下去了,跟著看高堂中央對拜的兩人。

  妖族成婚要立誓,徐時瓚就看著兩人說了一串山盟海誓,沒忍住,笑了出來。

  辛晚覺得他在嘲笑,沒忍住,悄悄瞥了他一眼。

  被抓包。

  “說得再好聽,最後不也是空頭白話,輕飄飄的,一戳就破。”徐時瓚彎嘴角,朝辛晚看過來:“最後兩人撕破臉面,斗個你死我活。”

  辛晚雖然很想和他掰扯掰扯,但想到自己還在生氣,硬生生忍住了。

  徐時瓚這時候好像終於後知後覺發現她不高興了,拽下人袖角,眼睛彎起來,很誠懇的樣子:“啊,師姐是在生氣麼?”

  辛晚驚了,雖說陣法中的時間流速快上很多,但這起碼也有三四日,這人怎麼才發現。

  於是,她繼續“哼”了一聲,不予置評。

  徐時瓚點頭,鬆了她的袖角,嘴角拉平。

  辛晚下意識捂住自己的手腕,怕又被神經病引發痛覺。奇怪的是,徐時瓚敲手腕的手指忽然停了下來。

  他帶著一雙疑惑的眼看過來:“你怕我?”

  他這樣說,明明是疑問句,話語中的肯定意味重得輕輕一抿就能感受到。

  辛晚這次終於回望他,沒有說話,用沉默告訴他。

  徐時瓚於是笑了一下:“你當然是應該怕我的,我十惡不赦,最好大家都怕我,要是不怕的話,我就將他們都殺了。”

  他的話孩子氣很重,只有一點點威脅的意味,露出的笑容有點殘忍,好像他真的會這樣做。

  辛晚的心沒由來地抽了一下,撞入徐時瓚的目光,只覺得那一下的抽動好像是在心口剜了一點點,疼,但可以忍受。

  她握著的拳頭緊了又松,在思想鬥爭里嘆了口氣,想伸手過去拽人。

  徐時瓚沒給她這個機會。

  他沒留意到她伸出半截的手指,只是歪著腦袋,對她很輕的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十月的風已經有點大了,順著門灌進來。

  辛晚好像被它灌了整顆心,聽到破舊的聲音,呼啦呼啦的。

  她晃晃腦袋,不去想這些,繼續看著高堂上的新人。

  背後是嘈雜的喜樂,好像這一天,大家都更應該開開心心似的。

  *

  雷聲乍響,天邊亮了半道白光,很快又散下去。

  辛晚終究是放心不下無辜妖眾,趕著去妖域和外界的連接處看情況。

  人還沒走幾步,被人拽進一旁的小巷。

  巷子裡昏暗,她踩到半片積水,水花很大,飛濺到她和來人的衣擺。

  周圍的鳶尾味很重,仿佛陷入了一場只有鳶尾的密境。

  辛晚腦袋有些昏昏沉沉,被人扣住肩膀,揚起頭看來人。

  閃電過,雨水至,忽如的光照亮了這一片。

  徐時瓚難得有些狼狽,面上難得沒笑,他的眉眼耷拉著,雨水滴滴答答到他身上,他的髮絲濕答答,黏在臉上。

  辛晚的視線看著他一縷發梢上的水珠,順著它的軌跡,看它落到自己的臉頰上。

  有些冰,凍得她心神都顫了一下。

  “師姐。”他開口。

  入目是他不大高興的表情和有些濕的模樣。

  很像淋雨後的難過小狗。

  留意到她的走神,徐時瓚手指用力,攥了一下她的肩膀,辛晚吃痛:哪裡是小狗,明明是惡狼。

  “幹嘛?”後背抵住牆的感覺讓辛晚有點不舒服,好像徐時瓚始終主宰了兩人的關係,她動了下身子。

  意料之外,徐時瓚鬆了手。

  辛晚沒想到,活動下肩膀:“現在知道鬆手了?有事快……”

  眼前忽然出現包紮很好的油紙包。

  她的話戛然而止,略有些無措。

  “什麼?”

  “冰糕。”徐時瓚眨了下眼睛:“現在可以不生氣了麼?”

  或許有毒,也或許是為了靈石不能和自己撕破臉皮。

  辛晚要找的話,其實徐時瓚的道歉理由多得幾乎數不清。

  但她還是留意到少年被凍得發紅的手指,所以到底接過了,拉著硬邦邦的語氣:“只能不生六成的氣。”

  徐時瓚又眨了下眼,眼睫上掉了一顆清凌凌的水珠。辛晚一時鬼迷心竅,沒忍住,上手接住了它。

  水珠在掌心洇開。

  徐時瓚很順從地回她:“好。”

  好什麼好。

  辛晚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抿唇,有些不自在地開口:“那些人進犯了麼?”

  *

  結界破的時候妖怪們才有了隱隱約約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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