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為什麼不能好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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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譽一時間慌了手腳,只能走過去,旁敲側擊地問著阮雎,「你今天不出去嗎?」

  阮雎這個時候正在廚房泡著牛奶,拿著杯子轉頭,一副漫不經心地模樣,「嗯,為什麼要出去?」

  楚譽的頭上冒下了幾條黑線,如果約定的不是今天,那顧墨沉不就白著急了?

  楚譽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阮雎隨意地應了一句,「這樣啊,我今天剛好也沒事。」

  阮雎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然後拿著杯子就在楚譽的身邊坐了下來。

  「沒事兒的話,就陪著我看電視吧。」阮雎喝著牛奶,對著楚譽笑道。

  楚譽心理著急,一直想要找個機會告訴顧墨沉,萬一他在醫院等不到人,後面還不得把自己給殺了啊。

  沒想到阮雎就在自己的身邊坐了下來,萬一一整天都這麼在一起,那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和顧墨沉匯報情況啊。

  心裏面忐忑不安的楚譽,只能聽著阮雎的話,乖乖地在她的身邊坐下,可是心思完全沒有放在眼前的畫面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楚譽如坐針氈,起身找了個藉口說要去上廁所,然後趕緊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顧墨沉。

  顧墨沉心裡緊繃著的那根弦就快要崩裂,如果日期不是今天的話,那又會是之後的哪一天,蘇沫會不會後面改變主意變化了地點,會不會在一個自己守望不到的日子來到了這個地方,躺在那冰冷的病床上……

  顧墨沉不敢繼續想下去,只覺得更加慌亂,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抿著薄唇,也不回話。

  楚譽本還想在問什麼,可是聽到了阮雎過來的腳步聲,飛快地掛斷了電話。

  「你在幹什麼呀?」阮雎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對著裡面的楚譽問道。

  「沒幹什麼,馬上出來了。」吱呀一聲廁所的門就被楚譽給推開了。

  阮雎站在原地,神色奇怪地打量著楚譽,過了幾秒,才眯著眼睛開口說道,「我突然想起來昨天把我最愛的那根口紅落在了咖啡館了,現在要回去拿一下。」

  「不就是一根口紅嗎?我給你買就是了。」楚譽沒有多想,順勢就開口說道,彰顯著男人獨有的霸道的氣息。

  「切,我可不像你,那根口紅我用了很久了,有感情了,我必須去拿回來。」阮雎白了楚譽一眼,徑直開口說道。

  「哪根口紅?」楚譽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就是紫色的那根。你問那麼多幹什麼,說了你也不懂。」阮雎無語地看著楚譽,沒好氣地說道,她其實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今天對楚譽的態度會這麼沖。

  楚譽看著阮雎堅定的樣子,無奈地摸了摸額頭,女人就是麻煩啊,不就是一根口紅嗎,還值得特地跑一趟,雖然無法理解,不過他還是對著阮雎問道,「那我送你過去吧。」

  阮雎聽到楚譽的話,沉默了幾秒,仿佛是在思考些什麼。

  最後轉了轉眼珠,對著楚譽開口說道,「不用了,這點小事兒我自己來就行,你要是有那個閒工夫,就給我把家裡的家務好好地打掃打掃!我可不能讓你在這裡白住。」

  說著,阮雎很是霸氣地拿起旁邊的掃把,塞到了楚譽的懷裡。

  還未等到楚譽反應過來,阮雎已經拿起了自己的包,走了出去。

  他看了一眼拿在手裡的掃把,搖了搖頭,不明所以地笑了起來,然後無奈地攤了攤手,就行動了起來。

  既然是死乞白賴在阮雎的家裡住了下來,還是應該做點什麼事情的,既然阮雎也交代了,自己就應該把這件事情給辦好。

  阮雎出來家門,打了輛車就衝著和咖啡館完全相反的方向行駛而去。

  大約過半個小時,阮雎終於抵達了蘇沫昨晚住的酒店,蘇沫已經在酒店的大廳裡面等候著了。

  看到阮雎來的時候,蘇沫踏著輕柔的步子迎了過來,臉色蒼白,沒有什麼表情,對著阮雎禮貌地問候,「你來啦。」

  阮雎拍了拍自己還在劇烈跳動著的胸口,大口地喘了幾下粗氣,這才急匆匆地抬起眼眸,對著蘇沫開口解釋,「昨晚我隱隱覺得楚譽偷看了你發給我的簡訊,所以早上的時候故意試探了一下他,感覺情況稍微安全了以後,我才偷偷溜出來的。」

  「啊,真的是麻煩你了。」蘇沫有些歉意地看著阮雎。

  阮雎看著蘇沫蒼白的臉,反而有些擔心,「蘇沫,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決定好了嗎?且不說這個孩子對你來說重要不重要,就是你現在這麼虛弱的身體,真的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嗎?」

