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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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商陸脫下眼鏡,將系在勁間的領帶解開丟向一邊,攔在了許南星身前,雙眸銳利地盯著窗前,那個身穿清潔工服飾的邋遢男人身上。

  「護崽子了?」那男人似笑非笑,語氣輕佻道,「可我今天來找的是許南星,和你許商陸沒關係,我勸你別摻和進來。」

  「找我?」許南星將許商陸攔在身前的手臂輕緩推開,柔聲對他說道,「爸,我來吧,你保護青竹。」

  「我又沒說要和你們打一架,慌什麼?」

  面前的男人看似頹廢,但他所表現出的氣質卻與外表截然不同。

  就像一個青年頂著張中年男人的臉,滿滿的違和感。

  正當許南星覺得他奇怪的時候,面前的男人周身頓時生起一陣白色濃煙,如滾燙的水汽快速蒸發,他的皮膚開始變紅、脫落,仿若蛇皮一般被他整個剝下。

  在濃煙由厚變薄之後,從白色的水霧之中,逐漸顯現出一個瘦長的身影。

  見此情景,許南星與許商陸更為警惕起來,雙雙護著身後的高青竹。

  從霧氣中走出來的身影,一頭金色長髮,眸中盛氣逼人藏著冷峻,但其微微勾起的眼尾,又為他添了一分魅惑。男人脖頸很長,纖細白嫩,藏在衣領下的鎖骨若隱若現,隨著他咽下口水,喉間的喉結輕微挑動。

  高青竹看著面前這個妖孽般的男人,不由愣神。

  因為他那對如潭水般清澈的眸子,以及微微翹起的上唇,可以說與許南星極其相似,除了發色與眸色之外,其餘一切,都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世界上,真的存在兩個如此相像的人嗎?

  「這才是我的真面目,許南星,你不覺得,我們倆有些像嗎?」

  說罷,男人嘴角噙起笑,將幽暗深邃的瞳眸拋向許南星,從目光中釋放出一抹犀利。

  起初,許南星的確因他的長相有過震驚,但眼下,似乎並不是驚訝的時候。

  「哪兒像了?能不廢話了嗎?」許南星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你他媽到底誰!別在這兒和我裝熟,老子根本不認識你。」

  「馬上就認識了。」男人嘴角向上勾起,娓娓說道,「我叫步花容,也許……你聽虹提起過。」

  虹?

  許南星仔細回想了一遍,在確認的確沒有聽虹姐提過這個名字後,才指著他說道:「你有病吧?關虹姐什麼事?」

  「呵呵,看來她是真的不想再與我有任何瓜葛了,竟不曾提起我。」叫步花容的男人自嘲一笑。

  另一邊,站在許南星身後的高青竹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她靜靜觀察著,當他提及虹時,心裡有那麼一瞬間「咯噔」了下。

  她總覺得,這個步花容……

  「你是虹姐的前男友嗎?」不承想,高青竹在這麼想的同時,竟脫口而出。

  當場眾人皆是始料未及。

  「前,前男友?」

  許南星與許商陸兩人對視一眼,面露疑惑。

  步花容也是一驚,他將稍稍失控的神色收斂起來,沉聲道:「今日來的目的只是見你一面,看看虹究竟是為了怎樣一個男人才離開了我,不過現在看來,你也不怎麼樣。」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怎麼這話聽著,就像虹是因為喜歡許南星才和這個步花容分手的?

  還有最後那句「你也不怎麼樣」又是什麼意思?

  許南星氣急:「你給我把話清楚,我怎麼就不怎麼樣了?!」

  見他生氣,步花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回應道:「我只是在懷疑虹的眼光,你不用太過質疑自己,更何況,你這樣生氣,不就承認了你自己不怎麼樣嗎?」

  一聽這話,許南星正要懟回去,誰料餘光瞥見一道寒芒閃過。

  在極快的反應之下,他疾速使用屏障躲過了這一攻擊。

  「咣當」重響——

  是辦公桌上的雕塑擺件落在了腳邊,從落地時的聲響就能聽出,它的重量不輕。

  剛才就是這東西飛了過來,好在許南星反應及時,擋下了這一擊。

  「嗯,不錯,反應很快。」步花容見許南星身手敏捷,不由稱讚了一句,「既然已經試探過,那我就不再多做打擾,各位,我相信很快,我們會再見面的,see you~」

  說罷,他雙臂張開,幾步向後退去。

  他的身後是那面碎了玻璃的窗戶,待他走至窗沿邊緣,唇角勾起,清澈的眸子卻是散發出魅惑的眼神,隨後他像是將自己交給了腳下的那片「萬丈深淵」。

  旋即,毫不猶豫地向後平躺下去……

  許南星急忙跑去查看,探頭向下凝望,卻是如何都尋不見步花容的身影。

  「看來虹欠下的風流債不少啊。」許商陸將眼鏡重新戴上,並走回辦公桌前,打電話讓秘書聯繫修窗的人。

  許南星嘖了嘖嘴,回過身,不滿道:「像誰不好,偏偏像我,想想這心裡就不舒服,虹姐以前怎麼會喜歡上他呢?」

  「剛才他說,虹姐為了……」高青竹話到一半又噎了回去,她垂頭思慮片刻,還是未將後半句話道出,這引來了許商陸的注意。

  他看了看兩人的反應,會心一笑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不摻和了,南星啊,好好解釋一下啊,不然被誤會就不好了。」

