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惹誰不好,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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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南星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已有近一個小時。

  除了輾轉反側睡不著以外,就是唉聲嘆氣到現在。

  望著窗外成片的夜空,幾乎看不到幾顆星星,像是有層霧都將它們給遮擋住,此刻的許南星就和這夜裡的天空一樣,空蕩蕩的,什麼都裝不進去。

  除了高青竹這顆星星。

  看著床頭柜上放著的禮物盒,眼神失落難耐。

  「呵。」他突然冷笑一聲,自言自語起來,「這女人還真是厲害啊,居然讓我天天想著!你也太沒用了許南星!不就一個女人嗎?幾天不見又不會死,再說早上剛見過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牽她手,最好是十指緊扣那種……要是能親……」

  說著說著,許南星就往歪處想了。

  興許是自說自話時腦袋裡有了畫面感,他竟然傻笑起來。

  嘀嘀——

  手邊的手機收到條簡訊,打開一看,一個『我』字突兀地顯示在屏幕上,許南星看了看發件人,是高青竹。

  「這是摁錯了?」他一臉疑惑。

  又怕自己看錯,打開來看了好幾遍才確信整條簡訊確實只有一個『我』字。

  怎麼回事?

  在一陣猶豫過後,他還是回了個電話,卻在剛接通沒多久又被對方快速掛斷。

  許南星的眉頭瞬間皺起,他靜靜地看著手機屏幕,想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簡訊發來卻沒有明確內容,打電話分明聽見了卻又給立馬掛斷,高青竹她,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

  咚一聲——

  是手機被扔在地上的聲音。

  看著自己的手機被扔向角落,高青竹有些心疼,也不知道扔壞了沒有,要是壞了,她可沒錢修或是買個新的。

  「你剛發簡訊給誰了?」邱紅在她面前彎下身,捋了捋高青竹那頭有些散亂的髮絲。

  此刻的高青竹被綁著扔在了臥室的床上,她想動卻怎麼也無法動彈,只能回以冰冷的眼神,而後問道:「你把邱紅怎麼了?」

  「你先回答我,你發給誰了?或者把手機密碼給我,我自己看。」邱紅站直身子,輕蔑的眼神掃著高青竹的身體,忽而捏著嬌嗔的嗓子笑了起來,威脅道,「你不說也可以,徐浩還在外面候著呢,要不要我讓他進來做點什麼?」

  高青竹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可門外的「徐浩」,顯然已不是徐浩了。

  就在前不久,邱紅說了些奇怪的話,正要離開的高青竹卻被身後突然醒來的徐浩一把擒住,沒了還手的餘地,便落得了被綁架的後果。

  照理說,物象的那一次事件中,鏡中殘留的意識本應該全部消散了才對,都過去了這麼久,沒道理還殘存於邱紅的身體中,可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麼看都有點像之前大晚上化妝的那抹意識。

  加之她同自己說過——又見面了。

  想到這裡,高青竹才能肯定的確就是她。

  「想了這麼久,那你是說,還是不說呢?」邱紅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她還是她,卻又不是她,那嫵媚嬌柔的模樣與邱紅大相逕庭,熟悉的皮膚之下,卻是另一副人心,高青竹只覺得犯噁心。

  眼神一直死死地盯著邱紅,再未吐露過半個字,高青竹可以說是強硬的徹底。

  見她不願說話,邱紅的嘴角牽起一抹奸佞的笑容,後退至臥室的門邊用指關節輕敲了下門背,門被緩緩打開,來者正是徐浩。

  他的面色看著很差,前幾日還很正常的臉卻在今日顯得異常憔悴,這讓高青竹想起方才開門時看見的他,蒼白、無力,高大的身軀似乎也變得頹瘦了不少。

  這還是他嗎?

  此時若是真的邱紅看見了,該有多心疼。

  「呵呵。」一聲輕笑,哦不,在高青竹耳中,那是一聲賤笑,來自門口站著的假邱紅。

  她一步跨出臥室,而後輕輕掩上房門,隔著面門板的沉悶聲音從外面傳來:「你不說也沒關係,那你們就在裡面好好相處吧!我就先行離開啦~祝你們好好享受~」

  話音剛落,整間屋子的氛圍變得安靜下來,高青竹只能聽見房內徐浩與自己的呼吸聲。

  床邊,只有一盞昏黃的檯燈亮著,勉強能照亮徐浩的臉。

  他正步步逼近高青竹,邁步走來的同時,還在脫著上身的衣服。

  沒多久他已褪去了上半身的所有衣物,頓時一具健壯的慘白身軀呈現在高青竹眼前。

  徐浩他,是完全被控制了嗎?