  蘇沫沉默著,低著頭,望著尖叫,很久沒有穿高跟鞋了,因為懷孕的緣故,她穿著寬鬆的衣服,換上了平日裡不喜歡的平底鞋,好像也有一段日子沒有化妝了,整天素麵朝天地面對著所有人,犧牲了很多,可是這些因為有了期盼,期盼孩子的降臨所以變得值得。

  現在孩子就要拿掉了,蘇沫回頭看著自己所做的一切,此刻的心情無法言說,唯有鈍鈍的痛意縈繞在心尖。

  可是,這幾日顧墨沉所做的一切,已經讓蘇沫的心徹底死掉了。

  她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對著阮雎開口說道,「嗯,我已經決定了,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吧。」

  蘇沫向趁著自己現在還沒有心軟,趕緊去了醫院,不然又要陷入無止境的折磨之中了。

  阮雎看了一眼,最後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好吧,既然你都已經決定了,我都尊重你。」

  蘇沫和阮雎坐上車,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多說,頭腦都亂的像是漿糊。

  不一會兒,車子就穩穩噹噹地停在了醫院門前,蘇沫的手緊緊地攥住衣角,可以看得出心中的慌亂和無助。

  阮雎從背後輕輕地拍了拍蘇沫的肩膀,試圖給她一些溫柔,「別怕了,我一直在你身邊,不過你現在要是想回去也還來得及,我馬上就送你回去。」

  蘇沫堅定地搖了搖頭,既然來都來了,就是註定了要和這個孩子告別的。

  她拉著阮雎,徑直走進了醫院。

  掛完號以後,蘇沫來到了等候區,這裡有很多還懷著孕的女人,她們有的愁容滿面,有的喜上眉梢,各有各的想法,只有蘇沫,她買面無表情地盯著地板上的某一處,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號數在led燈上面跳動,機子傳出來的刺耳而又悠長的叫號聲不絕於耳,點點滴滴都挑戰著蘇沫的神經,手心裏面滲出了細密的汗水,她知道,自己害怕了……

  抓著阮雎的手收緊了幾分,阮雎也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蘇沫的手背,兩個人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有肢體在進行著無聲的交流。

  還在家裡面努力幹活的楚譽,正整理著沙發,這個沙發是當時自己搬進來的時候,實在是看不慣阮雎這么小清新又狹小的屋子,心想著無論如何都要住的舒服一些,就把之前阮雎放在這邊的那張雕刻精美的藤椅拿走了,換上了這套沙發。

  他小心翼翼地清掃著,去除放在沙發上一切不必要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手裡面摸出了一個硬硬的管狀類的東西。

  他皺了皺眉頭,打開一看,是一個紫色的圓管,這不是就是阮雎的口紅嗎?

  那為什麼阮雎會說自己是去咖啡館找口紅了?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力量指引著楚譽,他抬起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

  眼神沉了沉,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了,現在也不是堵車時間,要說昨天她去的那個咖啡館,楚譽也是去過的,來會最多也就是四十多分鐘,怎麼會去那麼久?

  該不會是……

  楚譽的心裏面咯噔一下,幾乎就要從嗓子裡面跳出來,他的手在發抖,慌亂地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顧墨沉的電話。

  「顧墨沉!你…….你現在馬上趕到那個醫院!蘇沫可能現在已經去了!」楚譽飛快地說著,他知道這對顧墨沉來說意味著什麼,如果再晚一步,那估計顧墨沉就會後悔一輩子了。

  顧墨沉聽到了楚譽的話,飛快地踩下了剎車,在地面上摩擦出巨大的聲響,他的瞳孔收緊,整顆心都懸掛了起來,用最快地速度掉頭,朝著剛剛離開的醫院飛馳而去。

  「蘇沫!你一定要等我來是!」顧墨沉的薄唇緊緊地抿著,心不可抑制地疼痛著,他太害怕蘇沫會出事了,不管那個是誰的孩子,顧墨沉都不在意,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蘇沫能夠平安。

  如果在那冰冷的手術台上,蘇沫出了什麼意外,那顧墨沉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自己了。

  突然間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混蛋,為什麼非要去找個什么女人來刺激蘇沫,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地和她在一起…….

  他懊惱地咬著下唇,臉上蒼白得毫無血色,眼眸劇烈地抖動著,目光冰冷如寒潭一般,深不見底。

  恨不得車再快一點,再快一點,一定要及時趕到才可以啊!

  他顧不得路上闖了多少紅燈,只求能夠快一點到達蘇沫的身邊。

  而這一邊,楚譽撥通了阮雎的電話,一直顯示的都是對方關機,這也從側面證實了楚譽的猜測,看來現在阮雎和蘇沫是在一起的,去哪裡自然不言而喻。

  他意料到了大事不好,趕緊衝出了家門,朝著那個醫院的方向駛去,希望還能夠來得及阻止吧,這兩個人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要做這麼偏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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