  「哈?」許南星並沒理解他爸的話,歪著個腦袋不解地看著他,「什麼誤會?」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有事,先下去一次,你們要是沒事也回去吧,青竹實習的事我會和八方說的,儘管放心,那我走了。」

  說完,許商陸便系好領帶離開了這個稍顯狼狽的辦公室。

  許南星聳了聳肩:「也不說清楚,什麼誤會啊?青竹,你聽懂了嗎?」

  高青竹嘆了口氣,語氣有些不悅地反問道:「那你覺得我聽懂了嗎?還是說,你早就忘了剛才步花容說的話了?」

  「哈?」

  「走吧,留在這兒吹西北風嗎?」高青竹斜了他一眼,拿上包和簡歷,都沒等許南星反應過來,便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出。

  許南星並不笨,在快速回憶了一遍方才步花容的話後,面露驚訝道:「我去,這事可得回去好好問問虹姐……」

  窗外的寒風吹入室內,一地的玻璃碎渣顯得狼狽不堪。

  許南星回頭,想起步花容的外貌時,內心還是存著疑,不解的是,為何他與自己如此相像?

  ……

  這一路去臨海車站的路上,高青竹與許南星未說一句話。

  兩人坐在行駛中的火車上,車廂內的氛圍有著些許微妙,許南星暗暗瞟了高青竹好幾眼,一直在觀察對方臉上的表情。

  見她安靜欣賞著海上風景,糾結了許久,許南星才開口。

  「青竹,剛才步花容說的那些事兒我壓根不知道,等到站了,我去問問虹姐,一定和你解釋清楚,你看行嗎?」

  「……」對此,高青竹並未作出回應,就像是在故意鬧脾氣。

  「青竹?」許南星再次問了一聲,他還特意坐在了高青竹邊上的座位,笑嘻嘻地看著她。

  「笑什麼?」誰料,對方直接潑來一盆冷水,語氣也是冷冰冰的。

  「你別生氣啊,我覺得虹姐肯定不是為了我才和那個步花容分手的,你想想,虹姐那麼多任男朋友,她換男友簡直比換衣服都勤快,嘿嘿,我還是喜歡專一的,再說了,我也不喜歡女方比我大啊。」

  聽完他的解釋,高青竹收回了看海的視線,側頭瞥了眼許南星。

  「我說我生氣了?」

  「可你剛才……啊!」許南星突然笑道,「所以你這是吃醋了?」

  「吃醋?」高青竹眉眼微挑,想了想,覺得沒必要遮掩,於是實話實說,「是又怎麼樣?」

  「真是這樣的話,我開心啊。」許南星笑道,「以前都是我吃你的醋,現在,你終於也肯為我吃一次了,哈哈。」

  注視著面前露出真誠笑容的許南星,高青竹眼神中的那抹寵溺也不由流露出來。

  兩人間的氣氛由此緩和不少,少了之前的尷尬。

  到站後,待下了紅皮火車,看見虹悠哉地半躺在涼亭內的沙發上,許南星便急忙上前問道:「虹姐,我們想問問有關步花容的事情。」

  本還一副慵懶姿態,在聽見步花容三個字後,虹一下坐正了身子。

  「你剛說誰?」她以為自己聽錯,特意又問了一遍。

  「步花容,就你的前男友。」許南星毫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虹的對面,高青竹跟了過去。

  虹的眼角微微抽動,臉色並不好看,結巴著問道:「你們,你們怎麼……知道他的?」

  許南星將之前在辦公室內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向虹解釋了一遍,聽完後,虹整個人都懵了。

  只見她捂著額頭,整個人看著不太好,臉色甚至有些發白。

  「怎麼了虹姐?」高青竹關切地問了一句。

  虹擺了擺手:「沒事,沒事,我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忽然,她將另一隻捂住額頭的手放了下來,問道:「他是怎麼知道許南星的?」

  「嗐,這還用說嘛?」許南星雙手插進口袋,翹起二郎腿說道,「我爸在商界那麼有名,知道我也不難。」

  也是,一個富商的兒子,查起來並不困難。

  可是虹始終想不通,她將頭低下,目光木訥地注視著地面。

  高青竹看出她有些不對勁,平時那麼一個敢說敢作的人,今日怎麼在聽見步花容的事後,像變了個人似的?

  「虹姐,是不是想起了有關他的事情?」高青竹試探性地問道。

  而這個他,指的自然是步花容了。

  聞言,虹的身子顫了顫,像是受到了驚嚇。

  這樣子的她,許南星是第一次看見。

  怎麼?那步花容難不成是什麼吃人的妖怪不成?竟讓虹姐怕成這樣?

  正疑惑著,就聽見虹的聲音響了起來:「其實,步花容他,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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