  「徐浩!」高青竹試著喊了他一聲,卻沒得到回應。

  他的雙眼無神,似乎已無法聚焦視線,猶如一具行屍走肉,身體沉重如鉛,每走一步都像是煎熬,只見他緩慢爬上了床,就騎跪在高青竹身上,用那空洞的黑色眼珠凝望著她。

  冰冷的雙手已順勢摸上高青竹纖細的腰部,頓時一股冷氣鑽入毛孔中,受不住這份寒冷的高青竹打了個哆嗦,卻還是平靜地盯著徐浩。

  那雙充滿著寒氣的手正欲往下撫摸,將要解開牛仔褲的拉鏈時,一陣悠揚婉轉的歌聲從角落傳來。

  徐浩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兩人同時默契地朝著那發出聲音的角落看去。

  房內一角,手機屏幕正散發著幽微的光芒。

  這電話來的正是時候,否則高青竹無法想像之後會發生什麼樣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是現在,接電話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那該怎麼擺脫徐浩呢?這傢伙現在根本聽不懂人話啊。

  說來也是奇怪,過了好歹有幾分鐘了,臥室外的關門聲卻始終沒有傳來。

  難道那個假邱紅根本沒有走?

  沒多久角落的電話鈴聲停下,重回寂靜的房間內,徐浩再一次動起手來,只是這下他沒成功,拼命掙扎的高青竹沒給他任何機會,一個翻身便將毫無準備的徐浩撞下床去。

  此時臥室門突然被打開,假邱紅又進來,原來她真的沒有離開。

  她的視線先後瞥了眼摔倒在地的徐浩和依舊躺在床上的高青竹,似笑非笑的臉上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只聽她說道:「徐浩,出來一下。」

  她的話就像控制著徐浩的開關,在說讓他出來後,徐浩果然站了起來。

  但也因此,高青竹的嘴巴像是被什麼厚重的東西給堵上了,任憑她如何開口說話甚至喊叫都無濟於事,發不出任何聲音。

  臥室門就此被關上,客廳連接屋外走廊的門卻被打開,高青竹能明顯聽見那一聲扎耳的吱呀聲響。

  他們要出去?

  剛這麼想著,就聽見了一個她熟悉的聲音,那是顏華溫柔又極富磁性的聲音。

  這麼晚了,他來做什麼?

  「徐浩,剛才聚會你落了東西沒拿。」說著,顏華將手裡的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

  今日籃球社是為那次友誼賽的勝利而特意聚的餐,同時為了慶祝聖誕節,大家都玩得有些瘋,因此回來的晚了些。徐浩為了彌補那日暈倒而連累大家特意請了客,卻不料在付錢離開時糊裡糊塗落下了銀行卡。

  這東西比較重要,唯一知道他租房地址的顏華才特意送了過來。

  只是,徐浩看著有些奇怪。

  面色蒼白、眼窩深陷。

  在他將大門打開時,一下映入顏華眼中的那具光著的病白身軀,更是將他臉色映襯得如同一位絕症病人。

  眉頭微蹙,疑惑之餘,顏華注意到了他無神的雙眸。

  「謝謝你。」一句毫無感情的回答從徐浩口中蹦出,一字一頓的說話方式如同機器人,顏華聽出了他的不對勁,卻又無法確定。

  木訥的對方正要將門關上,顏華很快用腳抵住。

  徐浩的眼中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明銳,只見他將眼珠緩緩向一邊移去,後又迅速歸回原位。

  此刻的邱紅正站在門後,她貼著牆壁,視線匯聚在半開的門縫處。

  「門後有什麼?」顏華看出了他怪異的舉動,一手扶在門框,使勁拉了開來。

  卻在這時聽見臥室方向一陣響動,是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邱紅與徐浩也被引去了注意力。

  「什麼聲音?」顏華變了眼神,果斷問道。

  「……」徐浩沒有回話,直直盯著面前的顏華,阻止了他正要進屋的舉動。

  周圍的空氣忽而凝滯,仿佛一切變得更為安靜,徐浩面前,顏華一改往常柔和的目光,清澈的眸子中泛起微弱紅光,那紅色光芒由淺至深,瞬而鋒芒畢露。

  一股強大氣壓驟然籠罩三人,邱紅與徐浩只覺得身體中像被抽乾了氧氣,呼吸也變得更為困難,捂住脖子,氣壓將二人的臉壓癟,那種窒息的感覺恍若置身地獄。

  顏華將出租屋的大門輕輕關上,冷冷地看著面前痛苦的二人。

  「騙誰不好,騙我?」

  說罷,細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指伸出,指向徐浩額間,頓時一抹黑影浮現,那黑影由球體形狀變為絲狀,被顏華一把抓住,以極快的速度扯了出來。

  那是來自時間流河的一種異生物,名為幽。

  它擅長躲藏隱匿,經常神出鬼沒,形體類似鬼魂,常附著在人的身上吸食其精力,並喜歡惡作劇。

  想來,它定是受了假邱紅的威脅才會幫著她做事,這幾天附身在徐浩身上吸食了他不少的精力,才致使徐浩看著憔悴不已,蒼白的面色活脫脫像個患了惡疾的病人。

  幽被狠狠摔在地上,沒給它任何逃跑的機會,顏華單手抓住空氣,幽像被固定在了地上般動彈不得,它的掙扎太過渺小,隨著顏華手上的力道加重,幽也在一瞬間爆裂開來,消失於昏暗的月色之下。

  他將手收回,徐浩與邱紅也因此而倒下,兩人陷入昏迷。

  推開臥室房門的同時,顏華略施小計,房內躺在床上的高青竹便昏睡過去。

  看著她熟睡的模樣,顏華露出傷神的表情,嘴中輕念:「沒想到你還是這麼不讓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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